她暗暗的吸了口气,再伸手去牵他的手,却发现到自己的手异常的滚烫,而雷向刚更像是被电触到般快速的抽回手,还凶巴巴的看她,“干什么?!”
吧什么?她怎么会被他搞得浑身怪怪的?!她暗暗的又做了一个深呼吸,压抑卜通卜通狂跳的心脏后,也凶巴巴的看著他,“学游泳啊,还能干什么?”
余佳音先走到浴室,却被这充满现代感的卫浴设备吓了一跳。这里有一个足以容纳三人的按摩浴池,光要注满水可得好一阵子呢。
雷向刚也走了进来,见她打开水龙头,在浴白里注水,突地明白她想做什么。
他抿紧了唇,“你不是开玩笑吧?”
她转过头,笑了笑,“这里是学习憋气、闭气、吐气的好地方,绝对不会淹死你。”
“太可笑了!”在浴白里学游泳,这万一要是传出去——
“不会有人说出去的,只有我跟你知道呃……这个秘密。”
她笑得好灿烂,让他还有一瞬间的恍惚,但随即回神,怒气冲冲的咆哮,“我不干!”
简直把他当成孩子!他火冒三丈的转身就走,但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两人顿时感觉到肌肤相触的电流,同时一愣,也飞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真是怪了!余佳音脸上也有著困惑。而这跳得乱七八糟的心跳又是怎么回事?!
她也气起自己的怪反应了,态度跟著转为强硬,“你要学不学?要学就像个男人坐进浴白里,今天没教会你在水中呼吸,我就不回去了!”
“臭小表,你用什么态度在跟我说话?!”他怒指她的鼻子,也突地意识到满怀怒火时,好像比较容易面对她。
她抿抿唇,“我是游泳教练,你是我的学生,你敢不进来,我待会儿就跑出房间大声嚷嚷你这个小少爷不会游泳!怕水!这不是你的秘密吗?”
真是反了!他一个黑帮大哥居然被个小女孩威胁!
而窝囊的是,他居然得乖乖照做。
他真是气死自己了!但就只是个浴白而已——一个注满水的浴白而已。
雷向刚火冒三丈的跳了下去,却看到她也跟著坐进来。
哗啦啦的水柱继续注满浴池,他看著水一寸一寸的来到他的喉间。
“够了吧?”他俊脸开始发白。
还是对水有惧意……余佳音蹙眉。看来这个男人大概都浪费了这个美美的浴白,只用淋浴!她起身关了水龙头,再度坐下,双手在水中牵住他略显冰凉的大手。
“跟著我,这样做……”她脸贴著水面,在水面上用嘴吸气,低头,浸入水中吐气,再抬头靠近水面吸气,浸入水中吐气……
不想再当个窝囊废,虽然“憋气”才是他真正伯水的原因,但他相信、莫名的相信,有什么事这个小表会救他的,绝不会再重演那同伴故意捉弄,而让他差点溺死在湖里的惨剧……
他看著她在水中与他交握的小手,那手中传递的温暖与坚定竟让他狂跳的心跳慢慢的平稳下来,而僵冷的身体也有了温度,在她鼓舞的眼神及带领下,他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跟著她做……
算了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沈子夫上了二楼,打开房门,看到老女乃女乃跟往常一样熟睡后,微微一笑,将门关上,下了楼,跟韩大钧会合,两人随即开车前往西门町。
昨晚一处撞球场,遭“姚门帮”挑衅,双方干起架来,互有受伤。
而在帮里多年,他们很清楚小争执不摆平,日后就会有大争执出现,何况,在两派老帮主时代,双方一向是相处融洽的。
而两派同时新手上任,这份友谊自该持续下去,尽避有些棘手,但他们还是打算去找姚门帮的新帮主姚仁杰谈一谈……
而在两人离去约莫十分钟后,房里的翁佩银小心翼翼的溜了出来。
真是静悄悄啊!她蹑手蹑脚的先将二楼参观一遍后,再往一楼走,不同於二楼有日式、欧式风格不同的房间,一楼的楼面显得有趣多了。
藏书丰富的大书房、设备一流的视听房,看来霸气又内敛的宽敞客厅,屏风隔问处有一个开放餐厅,还有一间阳光四溢、四面都是大片玻璃的小厅房。再绕到左侧,将房门一开,一问更为宽敞、典雅的主卧室就映入眼帘,这个房间充满粗犷的男人味,应该是这里的男主人住的,只是——
怎么全参观完了,就是没瞧见儿童房?
佳音说小少爷十岁嘛,这十岁小孩住哪儿?老女乃女乃边想边又绕了一圈,这才突地想到每个房间、客厅中似乎都有一个红色钮。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站在客厅的翁佩银,大刺刺的在那张雕龙的大木椅上坐下后,伸手就按了旁边桌上的红色钮。
奇怪的是,按下去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不死心的再用力按了几下,还是啥都——
“小少爷!”
“小少爷!”
一晃眼,两个理平头、著中山装的少年仔突然冲进客厅,一看到厅堂上坐的不是俊美火爆的新帮主,而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时,同时一愣,但也随即反应过来,从后腰处掏出一把手枪指著她,“该死的贼婆,你把小少爷怎么了?”
因为这个禁地不是普通人进得来的,这个老婆婆能安静无声的潜进来,就不是个普通人。
翁佩银目瞪口呆的看著指著自己的两管黑枪,吓得声带都瘫痪了,哪还挤得出半个字来?
“不说?”两人交换了下目光。左右护法全出门了,而依小少爷的能耐,这个外貌普通的老婆婆能大剌剌的坐在帮王的龙位上,来头肯定不小。
“走!”两人同时以枪示意她起身。
“走?走去哪里?”
翁佩银吓得从座位上起身,但双腿发软又坐下,两人枪管一指,她吞咽了口口水,又站起身,抖著脚,走到两人身边。没想到这两个少年仔居然架起她,就将她往外拖,吓得她高声呼叫,“佳音啊!佳音……”
“佳音?哼,那你就祈祷小少爷没事,不然,死神会先一步到!”少年仔撂下狠话,眸中的阴寒让她发现苗头不对。这两人并不是在开玩笑!
两人一边将她拖到五公尺远的两排木屋,一边以对讲机通知弟兄们前往主屋搜寻小少爷。不过,由於状况不明,不确定老太婆有无其他同夥,他们也要弟兄们小心……
翁佩银看著那鱼贯从身边冲出去的近五十名同样理平头、著中山装的男孩,再看著眼前这两排从主屋处看出来因为距离还有高低落差,加上四周都有高耸参天的大树遮掩而没发现的小木屋,心想她一直以为这儿就只有她常去的那栋日式房子,没想到这儿还有屋子。
只是,她怎么有误入贼窝的感觉?这些少年仔看来都像帮派份子,还持枪……
“进去!”两人将她丢进了这间冷阎罗专门惩治不忠帮员的牢房,上了锁后,转身就奔向主屋。
翁佩银呆呆的看著这间牢房。这外头看来明明是木屋的嘛,可里面的四面墙居然都加了铁栏杆,更可怕的是,在另一边还有些一看就是逼供拷打的刑具。
她觉得胃部一阵痉挛,浑身发寒,再想到自己的孙女儿不禁心急如焚。
无奈被关在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铁牢里,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很好,继续,用嘴吸气……在水里了,再用鼻子或嘴鼻一起呼气,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