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静静的坐着,他的欲火仍旧澎湃,就算怀抱着软玉温香,他也感受不到她的热度,他挫败的意识到自己的窝囊可笑。
“要是舍不得她,你还有机会,追上去啊。”柯振益是颓废了些,但眼睛、脑子都是一等一的敏锐,知道某人摔下爱情海,上不了岸了。
“拜托,我会为了一朵臃肿变形的花,放弃一大片美丽的森林?”翁伟迪想也没想的就出言否认。
但这是他逞强两口是心非的话。
偏偏这句话让去而复返的唐薇听到了,她的感觉像是被浇下一盆寒冻彻骨的冰水,浑身冰冷的伫立在门口。
陈子达注意到她,皱起眉头,跟翁伟迪使了个眼色,他不解的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两人四目交错,空气在瞬间凝结了。
他凝睇着脸色苍白的她,到嘴边的道歉说不出来,他并不是真的那样想?
她咽下哽喉间的硬块,艰涩的道:“我忘了拿外套。”她抿紧唇,拿走了披在椅背上的薄外套,转身离开。
一出门口,盈眶的热泪刺痛了她的眼睛,但她的心更痛。
她真的懂了,为什么她一直觉得看不到他,她才是“安全”的。
因为她居然爱了……她真的爱了……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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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即使维也纳森林里的气氛仍然不变,但此时,再也安抚不了唐薇一颗悲鸣的心。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就注定了要煎熬一生,最可悲的是,她在同一时间发现了爱情,也在同一时间,发现她的爱情被糟蹋了……
James等人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甚至连Narcissus的蓝调在此时听来都带点淡淡的哀愁。
“想谈谈吗?”
Hermit在Kin的目光与James拼命挤眉弄眼下,主动的开口问。
身在酒馆的吧台里,她已看尽人来人往的快乐、悲伤,也明白有时候沉默就是一种无言的安慰,但唐薇此时全身上下所散发的抑郁气息,的确是异常的。
“可以破例让我点一杯金色面纱吗?”唐薇苦涩一笑,“我突然很想再尝尝那个味道。”其实是哀悼吧。
Hermit点点头,静静的调了一杯金色面纱给她。
她轻啜了一口,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喃声道:“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翁伟迪。”
她一愣,但立即苦笑,“是我太迟钝了吗?你一猜就中,而我到今天才发觉。”
“你只是不愿意承认。”
“或许吧。”
Hermit平静的看着眼眶泛红的她,难得的多说几句话,“其实你有一颗渴望爱情的心,也有一个看透爱情的灵魂,这是你的无奈与悲哀,但那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顺利将爱情关在门外。而另一个人也犯了同样的毛病。”
“你是指——”盈眶的热泪滚落眼眶,唐薇哽咽一声,“不可能的,他说他不会为了一朵臃肿变形的花,放弃一大片美丽森林。”
“逞强的话谁都会说,但不见得能骗得了自己的心。”
Hermit微微一笑,要她待晚一点,一直到酒馆打烊后,她为她排了塔罗牌,指引的方向是“美梦成真的好朋友”。
唐薇想到自己的孕事成真,完全是范依倩帮的忙,所以,翌日,她请了假,对范依倩坦承自己对翁伟迪的感情。
“我就说嘛,天下怎么会有女人对翁伟迪那样俊美的男人无动于衷,尤其你们还上床呢!”范依倩可乐了。
唐薇很不好意思,“Hermit指引我来找你,认为你有办法可以帮我。”
“嗯……”她想了想,鬼点子她一向最多的,这男人她也看得很多,要逼出他们的真心话嘛——
她眸光一亮,“咱们就依样画葫芦,不,或者该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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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要我骗伟迪?”
中山北路的咖啡馆里,陈子达看着约自己出来的女友瞧她笑得那么奸诈,他早猜到一定没啥好康事。
“不算骗嘛,只是逼而已,不过——”范依倩故意拉长尾音。
“不过什么?”
“假若你被识破了,那咱们也就没有未来可言。”
他斯文的脸立即皱成一团,“这么严重!”
“不相信?不相信你就试试吧。”对她而言,朋友间的友情可比男人的爱情更来得珍贵呢!
陈子达怔怔的看着她,这种事哪可以试,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头脑、身材、美貌都属上等的女朋友,而且,也因为他守得紧,她这个“社交名援”才变得专情,不再脚踏多条船了。
于是,在范依倩的指示下,他将一些台词背熟了,然后他特别熬了三天,才在第四天的晚上,约了翁伟迪到X雷射光PUB聚会。
若唐微也照着范依倩的计划走,她应该已经辞职了三天才是。
三个男人在乐声震耳的气氛下,喝酒聊天,邻桌的几个女人不时的对他们抛媚眼,但三个男人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陈子达心有所属,不动如山;柯振益有一拖拉库的女友等着他临幸,还不想增加名额,至于翁伟迪,他心烦意乱,哪有心情去理会那些媚眼。
前几天莫名其妙的,唐微向他递了辞呈,问她原因,她啥也不说,只说想休息一阵子。
才短短三天,他觉得好像过了三个月,甚至三年。
不会是身体出了问题吧?还是她肚子里的宝宝不乖呢?
思绪纷乱的他压根没有听到陈子达的话,一直到柯振益难以置信的嗤笑一声,才将他的注意力带回。
“我才不信她开窍了,她这么做一定有问题。”
“没骗你,听依倩说,那个男企业家早就追过唐薇,只是唐薇不领情,但这几天,唐薇人不舒服,他放下了几千万元的生意不做,守了她三天,这才感动了她呢。”
“你们在说什么?”
老天爷,总算引起他的注意了,陈子达激动得差点没有落泪。
“我是说依倩跟我说,唐薇跟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走得很近。”
“不可能,她已经大肚子了。”翁伟迪才不信。
“可是那个企业家一点都不在乎,还说要照顾她跟孩子,依倩说,唐薇好像也没异议。”
柯振益看着说得口沫横飞的陈子达,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他从不是个八卦的人。
“胡说!那个女人只在乎孩子,不可能需要男人。”翁伟迪火冒三丈的打断他的话。
“伟迪,你干嘛这么激动?”陈子达一脸无辜。
“我——”他一愣,突地站起身,闷闷的道:“我回去了。”
看着他僵硬的背影,陈子达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柯振益蹙眉。
“天机暂时不能泄漏。”
看来他是保住了他跟范依倩的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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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翁伟迪都无法专心工作。
他打过唐薇的手机,但都转到语音信箱,他也去过唐薇的住处,但房东说她退租了,不知道她搬去哪里,他也去过爱情宾馆,郝妈妈说她很久没有看见她了,只有雷蓉蓉打过越洋电话,问她一切是否安好?
他甚至去找了范依倩,但那个该死的女人,不仅不肯透露唐薇的去处,还一直问他,为什么要找她?
气得他只能像个问葫芦的跑回家,然后打电话要陈子达去套他女朋友的话,没想到,陈子达那个肉脚,什么话也没套到。
没办法,他只好打电话给他继母,问她知不知道她女儿人在哪里?
没想到她居然告诉他,“她是没说她人在哪里,不过,她告诉我,她遇到了一个好男人,可能会定下来,只要一有好消息,就会通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