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下唇,略显紧张的将那张皱掉的支票从领口拿出来,放在桌上。
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毫无预警的再见到他,让她浑身发烫起来,脑中尽是两人缠绵的画面,她困窘不已,急忙找了个借口。
“我——我突然有事要回办公室,我妈回来,你再跟她说,我走了。”
她急匆匆的出了门,伸手招了一辆计程车离开。
积架轿车内,往住处奔驰的翁伟迪紧绷着一张俊脸,坐在一旁的沈芸岚双手环胸,好奇的问:“到底怎么回事?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他撇撇嘴角,“还能有什么事?我爸又成了一个女人的冤大头。”
“呵,原来如此,不过伯父真的愈来愈强了,找了一个比你还年轻的女娃儿。”她刚刚探头看了一下,那个女孩打扮是老成了点,不过年纪绝对不超过三十岁。
他没有回话,兀自思考着要怎么让父亲远离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一会儿后,他打电话给董建志,交代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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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你怎么先走了?本来这件事我要跟你当面宣布的,才会要你来宾馆等我,你怎么不多等一下呢?不过,没关系,电话里说也一样,我有天大的喜事要跟你分享,我要结婚了,我爱他,他也好爱我,我们决定要共度一生……”
回到办公室加班的唐薇皱起柳眉,将话筒拿远一点,以免母亲那雀跃的兴奋声音穿破她的耳膜。
“妈,你受的教训还不够吗?我拜托你——”
“这一次不一样,瑞扬是真的爱我,他不会骗我。”
“等一等。”她突地打断母亲的话,翁?一个念头自脑海一闪而过,难道是——
“妈,翁瑞扬就是送你五克拉钻戒的人?”
“咦?你怎么知道他送我五克拉钻戒?我还没有说到啊。”
怎么会?!唐薇沉眉锁眼的瞪着桌上的报表,摇摇头,“妈,郝妈妈没有给你看那张两百万的支票吗?”
“哦,她说了,我知道那个俊俏的年轻人就是瑞扬的独子,瑞扬也早就告诉我,他的儿子‘铁定’会反弹的,所以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妈,我也不赞成。”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她跟翁伟迪居然是同一阵线的。
“小薇、妈这一次真的陷得很深。”
“你二、三十次的婚姻里,哪一次没有陷得很深?”
“我有信心这一次一定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算了算了,你想怎么做随便你,反正我也管不着。”根据以往的经验,她投反对票都是无效的。
“别这么说,我安排你们见一次面嘛,你看到他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不用了,谁知道这一次的婚姻会维持多久?三天?还是一个月?我不认为有认识他的必要。就这样了,再见。”
唐薇压抑住一肚子的怒火,直接将电话切断。
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拿起一旁冷掉的咖啡就口,但一想到肚子里可能已有一个小生命,她还是将咖啡又放回桌上。
怎么会这么巧?
妈跟翁瑞扬,她却跟翁伟迪……
她抿紧了唇,没关系的,不会再有交集的,除非——
她下意识的模着肚子,除非这里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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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天,台北都是雨丝纷飞,灰蒙蒙的,此时已近傍晚,可街灯还未亮,街道有种如烟似雾的迷蒙感,像是一幅黑白的泼墨画。
唐薇从办公大楼离开,撑起小伞,与下班的人潮在湿漉漉的街道上交错而过。
“叭!叭!”
刺耳的喇叭声响起。
回头看到一辆停在路边熟悉的车影,她撑伞走过去,车窗立即摇下。
“喂,中奖了没?”坐在驾驶座上的范依倩笑咪咪的跟好友打招呼。
她看着自己永远神采飞扬、妖娆艳丽的好朋友后,尴尬的道:“拜托,也才不过一个多星期而已,哪会这么快知道结果。”
“而已?!”范依情受不了的仰头翻了翻白眼,一小姐,我知道你在几天前还是处女,但我拜托你别活在古代行不行?现在的验孕剂很厉害的,只要五到七天,有没有马上就能验出来了。”
唐薇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她看了手表一眼,“上车吧,还有一点时间,我带你去买,再找间厕所测就成了。”
“好。”她收了伞上了车。
范依倩开着车在车阵里穿梭,看到一家药局,她闪黄灯的将车停在店门口,很快的跑进药局,再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个盒子,她将盒子交给唐薇,再将车子开到一家加油站旁,唐薇明白的点点头,很快的走进洗手间。
饼了一会儿后,范依倩看到她一脸失望的走了出来。
她也没问结果如何,因为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没关系的,以后找到特优的男人,我再帮你好了。”好朋友嘛。
唐薇咬着下唇,想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道:“可不可以再帮我安排一次?我是说还是翁伟迪。”
“不可能,他是没机会了。”
“为什么?”
范依倩叹息一声,“其实我肖想他也很久了,但他身边老早有一个情人,身世、脸蛋、身材一流,脾气也是一流,是个又凶又娇的母夜叉呢!”她摇摇头,“听说她还是个著名的摄影师,上一次我能帮你钓到他,已经算是你运气好,那时他女朋友人刚好在加勒比海工作,前几天回来了,所以——”她耸耸肩,表示没得玩了。
是吗?唐薇真的很失望,不只是翁伟迪的脸蛋跟身材都很好,而是她希望自己只跟一个男人有性关系就好。
范依倩瞥了手表一眼,“嘿,我没有时间送你回去了,我得赶到陈子达的住处去。”
“陈子达,新男友?”
“没错,还是翁伟迪的好朋友。”她开心一笑,“将翁伟迪让给你那天,就是他陪我的,好好先生一个,还不错啦。”
“那上回的杜德森呢?还有罗杰呢?”
“没感觉,全拜拜了。”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唐薇笑了笑,下车跟好朋友挥别后,这才注意到下了好多天的绵绵细雨终于停了。
她抬头看着云层厚重的灰蒙天空,忍不住一叹,再模着肚子,怎么办?居然没有怀孕。
咬着下唇,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涌上心头。
每天下班后,范依倩就像只花蝴蝶般四处飞舞,而她却一个人守着一间不到十坪大的小套房,守着电视、音乐、书。
今天,她不想回去了。
无意识的在街道上走着,她觉得自己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人。
一个寂寞与寂寞相遇的地方——
她的脑海突然浮现这一串字,顿了一下,伸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决定前往维也纳森林。
她推开酒馆厚重的门,直接走到吧台坐下,Hermit看到她仍调了一杯与之前相同的调酒摆到她面前。
看着那金黄色的液体,她咀嚼着寂寞、落寞与失望。
这一次,Hermit静静的做她的事,James在Kin的眼神示意下,也没有上前打扰这个二度前来维也纳森林的寂寞女子。
爸琴声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她发现自己的心情慢慢的。慢慢的沉淀下来,最终趋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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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要去哪里?”
董建志一见到翁瑞扬蹑手蹑脚的走到车库开车,马上跟过来。
翁瑞扬一见被发现了,顿时挺直了腰杆,不悦的瞪他一眼,“我警告你哦,怎么说你也领过我薪水,你最好装做没有看见我。”
“不行的,总裁要我搬来这儿暂时不用到公司上班,任务就是监视老爷的一举一动,连你到院子浇花,我也得跟他报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