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皮越来越重,后来,终于还是抵抗不了浓浓的睡意,闭上眼睛打起吨来。
“起来,吃鱼了!”
贝馨感觉好像才刚闭上眼,就被叫醒了。
“给你!”
她张开眼,看着皇甫须用将手中一串还冒着烟的鱼儿递给她,不过,他的表情有点臭。
她润润唇,接过手,其实没啥胃口,再看一眼沉着一张俊脸在吃鱼的他,她知道他还在生气。
“这一路上,我不是已经告诉你,童亨他只是我哥嘛,我也不知道他来找我做什么……”
“闭嘴!”
她抿抿唇,拿起鱼儿猛地咬上一口,好像在咬莫名其妙发火的他,但鱼儿烫,这一咬,烫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皇甫灏藇没有理她,事实上,他的心情从她说愿意代替那个她口中的“哥哥”死的那一刻开始就没好过!
她有没有哥哥,他不清楚吗?何况,那个童亨分明就是狂霸山上的山贼之一!
她说她失去记忆,但为什么还会跟狂霸山上的山贼有来往?还喊他哥哥?!
但他也清楚,他真正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些事情,他知道自己在嫉妒,嫉妒她居然愿意替一个男人死,他真的感到很不是滋味!
“你那么生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大皇子,真的对我这个小太监动了情呢。”
“闭嘴!”他咬牙切齿的给了表情居然有点儿自满的她一记冷光。
“大皇子——”
“我叫你闭嘴!”他气呼呼的打断她的话。
贝馨吐吐舌头,看来他真的很生气呢。
她抬起头,看着一半亮,一半还暗着的天空。呼,们心自问,他只带她一个人出来,她其实还挺骄傲、挺开心的,只是她井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想到自个因为他而没有躲开那一箭的事……她担心他中箭,却不害怕自己会不会死?
老天爷,她该不会也对他动了心吧?
“救命啊,救命!”
对啊,她也好想喊救命,她怎么可以对他动了情呢?她哪根筋不对,疯了吗?
“救命……呜……呜……救……救命……”
咦?勾馨一愣,不对用,是真的有人在喊救命呢!
她的视线飞快的从天空移到皇甫灏藇脸上,他的神情也变得凝重;
同一时间,一名狼狈不堪,但却是一身凤冠霞校的新娘子跌跌撞撞地从另一边的树丛里冲了出来,跑了几步后,整个人扑到皇甫项用的怀里。
“请、请救我!”面无血色又满脸泪痕的她话语一歇,就在他怀中昏厥过去。
他蹩眉看着她,往意到有好几个脚步声从远而近,不久,几个蒙面黑衣彪形大汉手持长刀的追了上来。
为首的黑衣人一看到皇甫灏藇,黑巾下的眼睛闪过惊慌,“糟了,退!”
一群人很快消失在黎明的晨咏下。
而皇皇灏藇莫名其妙的怀中多了个女人,总不能带着走,所以他只得又回头返回京城,走进“京丰客栈”,要了一间厢房安置那个新娘子。
老树参天的严王爷府里,严东凯已经月兑得精光躺在床上,就等着手下将那个住在近郊的小村落,长得还颇有姿色的王老爹之女抢夺过来。
哼,王老爹想大半夜的偷偷将她送上轿子嫁人,他就找人直接将她抬到他的床上来!
不过,那群笨蛋到底在于什么?天都亮了,还不见人影!
“少爷、少爷!”
外头传来秦总管的声音,他心一喜,很快的从床上坐起身来。
不过,却只见到一头华发、虎背熊腰的秦总管一个人进来,他脸色一沉,“人呢?”
“呀……”秦总管只得将遇上皇甫灏藇的情形全说了,由于他曾多次陪同老爷进宫过,因此也见过仪表非俗、气宇不凡的大皇子几次。
砰地一声,严东凯用力的捶了下床沿,怒气冲冲的道:“该死的!你不仅没有抢到人,还让人给大皇子带走了!”
秦总管吭都不敢吭一声,头垂得低低的。
严东凯脸色铁青,这下子事情闹大了,万一那个女的告诉大皇子是他抢亲,他爹又远在几千里外的春霖县,这远水救不了近火,该怎么办?
严东凯很慌,但一颗心提心吊胆了一上午,也不见皇甫源勘上;门。
他不禁暗暗祈求妹子口中变了性子的他,是懒得管这等闲事了,所以才会迟迟的没上门为那个女的讨公道……
其实严东凯的祈祷差点成真,如果皇甫灏藇身边没有勾馨一直在响响咕咕、念念有词的话。
“烦死了,我说不管就不想管!”
京丰客栈的上等厢房里,皇甫灏藇喝酒吃东西,就是不起身跟勾馨到严王爷府去。
“大皇子,那人是风流之徒,而且,仗势着自个是王爷的儿子——”
“够了,我已经找了人将那名新娘子送到她的夫家去,也派人去找衙门的人管这件事了,你就让我的耳根子清静清静一下成不成?”他说完话,起身一到床上和衣躺下。
他一整晚没睡,又被那件事折腾了一上午,这肚子填饱了,也困了。
贝馨气呼呼的走到床边,“你是代皇上出巡吧,哪有遇到问题叫别人去办的?再说,如果衙门办得了严东凯,他为何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强抢民女,一逞兽欲?!”
“你怎么知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他没好气的问。
“那你认为我怎么会傻得跑到皇宫里去当太监的?”她也没好气的回问他。
他浓眉一皱,“难道你也——”
“就是广她用力的点点头。
令她意外的,他没有生气,反而勾起嘴角一笑,哺哺的道:“那我还得感谢他了。”是他将她间接带到他身边的。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实在太小声,她根本没听出来。
“总而言之,我先睡一觉再说。”
他还睡得着?勾馨气炸了!
但皇甫源用还真的睡着了,而且,一连两天,他只找来几个客栈里的掌柜、小二、客人们问些严东凯的事。
终于,在一个阳光耀眼的早上,他愿意“移驾”离开客栈了,勾馨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
“你要去找严东凯了?”
他笑了笑,没回答她。
“那么吝啬干么?你问了我两天了,说一下会怎样?”
但他就是不回答她,举步往严王爷府的方向走去.她女敕撤嘴角,不悦的又跟上。
此时,童亨就站在另一边街道的转角处,他先是看到了勾馨,再看到她身边的皇甫灏藇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那不是、那不是那个教书先生嘛?寨主!”
他赶紧拍拍勾铁汉的手,他们两人是趁着这几口大内侍卫搜城的动作趋缓了,才出来绕一绕,透透气,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令人震惊的一幕。
贝铁汉顺着他的眸光看过去,在见到曾在狂霸山待了一段时日的皇甫灏藇时,也是愣了得,这……这是什么状况?
他正想追过去,见两名衙役对着皇甫灏藇必恭必敬的行礼,还喊着,“大皇子!”
闻言,勾铁汉跟童亨同时倒抽了口凉气,两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目光,这是——
两人再对视一眼,尾随在他们身后,一路来到了严王爷府,看着他们走了进去。
“寨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童亨真的被搞胡涂了。
贝铁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此时此刻,他却在考虑,女儿不必恢复武功不必恢复记忆,也不必救她离开皇宫了。
因为女儿当初一见钟情的人就是现下这个狂霸深沉的大皇子啊,她正跟他在一起,而且朝夕相处。
只是,这是什么样的命运安排?
女儿为了留住皇甫灏藇,让他喝了疯老爹的药汤,为的是要他失忆,结果疯老爹却用了另一种药,所以皇甫须留在浑然未觉中转变成一个霸气狂傲的人,而女儿却在自己这个老爹的逼迫下喝了药,失去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