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已经够紧张了,赵文步还干么来?来看她闹笑话?
这样的紧绷感也让她身体某个部分起了鼓胀感,这让已经够紧张的她变得更紧张。
千万下能……不能放……
“可以开始了。”转移注意力是减缓紧张的最好方法。
“我先来。”信心满满的胡大虎迫下及待的站定位,架起弓,将箭搭在弦上,瞄准靶心。
赵文步盯著坐在靶子右前方的庞雄与胡渊,以眼角余光跟站在他身后的好友示意,两人明白的眨了一下眼睛。
“咻”的一声,胡大虎的箭射出了,看来方向正确,速度很快,但就在接近胡渊时,江至祥跟孙康义在赵文步的掩护下,两人合力将内力灌注在一颗小得不能再小的小石子后,将它掷向那支飞箭。
“箭转弯了?!”众人惊呼声刚起,那支不长眼的飞箭已笔直的射进胡渊的胸膛。
“啊!”惊叫声再起,而胡渊为了保命直觉使出武功,在千钧一发之际,以两根手指适时的扣住飞箭,箭镞虽抵在心脏部位,幸运的是只伤到皮肉,衣服仅印染出几朵红花似的血渍。
“老爷子!”胡大妈脸色苍白的上前关切,胡大虎、姚采香也吓得呆若木鸡,围观的群众几乎全傻了。
蓦地,“胡大夫真是好功夫啊。”赵文步突地开口,胡渊神情倏地一变,而四周也立即响起困惑的议论纷纷声。
“胡大夫会功夫?”
“怎么没听说过?”
庞雄下颚青筋暴起,戒备的冷眸紧紧地看著赵文步。
赵文步仅点了一下头,几名衙役立即驱前,分别擒下胡大虎、姚采香、胡渊及庞雄等人。
庞雄本想反击挣月兑,但胡渊拚命使眼色,他只得屈服。
胡渊深吸了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直视著赵文步道:“请问小王爷,为何擒拿我们这些人?”
“是啊,小王爷。”郝凌车、张美妤跟姚丰钧难掩困惑与不悦,怎么连采香也被逮呢?!
“众所周知,箭是不长眼的,而今天这场竞赛属非法也有伤人之虞,足以犯下公共危险罪,便是不良示范,而胡大夫是引起这场竞争的胡大虎之父,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所以,有罪,”他冷冰冰的说了一大串大家有听没有懂,挺像“强词夺埋”的话后,将目光移到一睑不平的庞雄身上。
“而庞雄是胡少爷的师父,连坐法,有罪,至於姚姑娘——”再看向更是一脸莫名其妙的姚采香,“她是竞赛者之一,当然更有罪了。”
话语一歇,几个人全被拉出胡家,赵文步等一行人也立即离开,留下满头雾水的众人。
什么叫公共危险罪?大家议论纷纷,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伹可以确定的是,皇亲国戚就是可以随便找个名目,想逮人就逮人吧!
而后,那几个人被逮到县衙,全数入狱。
第七章
何谓暗无天日,身陷囹圄的姚采香可明白了。
瞧这个乌漆抹黑的地牢,连个灯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
她沮丧的坐著,唉,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那个赵文步疯了是下?莫名其妙的将她关进牢里,真是过分!
“哐啷!哐啷!”前面传来铁链转动的声音,然后,铁门咿呀的被人拉了开来。
“你!出来。”一个低喝声响起。
她眨眨眼睛,站起身像个瞎子模索走了出去,突地,有人揪住她的手臂,吓得她尖声惊叫。
“住口!”
她忙闭口,无助的任由自己被拖到一个像刑房的地方,里头唯一的火光则来自居中那红得发烫的炭火。
烙刑吗?她吞咽了口口水,粉脸发白。
两名衙役将她拖到墙边,将她的双手高高举起后以铁链绑起来,至此,她已面无血色了。
之后衙役离开,姚采香因紧张害怕而喘起气来。
蓦地,黑暗的角落传来一个陌生的冷凝声音,“你知不知罪?”
“我?”她好害怕,咬著下唇,“我、我不懂,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你不知道?!”冷凝声透著一股怒气,“你挑动这种危及群众生命的比赛,还不知罪!”
“我没有——”
“没有?!只射一箭胡大夫就受伤,那第二箭,第三箭——”
她愣了一下,忙开口辩驳,“那是胡大虎的箭所伤的,我连弓都拉不起来,怎么伤人?”
“那更可恶!明明做不到,为何逞强比赛?”
“我——”
“快说!”
这叫她怎么说,姚采香静默下来,那是难以启齿的痛啊!
“不说,那就别怪我用刑了。”墙角的人站起身来,冗长身影因炭火反射在墙面时变得扭曲,看来更添一丝诡谲。
色如死灰的姚采香心卜通卜通狂眺,看著那从头罩著黑色披风的身影,一股凉意从她的脚底沿著背脊窜了上来,但全身血液却从脑门往四肢百骸狂飙,这一冷一热,让她猛咽口水,也得拚命忍著身体某部分的鼓胀感……
但就在那个黑色人影像个鬼魅般移身到炭火旁,拿起挂在架上的铁夹夹出一块烧得红红且冒著烟的烙铁,缓慢靠近她的脸时——
不行了,她忍不住了!
“噗、噗!”
几声惊天动地的放屁声响起。
黑衣人眉头微微一皱,而同时间,一个伤心欲绝的啜泣声也随即响起。
“呜呜呜……”姚采香哽咽痛哭,“你知道了吧……呜呜……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该死的缺陷,逼得我……逼得我以自大来掩饰自己的自卑,呜!逼得我说大话、逼得我不得不硬著头皮去承担自己撂下的大话……不甘示弱的去做这些该死又无聊的事,呜!
“你以为……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以为我喜欢人家喊我臭屁西施吗?”她哽咽失声,泪如雨下。
“我是个姑娘家啊……可我、可我不得不那样臭屁,呜呜……好让大家讨厌我,好让人家不要娶我这个媳妇入门……不会来说媒……”
她咽下喉问的硬块,哽声道:“可我……一天天后悔了,我气自己的大嘴巴……好气!好懊恼,因为……我、我没那么勇敢,没那么大胆,没那么有力……我、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逞强了!呜呜呜……”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姚采香哽咽的哭泣声,慢慢的转为低泣抽噎声……
然后,她突地停止了哭泣,缓缓的抬起头来看著眼前杵立不动的黑衣人。
不对啊,她这又响又臭的响屁一起,闻者莫不立即遁逃,为什么、为什么他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难道是——
满睑泪痕的她倒抽了口凉气,怒声叫道:“小王爷!”
一个低沉笑声响起,眼前的黑衣人拉掉了头上的披风帽子,拿高手上那块烧得红通通的烙铁,小小的火光映亮了他那张轮廓俊雅的五宫。
“该死的!”她毫不犹豫的要伸手打人,但双手被绑住,她只得用脚踢。
赵文步闪得快,没被她踢中还退到炭火旁,就算她伸长了脚也踢不到他。
“放开我!”她怒不可遏的用力想挣月兑手腕上的铁链,但如何挣月兑。
他定定的看著火冒三丈的她,“原来张美妤的话全是真的,你不仅爱臭屁,也放臭屁!”
姚采香愣了愣,“美妤?她——”她恨恨的瞪视著他,“你骗人,她才不会出卖我!”
他赞同的点点头,“她不是出卖你,而是要我体谅你。”
“体、体谅?!”
“嗯,因为有人爱上某个人,但因隐疾产生的自卑感作崇,遂想将某人拱手让人。”
“什么某人某人,简直莫名其妙,快放开我!”她的脸红得发烫。
赵文步没有任何动作,仍定定的凝睇著她那张美丽却盛满怒火与羞赧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