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亲切感,她指着骰子,“我就买那个。”
两个丫环虽然一脸困惑,但皇后已交代只要是季云婧想要的东西一概全买下,因此便帮她付了钱。季云婧开心的跟隔壁的面家借了个碗便掷了起来,“锵锵”几声,马上引来路人的注视。
瞧她喊三点是三点,喊五点是五点,怎么掷,出现的都是她所出的点数,一些好奇的人全围了过来,借她那三颗骰子玩玩,但怪了,一离开她的手上,骰子可没那么听话了,喊一掷五,喊六掷一,众人没玩过这玩意儿,纷纷抢着轮流玩,一时之间倒有趣味,哈哈大笑声不绝于耳……
或许是冤家路窄吧,忽可兰跟铃儿这会儿也来到市集里,看前头热闹,便在近瞧瞧,一见是季云婧重操旧业,忽可兰嘲讽的话便毫不留情的出了口。
“哼,狗改不了吃屎,赌徒就是赌徒,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季云婧最近跟她是相看两相厌,原因当然就是因为旭烈汗,可季云婧懒得跟她吵,常是来个相应不理,所以,这会儿她将骰子收了起来揣人袖口,将碗还给面家,越过她就要离开。
冷不防的,忽可兰一把揪住她的手臀,施展轻功将她带一围观的群众,来到一个安静的小巷内。
她道:“今晚我就要将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旭烈汗,我相信他也会很开心的收下,你应该不会不识相的还待在朝阳殿吧?”
季云婧带愕的瞪着她良久,在她挑衅的目光下,才勉强的回应,“当、当然不会!”
她冷笑一声,“那就好。”随后转身离去。
这段时间,她已仔细的观察过季云婧了,知道她是一个逞强又不愿对自己诚实的女人,因此她才故意说这话,也得到了自己所预料的答案。
季云婧凝睇着她离去的身影,顿时觉得心沉甸甸的,忽可兰要将自己当成札物送给旭烈汗?
她摇摇头,从袖口拿出那三颗骰子,她只想到要送他这个,因为他们是因骰子而结缘……但骰子跟女人,有哪个男人会选骰子呢?
*
旭烈汗站在朝阳殿门前,终于看到姗姗走来的季云婧,适才可儿思那两个丫环急匆匆的赶回来说兰儿将她带走了,也不知是带到哪里去,他虽忧心,但相信兰儿还不敢伤害她才是。”
他上下打量起她,“你没事吧?”
季云婧挤出一丝笑容,看着丰神俊朗的他回答,“没事,怎么会有事?”
“那兰儿找你做什么?”他又问。
她微皱起眉,瞥了站在他身后的可儿思她们一眼,两人朝她点点头,意思是已将事情全跟小太子说了。
“没什么。”她怎么说?说忽可兰要将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他,要她别碍事?
旭烈汗瞧她脸色不佳,直觉的牵起她的手就往一旁的庭院走去,“这几天我忙着陪父皇到森林驾马驰骋,并练练弓箭,好让他伸展筋骨.却冷落了你,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一点都不会,反正今天朝阳殿贺客盈门,要跟你贺喜的人是大排长龙,所以我便趁机四处走走,免得多占了一个位置。”
他笑了起来,“怎么你这话酸不溜丢的?”
她扯掉他的手,转身就走,“我想回房歇着了。”
他再次拉住她的手,“等一等,我的生日宴已经开席了,我父皇、母后、皇兄、还有一大群客人都在等着我们,我们赶快过去吧。”
虽然看出她的不愿意,但他还是将她拉到设宴在朝阳殿假山流水、锦鲤荷池前的宽广庭园里。
旭烈汗是个交际长才,也有好酒量,只见他端起酒杯拉着她就往每一桌敬酒,而小明儿则提着一壶酒瓶在后面跟着,适时的帮他添酒。绕了一圈回来,旭烈汗才和她回到主桌落座。桌上上等的佳肴,琼浆玉液,龙肝凤髓,令人垂涎三尺。
但季云婧却没啥胃口,只想到晚上忽可兰的事
旭烈汗瞥她一眼,“想什么?”他边问边夹菜到她的碗里。
看着这桌的其他人正酒酣耳热的聊着天,似乎没注意到他们,她才低声道:“等明天庆典结束,我想回余杭去了。”
他皱眉,母后前些日子曾告诉他这事,此时她又再次提起,可见真是思乡情切。
“难道……这儿没有值得你留恋之人事物吗?”
她低头,没有回答。
“哈哈哈……”摩克都恰巧在这时转向交谈的小两口,笑呵呵的对着季云婧道:“怎么了?我这个福星看来没啥精神?”
她连忙抬起头来,瞥了旭烈汗期待的眼神一眼,即慌乱的将目光移到库克出身上,“没有,只是在外头逛了好一会儿;觉得有点累。”
“我听丫环们说你买了东西,是不是要送给皇儿的?”德非笑盈盈的凝睇着他。
“你有买礼物要送我?”旭烈汗笑开了嘴,不客气的伸出手来。
槽了,看着众人至将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不拿出来好像也不成了,她咽了一下口水,看着旭烈汗问:“你真的要?”
“当然,不要白不要。“
什么话嘛,哼,算了,反正再过个两天她就要离开这儿了丢脸就丢脸。她从袖口抽出三颗骰子放到他的掌心。
旭烈汗皱眉,“就这个?”
“就这个,不要拿回来!”她伸手要将骰子拿回来,但他可不还了。他怎不明白她送这东西的意思,心儿虽甜,还是想捉弄她一下,“好吝啬,就这个东西而已?”
她心中怒火陡起,“你……不要拉倒!”
“放肆.你这是什么口气?今儿可是我父皇、母后最自傲的儿子,也是咱们汗国百姓最喜欢的小太子的寿诞,你礼物进得寒酸已是污辱,还语带不耐!”
札窝台出乎众人意料的出言教训她,旭烈汗困惑的瞥了他一眼,但见他眸中闪过一道阴沉眸光,当他正思索这道眸光的含意时火冒三丈的季云婧开口了。
“寿诞,我还寿终正寝咧,年纪轻轻用寿诞两字不会大夸张了?!再说,礼物是随人高兴送的,收礼的人也不是你。说什么寒酸?就算我真送得寒酸,也没你说话的分……”
“云婧!”旭烈汗明白哥哥想干啥了,他是故意激怒她。
“放肆,给我拖出去新了!”札窝台冷峻着一张胜怒喝一声,两名侍卫随即上前来。“等一等!”库克都不明白他怎么会动那么大的气,连忙遏止。
旭烈汗不悦的瞠视着札窝台,“寿诞见血带煞,恐不好吧!何况她也是送礼的人。”
“她对你不敬,你能忍受,但对我不敬,我不能忍受。”他一脸怒火。
“皇儿!”德非也忍不住替季云婧说情,“又不是什么大事,下必闹僵。”
“哼,我就知道,我早习惯了,我的声音是不存在的!可我话已出口若不执行,日后谁还会敬重我?”他嘲讽的目光—一掠过在场的人,其中一些与他有挂勾的官员当然明白他的暗示,纷纷起身声援,直说至少也该罚上一罚。
季云婧眼见这股声浪不能平息,汗王跟皇后也左右为难,而旭烈评与札窝台又杠上了,她倏地从座位上站起身,“算了,罚就罚。”
“云精!”旭烈汗倒抽口气的瞪着她。
“是我祸从口出,理应受罚。”
旭烈汗气得语塞,她展现骨气的机会老是不对,上次那五十大板也是……
事已至此,摩克都只得勉为其难的命令侍卫将季云婧关人一只密不通风的大木箱里,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赶紧放了她,但她已奄奄一息,旭烈汗钱青着脸抱着她奔回她的卧房,并召来御医仔细诊察,连接着的庆祝活动也愤而不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