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放在中央的四脚床柱上就分别束了四束蕾丝帘幕,而举目可见的坐椅、小桌子都是欧风贵族的缀蕾丝风格,另外一只五斗柜上同样放满了好几帧洋女圭女圭的照片,而另一只古董型的衣柜看来也同样的有一股浪漫的味道,总括说来,这实在不像一个二十多岁女孩的房间,反倒像个小婴儿的卧房。
她抿抿唇,她虽然是个崇拜大男人主义者,但可不是稚女敕的小女生,至少不是玩洋女圭女圭的小女娃。
她挑起一道柳眉,走到最后面接近落地窗台右边的玻璃柜,里头摆了至少有五十个的芭比女圭女圭。
“这是你最喜欢的芭比,有好多都是我麻烦店家去帮我找来的,你看,”他打开玻璃柜,从里面拿出一只穿着和服的芭比女圭女圭,“这是从日本来的,还有这个是限量发行的新娘芭比。”他再拿出一个穿着手工裁制缀钻新娘服的芭比女圭女圭,“这个价值更是不菲,衣服上面全是真钻,连她手上的戒指、头发上的钻石发夹都是真的。”
凝睇着他深情的眸子,她忍不住的说:“你真很爱她、很疼她,是不是?”
“错。”他笑了起来。
“错?”
“是啊,应该是我真的很爱‘你’,很疼‘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办法帮你弄到。”
她腼腆一笑,“对,但我还不习惯。”
他抚模她细女敕的脸颊,“你要习惯,也要告诉自己你就是苏依依,忘记你叫郑涵瑜。”
她摇摇头,“这太难了,我只记得我叫郑涵瑜,也只记得郑涵瑜的点点滴滴。”
“所以你更要忘了她的一切,这样,被你遗忘的记忆才有机会一点一滴的回来。”
她润润干涩的唇,“嗯。”
“好了,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晚餐时我再喊你下楼。”
“嗯。”
他低头轻啄了她的唇瓣一下,喃喃的道:“快点恢复记忆,我好想要你,依依。”
她轻轻的推开他,面色有点儿沉重,她这会儿真是骑虎难下了!“我会快点记起来的。”
他露齿一笑,“是该如此,加油。”
她点点头,在他转身离开房间后,她毫不考虑的将自己甩到柔软的床铺上,瞪着那垂挂的纱缦无言。
代志大条了,她真的好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哦!
第四章
晚餐时分,拉伯雷山庄由于位在市郊高地,夜暮低垂后,月光如桥,满天星斗璀璨,这样的夜色让郑涵瑜看了是着迷不已。
不过,用餐的气氛可是差到不能再差了,她恋恋不舍地收回老盯着窗外的视线,将目光摆在餐盘上的牛排上。
很静,只有刀叉的声音,甚至还可以听到小朋友大口的咀嚼声。
莫里斯不时的为她添加一些酱料及蔬菜沙拉,而令她意外的是,这栋豪华的欧风别墅居然没有一名佣人。听莫里斯说,这一桌的佳肴全是中山美沙跟吴怡静这对婆媳一手张罗的,而珍妮弗则负责一些洗菜、切菜的准备工作。
其实,她算是拥护“君子远庖厨”的那一类人,因此,她也有着厨师级的手艺,就不知道有没有露一手的机会?
莫里斯静静的用餐。他并没有刻意的拉拢依依跟家人的距离,他想过了,他们双方都需要时间去适应对方,所谓欲速则不达,下午那场对峙已经很清楚了。
他瞥了切了一块牛排送入口中咀嚼的郑涵瑜一眼,她并没有穿衣柜里那些优雅的连身长裙,那大都是法国精品LANVIN的款式,也是她的最爱,难道她在整理服时,对那些曾经的旧爱也没有一点感觉?所以她还是穿着一套中规中矩的白色套装?
孙晓晨的目光也不时的瞥向郑涵瑜,她看来很不一样,她从不穿套装的,而且她还散发着一股难掩的自信风采,一个人失忆后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珍妮弗在发现丈夫的目光老往疯女人方向瞄后,心凉了半截,口中的美食咀嚼无味。
年轻人间的目光来回交错,全看在中山美沙跟理查夫妇眼里,三人分别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中山美沙对着郑涵瑜道:“待会儿用餐完,一起到前院喝杯茶。”
“呃,是。”郑涵瑜有些受宠若惊的点点头。
“至于你,莫里斯,”她将目光移向眉心拢紧的孙子,“等会儿,会有一个旅行团要到酒厂参观,你既然对家业有兴趣,就跟晓晨一起到厂里去接待那些客人。”
“这当然可以,可是依依……”他不放心将她一人留在家里。
“你不是希望我们重新接纳她吗?那总该留点时间让我们与她相处。”
他开心一笑,“女乃女乃这么说,我当然没有异议。”
“不行,女乃女乃,万一她疯病按发,伤了你怎么办?”珍妮弗连忙起身提醒。
“不会有事的,你爸妈跟我在一起。”
“那我呢?”
她摇摇头,“你带孩子上去洗澡做功课。”
“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么决定了。”语毕,中山美沙便低头继续用餐。
见状,珍妮弗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忧心忡忡的瞥了郑涵瑜一眼。
好不容易在凝滞的气氛下用完餐,郑涵瑜看着中山美沙及理查夫妇等人各自将餐盘刀叉放到后面厨房的水槽中,她依样画葫芦的跟着放,谁知众人对她的行为又面露错愕,她只有一脸莫宰羊的无辜状。
“又怎么了?”她的心怦怦作响。
“没事,你不必多想。”莫里斯朝她摇摇头。
“什么没事!扮,你干吗不跟她说厨房对她而言是个禁地,她是不可以进到厨房的。”珍妮弗忍不住的怒声道。
“这什么规矩?”郑涵瑜一脸错愕。
“这不是规矩,而是你这个疯女人要遵守的事,因为你的精神有问题,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精神科医生特别叮咛这一点,怕你在里面煮热水伤了别人或伤了自己,或者引爆瓦斯甚至拿刀伤人!”珍妮弗连珠炮的吼了一串,刚才见丈夫的眼神老往她身上瞄,她已一肚子火了。
郑涵瑜咬白了下唇,惊恐的看着一脸冷峻的莫里斯,“这是真的吗?我……依依病得那么重?”
“不是,只是你曾经情绪失控过,也有自杀倾向,所以医生才会叮咛那些话,不过,你别想太多,”莫里斯不悦的目光一一掠过家人,“请你们不要对她动辄得咎,紧张兮兮的,她只是照我们大家的行为模式将餐盘放到厨房水槽,并没有其他意思。”
“谁知道呢?疯子发作时,不是一个大男人拉得住的。”珍妮弗就是讨厌她。
“珍妮弗,你讲话别这么苛好不好?”孙晓晨忍不住喝斥了妻子一句。
“你又来了,怎么?心疼吗?”
“不是,我……”
“你是,你明明就是。”
“随便你怎么想!”孙晓晨知道再跟她吵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干脆转身朝大门走,“我到酒厂去。”
郑涵瑜想了一下,对着莫里斯道:“你不是也要去?”
他浓眉一揪,“可是你……”
“没问题的,我没那么柔弱,而且老女乃女乃有话跟我谈,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的。”她总该跨出第一步,才能跟他们交心吧。
看着她一脸自信,莫里斯不由得放下心来,只是对她不再事事倚赖他的言行举止,还是有些不习惯。
他给了她一个拥抱,“我懂了,我走了。”
在孙晓晨跟莫里斯开车前往酒厂后,中山美沙也指示珍妮弗将小孩带上楼去,这了走到可以瞧见满天星斗的前院,理直跟郑涵瑜全跟在她身后,三个人在原木长多坐下后,吴怡静这才端了四杯热茶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