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啊,但他为什么不是来我们府上,却去了景罗王府?”她愈想愈不甘心,她身后可有一大群的王公贵族在追求呢,但大清的皇储却不曾到府上来,甚至在皇上点名她为内定太子妃后也毫无动作,这不是太可恶了吗?
“女儿稍安勿躁,阿玛已经派人到皇宫去打探消息,看看七阿哥带罗兰屏日皇宫所为何事。”傅贤对这心肝宝贝疼得紧。
“阿玛,我可不管,我一定要当太子妃,你答应过我的!”
“我知道,阿玛为了你已经去求凌王爷到七阿哥府上说项了,之后又带你直接去面圣请求撮合。”
“可你为什么不准我去见七阿哥?也许他看了我就会爱上我,根本不会去理那个传言中,长相丑不可言的罗兰屏。”她火冒三丈的瞪着父亲。
这该怎么说呢?傅贤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的脾气骄纵刁蛮,皇上日理万机,忙得很,他带她去见皇上,停留的时间短,要她收敛自己的脾气,少说两句,给皇上一个好印象是很容易。
但七阿哥只是皇储,而选的又是他日后的皇后,他很担心外表温文儒雅,实则敏锐内敛的七阿哥一眼便看穿了女儿的虚伪之态,因而否决了她,所以他才阻止女儿去见七阿哥,至少得等皇上的那道圣旨下来,他才能放心让女儿与七阿哥相见。
“阿玛,我在问你话呢,你想什么?”她美丽的容颜上满是不耐。
“青燕,你阿玛有你阿玛的考量,你乖乖的待在府里就是了。”他们夫妻俩早想过对策了,这会儿他们是愈低调愈好,别四处惹尘埃。
“又要我待在府里,很烦人你们知不知道?”无处可发泄怒火的傅青燕一转身就将摆在厅堂里那只价值不菲的唐三彩给摔到地上。
“砰”一声,花瓶碎得满地,傅贤的脸都绿了,“青燕!”
“总之我快闷不住了,阿玛再不搞定这次选妃的事,我就自己去找七阿哥,哼!”她气冲冲的回自己的房里。
暗贤摇摇头,看着已着手整理一片狼藉的丫环们,再看看也一脸无奈的妻子。
“再去面圣吧,不然我看是关不住咱们的女儿了。”杨淑馨忧心忡忡的建议。
“也只能如此了!”唉,圣旨迟迟不下来,各方角力不断,他能否靠女儿飞黄腾达也还是个未知数,他这把老骨头还是多方奔波,努力一下吧!
***
郎都偕同罗兰屏一同前往皇宫内苑面圣,他思忖再三后,突地带她先转往坤宁宫,他打算邀皇额娘一起前往,多少能帮景罗王府的人说说话。
到了坤宁宫,郎都依礼作揖,再看向身旁的罗兰屏,她看太德看傻了眼,居然忘了行礼,“还不参见皇后!”
“呃……是,兰屏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罗兰屏急忙拿下系在胸侧的丝绢,往后一甩,跪地行礼。
“兰屏?罗兰屏?”太德柳届一扬,诧异的目光看向一旁泰然自若的儿子。
“儿臣想请皇额娘一同为景罗王府说项,看能否免了散播不实谣传、诋毁皇室之罪。”郎都直言。
太德瞧瞧儿子坚定的眸光,再看看跪在地上的罗兰屏,“你抬起头来让哀家看清楚点。”
她深吸了一口气,抑制那狂烈的心跳声后,才怯懦的抬起头来。
太德仔细的打量这名气质出众、温柔羞涩的女娃儿,白女敕的脸蛋配上细致的柳叶眉,一双明眸如秋水般,与宫中盛传是个面貌丑陋之女差距千里。
“你介意将紫色面纱卸下吗?兰屏。”
她神情一震,一想到郎都也在一旁,那股自卑与难堪便涌上心头。
“兰屏,你就让皇额娘瞧瞧,其实你外貌出众,并不逊于其他官家女子。”郎都知道她在乎自己的观感,鼓舞的话很自然的月兑口而出。
她苦涩一笑,“七阿哥何需说违心之论,兰屏深知自己的相貌如何。”
语毕,她掀开了面纱,等着看这名应有五十年纪,但看来却像三十多岁的慈祥皇后的脸上出现嫌恶的神情。
太德乍见她左脸颊那紫色胎记时,柳眉不由得一拧。
但她并非嫌恶,而是感到惋惜,这绝对是一张朱唇粉面的美人脸,而她身上散发的纯净气质更是楚楚动人,可惜的是,那个胎记怎么会出现在这张粉雕玉琢的桃腮杏脸上?
她露齿一笑,看到罗兰屏错愕一愣,“诚如我皇儿所言,你有一张很漂亮的脸,兰屏。”
她哑口无言,这怎么可能?
“左脸的胎记确实有损这花容月貌,不过,平心而论,仍胜过一些中等之姿的女子呢!”
罗兰屏的粉脸微微一红,她相信皇后说的话,因为她看来真诚极了,脸上也没有她担忧见到的鄙夷之情。
“兰屏谢谢皇后。”
太德微微一笑,看看也面露笑意的郎都后,再看看这名愈看愈顺眼的女娃儿,“谢哀家什么?”
“我……我以为会在皇后脸上看到……”她束口不言,一张脸红通通的,她怎么可以说她怕会在皇后的脸上看到嫌恶之色呢?那不是将皇后说成了肤浅之人?
太德是个体贴的人,明白她想说什么,便不再追问了,她朝她点点头,“起喀吧。”
“谢皇后。”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也对这名慈眉善目的皇后有一个相当好的印象。
太德转头看向心情似乎顶不错的儿子,“在前去见你皇阿玛前,皇儿可有什么话要先挑明的?”
“皇额娘英明。”郎都再次一笑。
“那就说吧。”
他点点头,却先看向面色顿时一黯的罗兰屏,“我得将此次传言的前因后果跟皇额娘简要的说明,这内容若有令你难堪之处,请你不要见怪。”
她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先安抚自己忐忑不安的心。
太德对这一幕也感到惊讶,没想到郎都这么在乎罗兰屏的感受,她饶富兴味的看着四目相对的两人,他们看来还挺登对的。
郎都朝罗兰屏微微一笑,才面对太德,娓娓道来钱含韵与罗尔格兴起谣传的始未……
“原来如此。”太德频频点头,目光不由得回到神情羞惭的罗兰屏身上,莫怪乎她感到难堪不已,她对郎都的多年深情,今好管闲事的平民福晋想要让她的感情有所依归,居然以这种不入流的方法来逼迫郎都……
“皇后,”罗兰屏鼓起勇气看着她,“这一切的事皆因我而起,我想请皇后成全,让兰屏承担一切罪状。”
她赞赏的点点头,还不是个自私的人,这女娃儿,她喜欢。
“哀家明白了,哀家会知道如何跟皇上说的。”
“皇额娘,你的意思是真的要兰屏接受一切责罚?”郎都顿时心急起来,这并非他带兰屏前来见皇额娘的本意啊。
她笑了笑,“皇额娘有这么说吗?”
他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太心急了。
“走吧,咱们一起见皇上去。”太德从位子上起身。
郎都再次拱手,“可儿臣还有一事相禀。”
她挑起一道柳眉,笑笑的坐下,“还有事?”
“是的,关于兰屏赐婚一事。”
原来……她打趣一笑,“皇儿不是要我将这事一并跟皇上谈,要他将兰屏与平民阿哥的婚事取消吧?”
郎都被她那促狭的眸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儿臣听闻史建仁并非一个谦谦君子,而兰屏个性温柔怯懦,儿臣真的不认为这是个好姻缘。”
闻言,罗兰屏神情一白,皇上已将她指给别人了?不,她不要嫁给别人,她的心只在郎都身上,如果不能跟他成婚配,她宁愿老死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