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撇嘴角,“随便你,当我没说好了。”
她瞅了他一眼,终于将口红放回皮包,“汉斯,你怎么会突然成为他的爹地?”
“那是我的事。”他的口气不怎么好。
“总有个动机,不是吗?”
“那还是我的事。”
她吐吐舌头,“干么这样?我们今天三人可像极了一家人,你也玩得很开心不是吗?”
“我是陪文森玩。”
她白了他一眼,“好嘛,那算我是个大灯泡好了!”
他直视着前方的路,一语不发。
她吐了一口长气,“你最近在忙什么?不,你还有空买礼物给文森,我应该要问你最近为什么老是躲我?”
他以眼角余光看着她,还是没有回答。该怎么说呢?说他为她魂萦梦系,日日思念?
“汉斯,你愈是躲我,我愈会觉得你对我是绝对的在乎。”
“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他终于开了口,而且选择了不怎么好听的话。
她耸耸肩,直言道:“我想成为和你同味道的人,我也正在努力的学习中,而这一切只是为了要你爱我。”
必汉斯再次无言以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她的这一席话让他的心海更加汹涌翻腾,那股强要将她拥入怀中的拚命的烧灼着他,可他硬是将那股渴望压抑下来。
天黑了,路上街灯纷纷跟着亮起。
为了和关汉斯分享这静谧的夜晚,钟蔚理虽已呵欠连连,但仍振作起精神陪他,但陪他是很沉闷的,因为她总要聊了两三句后,他久久才会迸出一句话回答。
必汉斯见她又掩嘴打了一个呵欠,冷峻着脸色道:“想睡就睡,到了医院,我会叫醒你。”
她揉揉疲惫的双眼,开玩笑的道:“那你得先帮我找棵大树,我才睡得着啊!”
他睨了她一眼。
她吐吐舌头,“我是开玩笑的,我现在已不睡在大树、狗窝了,不过——”她突地甜甜一笑,“其实车内就有一棵大树了,你知道吗?”
他浓眉不禁一皱,“是吗?”
她用力的点点头,深情款款的凝视着他,“在我的心中,你就像是棵大树,一棵让我想全心全意去依赖的大树。”
闻言,他的俊脸上快速的闪过一道柔情之光,不过,很快的又恢复成原先冷漠的神色。
钟蔚理真的有点儿困了,她主动的靠过去,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闻着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觉得这样好幸福!
然而,她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却让他全身僵硬,心跳也开始不规律起来。
“你还是别睡好了,我想,我没法子同时扛一个女泰山和一个小泰山回去。”
她眼睛微张,笑盈盈的道:“我真的好爱你,汉斯。”
闻言,他的心扑通扑通的失速狂跳,而钟蔚理却顺势侧转过头,将柔女敕的唇瓣贴在他的脖子上。
“蔚理——”他全身顿感燥热不已。
“嗯,你好香哦!”她慵懒一笑,突然俏皮的伸出舌头,舌忝着他温热的肌肤。
必汉斯的心“咚”地漏跳一大拍后,心跳仿如擂鼓,一股难以克制的欲火更是排山倒海的涌向他全身,他握紧方向盘的手及踩油门的脚都有些微微颤抖。
“蔚理,别这样,我在开车。”
“你开你的,我亲我的嘛。”她的小手探入他的衬衫里。
“蔚理——”
她继续亲吻着,右手不安分的由他的胸部往下,直接转往他的胯下之间。
他的心猛地一震,倒抽了一口气,惊愕的转身向她,而握着方向盘的手也跟着往右一转,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奔驰车一头撞上了一旁的电线杆。
由于车上三人都系有安全带,再加上关汉斯的一颗心被钟蔚理撩拨得酥软无力,车速倒也不快,所以三人毫发无伤。
必汉斯浓眉紧蹙,随即下车查看被撞得凹陷的车头,及同样被撞凹的电线杆。
“怎么回事啊?”被震醒的文森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钟蔚理。
钟蔚理耸耸肩,“没事。”
唉,怎么会没事呢?这下子是没得玩了!???无妄之灾吧!必汉斯在接受警员的酒精测试时,就有这种无奈感。
“没有酒精反应。”交通警察皱起了眉头,不解的看着关汉斯。
“我早说过我没有喝酒。”他闷闷的回答。
“那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开车的?”警员追问着。
他瞥了站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的钟蔚理一眼,突然觉得头很疼,“没事,就是不小心。”
“怎么会不小心?这条路那么大,从来也没发生过车子撞到电线杆的事。”
“警察先生,其实是一见关汉斯难得有手足无措的时候,一旁的钟蔚理很想帮忙的开口。
“闭嘴!”关汉斯怒声的打断她。
“我只是要说——”
“我叫你闭嘴!”
“可是警察——”
“我叫你安静你听到没有!”关汉斯一张俊脸冷冰冰的,他相信她一定会据实以告,那岂不尴尬?
警察来回的看着两人,突然指着钟蔚理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我怕有人会杀了我。”
“他不敢,我开的罚单上有他的户籍资料。”这个矮胖的警察露出一副有他在,她大可放心的表情。
“钟蔚理,如果你胆敢说出刚刚发生的事,就算只有一个字,我也不会饶了你!”
必汉斯不得不出言威胁,瞧她眉飞色舞的,像是巴不得要人和她分享刚刚发生的“好事”。
“一个字?”她柳眉一皱,突然笑逐颜开的道:“『性』,是吗?”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闻言,警察的嘴巴顿时咧得开开的,笑咪咪的将手上的罚单撕下来交给他,“原来是那档事啊,在车上做是辛苦了些,而且——”他突地将目光移向一直坐在车内的文森,“有小孩子在,还是控制一下比较好。”
必汉斯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上的罚单,再看着绝尘而去的警车,他突然觉得脸上出现好几条粗浅不一的黑线。
他气呼呼的看着笑到抱着肚子的钟蔚理,咬牙切齿的道:“很好笑吗?”
“当然好笑!”她拭了一下眼泪,“你不觉得吗?”
“一点也不觉得!”他气得很想杀人。
“是吗?”她眉开眼笑的朝他眨眨眼,“其实你对我有感觉嘛,何必那么辛苦的压抑?”
“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咆哮的反驳她。
“那为何你马路不开,反而去撞电线杆?”
必汉斯瞪视着她,突然明白再抬杠下去也没有意义,总之,他做了一件很拙的事!
“上车!如果你还想回医院的话。”他怒气冲冲的先上了车。
她吐了吐舌头,连忙跟着坐上车,“你要怎么跟别人解释车子撞凹了一个洞?”
他冷冷的瞅了她一眼,“我不需要向别人解释。”
“爹地、妈咪,你们在吵架吗?”文森突然坐直了身问着。
“没有,当然没有!”两人连忙摇摇头。
文森开心的一笑,“太好了,我可以再向你们要求一件事吗?”
两人相视一眼,“可以!”
“明天开刀时,你们送我进开刀房好吗?我想再看看你们,也想让大家知道我有爹地和妈咪,好吗?”
必汉斯和钟蔚理两人再度交换一下目光,一起点点头,“没问题。”
“谢谢!”文森再次的满足的笑了。???特别病房内,魏怡珊心情沉重的看着梳妆台上,自己所掉落的一绺头发,虽然医师已跟她说过,接受化学治疗的其中一个后遗症就是掉发,但看着自己的宝贝头发一绺绺的掉落,她简直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