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昊熏识相地噤声,倚在车门边,看着她专注认真的眼神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时而敛眉眯眼,时而挑眉漾着满意的笑,她的神情多变,灵动可爱,对他而言,她比这片美景更像风情画。
在她专注作画的同时,慕昊熏一直没有移开视线,看着她细腻的笔触生动地勾勒出一景一物,他开始打从心底赞赏她的才华,内心也瞬时有些愧疚,他从未努力去了解她的一切,甚至一起生活了将近三个月,他就连她喜欢画画也是几天前才得知。
看着她巧妙地运用西方人的油画方式绘出东方人的传统房舍、田梗,那感觉有种中西合壁的美,冲突中带着柔和的协调,他不禁莞尔,笑容中是对她洋溢才华的肯定。
炙热的阳光渐渐转换成薄暮淡芒,方妶翊也渐渐感到疲惫,伸了伸懒腰,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他注视的眼。“哈,你在发呆喔?”
瞧他一脸呆滞的表情,这模样可不多见,只可惜她没有带相机来,否则一定拍下他那滑稽的表情。
慕昊熏微哂了哂,“画好了?”
“还没有,不过剩下的我可以回家再收尾。”剩下的并下难,能找回这种感觉最重要。
慕昊熏摘下粉红色的棒球帽,头发松乱得像鸡窝似的,方妶翊忍不住炳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那是什么头,好丑喔!”她笑到腰都弯了,能看到他如此出糗真是太开心了。
“你这可恶的女人,竟敢嘲笑我!”慕昊熏顶着一头乱发走向她,轻拧了她笑得鼓胀的睑颊,语气中没有丝毫责怪,反倒显得温柔。
“好嘛!大下了我帮你弄整齐就是了。”说着,她的小手扯住他的衣领,强迫他弯,小手在他乌黑的发丝上拨弄着,那绵软的触感模起来很舒服。
两人的脸靠得很近,慕昊熏就着咫尺的距离凝望着她澄澈的眼瞳;缓下动作的方妶翊也渐渐察觉到他的盯视,两人的视线在这一瞬间对上。
落日余晖如金粉般洒在他柔顺的发上、墨眉、嘴角,让他看起来宛如电影里的男主角那般吸引人,几乎要摄去她的呼吸。
但真正令她窒息的不是他的俊美,而是他眼底那毫下掩饰的火苗,此刻正闪动着炽人的耀眼光芒,而那火苗似乎也在瞬间点燃了她的热情,就像彗星撞上地球,在那一瞬间产生了不可思议的火花。
这一次,谁也没有强迫谁,他们渐渐拉近距离,直到两人的唇碰上彼此,那当下,不可收拾的疯狂即刻延烧开来,慕昊熏紧紧拥住她,而她也回以相同程度的拥抱,两人的身体紧贴着彼此,密不可分。
他的嘴与她的红唇纠缠在一起,侵入她檀口的舌力道强悍,似乎要将她占为己有,两人吻得欲罢下能,疯烈的程度彷若没有明天,他像是个偷吃糖的孩子,只想一尝再尝。
直到方妶姣翊肺腔里的氧气全被掏空,他才依依下舍地松开嘴,但仍拥她在怀里,这一刻,两人的心都跳得好快,不知是因为方才的激情而跃动,抑或是一种心动的感觉。
方妶翊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发热,方才的一切就像失序的插曲,谱得完美,却也谱得她心慌意乱,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就在那一瞬间的失序,让他的心微微乱了,呼吸也变得急促,但有件事却在他的胸臆间鲜明起来,慕昊熏发现他喜欢上他的妻子了,他喜欢上那个纯真不造作,老是喜欢和他唱反调,却又偶尔流露出娇态的她了。
他牵起她的小手,轻吻过她光洁的额头,修长的指轻抬起她的下巴,要她娇羞的容颜与他正视。
方妶翊的脸被迫抬起,撞见他一张犹如金澄太阳般耀眼的笑,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开怀愉悦的笑容,咚咚咚!好不容易渐渐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开始胡敲乱打起来。
“看来你已经习惯我的吻了,这一次你没有腿软。”满意的一笑,看来她的适应能力还不错。
“讨厌,你笑我。”瞪他一眼,她羞赧地笑着。
“老婆,以后你的手就让我牵,我们回家吧!”说话的同时,他能感觉到握在自己手里的那只柔荑微微一颤,她的眼底写满又惊又喜的情绪,似乎是对这一刻感到不可思议,就像她不敢相信那个信誓旦旦要她别期待爱情的男人会爱上她似的,
但无论她现在相信与否,他都会重新追求她,让她享受一场浪漫甜腻的爱情,他们的婚姻将不再只是企业联烟下的牺牲品,而是实质存在着爱情的结合,那一声腻人的“老婆”喊得方妶翊心旌荡漾,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她,为此,一股兴奋情绪窜出心田,甜浓得像化下开的蜜。
暮色下,她用力把头一点,唇畔洋溢着幸福的涟漪,她的手当然会让他牵,也只让他一个人牵,因为她是他的“老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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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用餐时,慕昊熏找不到方妶翊的踪影,管家则说她一早就出门,这真是奇怪,她通常不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吗?
“她有没有说她要去哪里?”他有些担心地问。
但管家摇摇头,一脸不知情的模样。
他拿出手机,才正要拨下她的手机号码,铃声却在这时早一步响起。
“喂。”认出来电显示,他立刻接起。
“呃,是昊熏吗?”手机另一端是方妶翊有些心虚的声音。
“怎么了?你跑哪儿去了?”他实在不习惯自己进门时不见她的踪影,那会让他担心她是否又逃家了。
“那个,你现在能不能来田园西餐厅一趟?”她难得用如此可怜的语气,带点撒娇地要求道。
手机这端的慕昊熏微眯起眼,这小妮子今天在搞什么鬼?“你想吃西餐?”
“不是。”
“不然呢?”他拧眉不解。
“来了你就知道了。”不是她想卖关子,而是电话里解释不清她所做的好事。
闻言,慕昊熏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有种预感告诉他心脏得要够强韧才能和她当夫妻。“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十分钟后到。”
一到达餐厅时,慕昊熏才刚踏进厨房,立刻被眼前的状况给吓得傻眼,这里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战场吗?
只见满地碎散的玻璃、瓷皿,惨下忍睹,他再抬眼,方妶翊就躲在经理身后,一脸尴尬地朝他笑着,像是深伯慕昊熏投射而去的凌厉目光会射穿她的心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困难地问出,不解方妶翊和这满地的凌乱怎么扯得上关系?
“慕先生,您来得正好,这位小姐在我店里打工,我让她洗几个盘子,但她却几乎打破了我整间店的盘子,就连杯子也不放过!”经理把躲在身后的方妶翊揪到前方,直指她的恶行。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嗫嚅着,谁教她从小到大都没洗过碗盘。
听完经理的解释,慕昊熏好像有些懂了,却又好像不太懂,他皱起眉,目光无声地质问着方妶翊,要她给个交代。
“呃,我在这里打工……”她简单地给了一句解释,但这丝毫解下开慕昊熏心中的疑虑。
她在打工?他没听错吧!
深吸一口气,隐忍着爆怒,他掏出光可监人的金卡递给经理,“她打破的东西,我全数代为赔偿。”
话落,他看见方妶翊一睑感激,但他要的不是她的感激,而是一个合理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