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食。”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说法。
“不行吗?”她就是讨厌豌豆和红萝卜,从小到大,没人敢在她的盘于里放上这两样食材。
“挑食是不好的习惯,你最好改掉。”依旧是淡漠的脸庞,唯一不同的是他眼底隐隐闪动的淡愁,她这习惯令他想起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某人。
“不要,我就是讨厌豌豆和红萝卜。”她很有自己的坚持,不会因为他不喜欢就让步。
慕昊熏倒没再勉强她,迳自召来负责两人晚餐的师傅。“下次别让我再看见豌豆和红萝卜。”至少别让他看见她在他面前挑食。
“是。”师傅一睑恭敬地回道,谨慎记下,绝不再犯。
方妶翊怔了怔,没料想到他竟然会特地交代厨房注意,心付他这个人也不是那么粗心又专制嘛!
餐桌上又陷入一片沉默,方妶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说是吃饭,倒不如说她是在数饭粒,瞧她碗里的饭从刚才到现在都还满满的,看不出来她究竟有没有动过。
“不合你胃口?”他拧眉一问。
“吃不下。”她连头也没抬便道,最近她的胃口很差,疑似是心理压力过大,但这也是难免的,她对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更别说她可是有着她很想过的人生,而在她那美满人生的蓝图里可没慕昊熏的存在。
“慕昊熏,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她抬首,敛去一向充满敌意的眼神,用着十分卑微的语气对他开口。
和她交往的这半个月来,慕昊熏可是从未听她用这般语气说话。“你说。”他优雅地轻轻颔首,示意她直说无妨。
“你可不可以去和我爸妈说我们不结婚?”她想他或许不是那么坏的人,应该会同情并谅解她的处境,也许他可以接受跟任何女人结婚,但她却没办法将自己的一生赌在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身上。
“不可能。”想也不想,他直接给予答案,这件婚事已是势在必行,慕方两家的联姻已传遍整个商场,现在毁婚,无疑是破坏两家名声。
“但是我又不喜欢你。”精巧的脸庞因为他的坚持而扭曲,可恶!她还以为拉段,他总会有一丝怜悯,没想到他拒绝得如此断然。
慕昊熏挑眉,说喜欢他的女人太多,说不喜欢他的,她倒是头一个!但就因为她不希罕,他反倒欣赏她的骨气。
“谈感情是外行,年少轻狂的恋爱可以只凭感觉,但夫妻之间讲的是彼此的条件,你的眼光应该放长远些。”言下之意便是她太不懂事,还想过年少轻狂的生活,根本就是幼稚。
“究竟是谁灌输你这些谬论的?真是乱七八糟!”方妶翊微噘起嘴,完全下认同他的说法,她才不想当什么有长远眼光的人,她只想当个懵懂的少女,花大把时间找个肯为她制造浪漫的男人,畅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就算被人当作笨蛋看待也无所谓。
“这就是现实。”冷冷地提醒她一声,却不指望像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能了解。
方妶翊瘪瘪嘴,她才不要去面对现实,一定还有办法扭转一切,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革命,总有一天,她一定要逃出这个男人的手掌心,努力去实践自己所有的梦想,她才不要当个任人摆布的乖乖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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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方两家的联姻,婚礼自然是盛大且隆重,由于两家在商政界的人脉都很广阔,邀请出席的佳宾自然也囊括了不少大人物,慕家更是大手笔地席开五百桌,宴请所有亲朋好友,毕竟这是慕家第一次办婚宴,面子和里子都不能失。
方妶翊瘫在更衣室的沙发上,一整晚不断地换装,都快把她累死了,此刻她早已顾不得淑女形象,只求能坐得舒服。
“方小姐,该换衣服了。”化妆师恭敬地提醒,嘴角漾着专业的笑意。
“我能不能别换了?就穿这件出去吧!”换来换去不都是大同小异,她真的不想再动,好累人啊!
“不行啊!后头还有三件礼服要换。”方妶翊今晚所穿的礼服全都是出自于法国名设计师之手,而慕家出手阔绰,一订就是十套,她能穿掉七套已经算是厉害了。
“呜~~我好累!”苦皱着一张妆点得精致的小脸,她好想哭,她讨厌结婚!
化妆师见状一脸的尴尬,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还好慕昊熏出现,化解了她的难题。
“怎么还不换衣服?”他眉心一紧,显然有些不耐烦,事实上他在外头等她许久,一直不见她出现,才会进来一探究竟。
“我不想换。”她闷闷地道,她不是存心在这时闹别扭,但她真的很累,她的脚也因为不适应高跟鞋而磨出水泡,连站都困难了,更遑论走路。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他不由分说地将她自沙发上拉起,转头面向化妆师,“你到外面去等着。”
闻言,化妆师掹点头,知道新郎倌要亲手为新娘子换礼服了。
“喂,慕昊熏,你想干什么?!”她一脸惊慌失措,明白这问题根本是多余的,因为她话才刚落,身后的拉链已被拉到底,一大片雪白女敕肌顿时暴露在空气中,她连忙护住前胸,否则重点部位就要曝光了。
乍见她美丽的雪白胴体,阒沉的眼眸迅速闪过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赞叹精芒,但他很快便敛去那股情绪,改换上一脸冷肃。“要自己月兑?还是我帮你月兑?”扣住她的双肩,将她身子扳正与自己相视,他睥睨着她无措的小脸,语调仿佛平板的节奏。
“我知道了,我自己月兑就是了,你转过身去啦~~”方妶翊窘赧地垂颜,不敢去看他的表情,羞死人了,她全身的肌肤也因为他这举动而绯红,反倒增添了一股性感的美,而他竟有些舍不得栘开眼。
“你还不转过身去!”讨厌,他干嘛一直盯着她瞧,瞧得她全身都像要着火似的,好不自在。
慕昊熏拉回视线,背过身,听着她窸窣的动作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双拳从隐忍地抡紧又放松,不知经过几次轮回,终于听见她微弱的呼唤声——
“那个你……”
“好了吗?”他沉声问。
“你能不能帮我把拉链拉上?”讨厌,她不是存心想诱惑他,只是她的手实在勾不到身后的拉链。
慕昊熏旋过身,他必须屏着呼吸才有办法完成这伟大的工程,因为她的肌肤真的太美丽了,就像顶极的珍珠丝绸,白皙诱人。
那拉链其实只有短短几公分长,但慕昊熏的动作却刻意放慢,他的目光还想贪恋这片美丽春光,然而他过于缓慢的动作对方妶翊来说却是酿成不安的主要因素。
他在干什么?干嘛不俐落一点,一口气拉上来?
靶觉到自己被他紧紧凝视的背部肌肤就像要着火似的,有种怪异的感觉,而当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画过她的肌肤时,她甚至连心口都在颤抖。
原本慕昊熏并不打算太快碰这生女敕的妻子,但在见识过她的美好之后,他突然改变主意了,况且他也拥有这个权利,从今以后,她都将是他的人。
终于他将拉链完全拉起,不着痕迹地深吁了一口气,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急速奔窜着,宽阔的额际隐隐渗出一层薄汗。
像是要质问他这令人下安的举动,方妶翊转过身来,双眼含怒又带嗔地瞅着他。“你这家伙是不是存心吃我豆腐?!”她也不愿污蔑他,但她有九成的把握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