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伦还是一脸无辜,在察觉她使用特殊化妆品“变身”后,他便?定向她隐瞒自己已复明的事,趁此观察她对自己是否还有一份真心。
另外,他也到黄蓉芸栽种笆拉土喀的地方,将其摘掉,改栽上一朵朵向阳的向日葵。
而黄医生在确定他视力恢复后便离开这个岛上,他要求黄医生不要对外公这件事。
至于黄蓉芸,他也要她对他复明一事暂时对“罗妈妈”隐瞒,她其实也没有说“不”的权利,自然应允。
只是从他这几日眼光老不时的对着“罗妈妈”打转,她起了疑心,不过,她还算聪明,没有问他原因,因为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回答。
罗怡灵凝视着秦伦那双无法定焦的黑眸,她曾经怀疑过他,可是他的眼睛看不见啊,如何将目光对着她打转?
但这座岛上只有三个人,黄蓉芸怪异的眼神虽然也常对着自己游移,可是她的眼神是充满疑惑,不似那个无形的视?带着一股热络又有着矛盾的期许。
她处在这岛上是愈来愈不自在了,几次都忍不住的想溜了算了,可是偏偏那一群连同她妈咪在内的一干人,就是要她继续拗下去,说至少等他们这“后援部队”为她站台后,她再坦承身份,?时人多势?,她要大吐怨气身后也有好几座靠山。
唉,就是这一席话将她留下来的,也令她更加小心翼翼的“日日补妆”,可这天公实在太不作美了,她的“后援部队”困在长界湾岛都好几天了,还过不来呢。
“你在想什么,罗妈妈?”秦伦向前走一步,两人的距离是近得不能再近,差点都要Kiss了。
罗怡灵忙不?的退后一步,忍不住又睇视着他的眼眸,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他抱过曲?玲珑的她,可是?不曾追问,而今又常常不小心的碰到她,有时还画过她的浑圆,甚至还弯腰画过她的唇──她知道自己被这个瞎子抓包了,可是他为何不揭穿呢?他和黄蓉芸之间也很怪,两人话不多,黄蓉芸还常常不自觉的掉?……算了,管什么后援部队,等他们来,她搞不好已被这两个人给搞疯了!
“等雾一散,我就回台湾。”她直视着他突然宣布。
“为什么?”他楞了一下,黑眸快速的闪过一道光芒。
罗怡灵眨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是怎么可能呢?她不解的摇头回道:“我不想当老妈子,不想当管家了。”
“怎么,别人喊你『罗妈妈』,你承受不起了?”
她柳眉一皱,“我不懂你的意思?”
秦伦笑了笑,陡地伸出手温柔的拨拨她的黑发,“其实你一点都不老啊。”
她像是被电到似的全身起了一阵哆嗦,踉跄的再后退一步,心虚的怒斥,“别开罗妈妈的玩笑。”
“你别开别人的玩笑便行了。”他意有所指的道。
“我──你说什么?我愈听愈胡涂了!”她心虚的一笑。
“那就留下来搞清楚一切吧。”他点点头,越过她朝楼上走去。
“什么跟什么嘛。”她吐了一口长气,太累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神经衰弱,尤其秦伦不小心碰到自己的时候,虽然隔着一层油腻腻的假肥肉,可她还是心头小鹿乱撞一通,一张脸也是红得发热!
摇摇头,罗怡灵草草的将晚餐煮好后,便窝到房间整理行李,虽然不清楚浓雾何时会散,可是先做好准备准没错,何?,她愈来愈不想见到那群后援部队,因为一旦他们来到这儿,就知道她根本没有虐待秦
伦,反而为他洗衣烧饭,这不窝囊吗?
“叩、叩、叩”敲门声陡地响起,她抿抿嘴,再瞧了瞧身上已有些变色的皮肤,她今天是非“卸装”
不可了,否则这一身浮起的假肥肉就会因药效逾期而呈现萎缩,然后成粘稠的液汁就会滴滴答答的流下来,到时候她就像是恐怖片中被阳光照到的吸血鬼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全身腐烂得恐怖极了!
“我累了,有事明天再叫我,可以吗?”她坐在床畔对着门口喊。
“你今晚都没吃东西,怎么了?”秦伦关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她回答得很干脆,“没胃口。”
“多少吃一点,如何?”
罗怡灵低头,以手指搓搓变软的肥肉,“我真的不饿,可是很想睡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不会是在打包行李吧?”他的声音有一丝忧心。
她瞥了装箱一半的行李,“又怎样?”
门陡地被打开来,她吓了一跳,赶忙拿起一件薄长袖欲遮住那逐渐软趴趴的手臂肥肉,但随即又暗斥自己“多此一举”,他又看不见她,何必遮呢!
看着秦伦阔步走进来,罗怡灵不悦的道:“我看你的耳力真的愈来愈差了,居然听不出来我想一人独处。”
他笑了笑,神情有些紧张,“气象报告说明天雾就会散了,而你又准备行李──”
“我早说了我要走,只是我不知道明天雾就能散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她边说边将衣服塞进行李箱。
他站在一旁,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观察了好几天,他还是无法确定她再次回来他身边的动机是什么,而且,她为不知道他已复明,为什么急着要走?
他拢紧了眉头,陡地注意到她原本白白胖胖的手臂变得泛黄,而且还塌塌的……秦伦思忖了一下,心中已有了?定,“那好吧,你慢慢收拾,也早点歇着,晚安。”
“这──”她楞楞的看着他转身走开,一股怒焰跟着暴涨,可恶,实在太可恶了,黄蓉芸离开时,他还会感到不舍呢,现在他对她为一点挽留也没有?
算了、算了!还是早早离开这儿,免得自己每天都得吃“炸药”!
罗怡灵气冲冲的扔下衣服,快步的走到浴室,月兑下一身大Size的衣服,打开水龙头,滴了几滴沐浴乳在身上搓揉起来,由于身上的妆早已超过三十六小时的抗水性有效期,因此仅三两下工夫,那些油腻就洗得一乾二净,一个曲?玲珑的身影便出现在浴室玻璃门上。
去而复返的秦伦凝视着这一幕,内心的狂喜难以形容,不过,他还不打算在这时候揭穿她,毕竟她身无寸缕,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冷静的向她问明动机。
他轻声的走到梳妆台,取走那条特殊化妆膏,还有一瓶近日看她每天早上必吞食的药丸后,再次轻声的离开这里。
月兑去那一身肥肉的罗怡灵,一踏出沐浴间,便发现自己刚刚因为太生气,居然忘了将化妆膏拿进来,她咬咬下唇,在这儿的期间,秦伦或黄蓉芸有事找她时,大半都会先敲门才进来,那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吧。
她将浴巾围在身上,小心翼翼的打开浴室门,小跑步的冲到梳妆台前,发现化妆膏竟没了影儿,她一脸错愕的喃声道:“怎么不见了?”
仔仔细细的上看下看、翻箱倒柜一番后,她还是没有找到那条化妆膏,更奇怪的是那瓶变声的药丸也不见了。
“怎么可能呢?我东西一向都放定位的,难道是这几天心不在焉又老是心惊胆战的,将它们随便乱摆?”她喃喃自语,注视着镜子,那张?丽的瓜子脸上,有可见的疲惫,美丽的秋瞳也有淡淡的黑眼圈……“叩、叩、叩”敲门声又起,不知道是秦伦还是黄蓉芸?她想了想,还是赶忙窝到床上去,“我在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