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因为你是射手座的男人,你酷爱自由。”
他神情温柔的搓搓她的头发,“你真的信那些专家写的书啊?”
她点点头,“我觉得他们写得很有道理,也将你分析的很对。”
“别傻了,人的个性不会是‘公式化’,更不会有所谓的‘惯性’,何况我爸那个号称剖析人性的名专家还不是背叛了婚姻?”
水蓝无言。
凌裕飞静静的拥着她,突然间也觉得心头沉重。
半晌,水蓝推开他的拥抱,幽幽的道:“如果我仍要求你在我身为凡人的这些日子里好好陪我四处游玩走走,你还是会拒绝我吗?”
他喟叹一声,随即挤眉弄眼的笑开了嘴,再意有所指的看看一室的书海,“我败给你了,无条件陪你出走游玩行了吧?”
她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一把圈住他的脖子抱住他,“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时间有多长,所以你也不需在你的订婚宴上缺度,只是完成后,请你继续的陪我,这对柏锦玟或许很不公平,不过,你可以编一些我得了什么重大疾病,日子只剩三个月的事等等——”
他挑高了眉头,不可思议的凝睇着她,“看来你将什么都想好,安排好了。”
水蓝坦白的点点头,“这游玩的路线我也都想好了,由于你一直在北台湾,身为你的守护神自然也没有机会到南台湾游玩。”
凌裕飞明白的点了点她俏皮的鼻子,眸中亦快速的闪过一道柔柔的怜爱之光,只是他在心中也不免提醒自己,为他及水蓝好,他绝对得把持住自己,别让两人陷入万劫不复的爱情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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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来攘往的高雄小佰机场里,一身休闲衣衫的郑丕文提着简单行李正往登机门走去。
他来高雄已经半个月了,四处走访一些山林瀑布涌泉,依然没有神泉的消息,他怀疑神泉之灵恍如琥珀玉之形寄生在有形的生命体上,只是人海茫茫,他如何寻找?
在古代,他化身为采花贼,四处奔波夜探小姐闺房,解其肚兜,查看是否有琥珀玉镶在她们胸口。
来到现代,他重金寻玉,也失败了,在和“贵族颓废号”那群人打过照面后,他的真实身分也泄了底,再使用旧法,或许只会让他这只黑狐精反陷困境。
他倒不畏惧现代科技,但却不得不担心那些寺院的得道高僧,他自嘲的笑了笑,这个世间总有一物克一物,他的生命太可贵了,必须留着这条命找到神泉拯救爱人的性命。
交身而过,一些穿着清凉的辣妹,在见到郑丕文俊美又带邪惑的外貌时,莫不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只不过,对这些爱慕放电的目光,他在古代及现代的日子里都看太多了,而他只对他的爱人专情。
蓦地,他眉头一皱突然闻到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味,而这是身为妖精的他所能嗅到的独特气味,然而,为何在这个机场里会有这等亦仙亦人的气味出现?
他突地转身,以敏锐的嗅觉来到气味浓烈的机场大厅,以目光四处梭巡,随即阔步来到一名外貌美丽,坐在三个行李箱前的一个女孩面前。
水蓝略微错愕的看着倚身在她旁边坐下的郑丕文,她的错愕倒不是来自他过人的外貌,而是他身上带有的一股邪气。
她现在虽为凡人,但千年的守护之职也让她仍存有仙气,而仙对妖的感觉是最为敏锐的,所以她几乎可以确定她身旁这个俊得不像凡人的男人绝对不是凡人。
郑丕文看着她眸中升起的畏惧之光,知道她也感受到自己的不同了,只是她一定不知道他对她却有着无比的熟悉感。
郑丕文眸中的冷霜不见了,他的眸中有着在凝睇自己爱人时的温柔与呵护之光,水蓝乍见这道柔光,更觉手足无措。
这凌裕飞在干么?一下飞机就跑厕所,到现在还没回来。
“为什么选择当个折翼天使?你凡人的日子只有一百天,之后就会变成一个老太婆,五脏六腑衰竭而亡,你为何如此抉择?”郑丕文静静的道。
惊闻这段话,水蓝粉脸刷白,她不明白一个妖为何会知道天使界的事?
郑丕文微微一笑,“相信你也感受到我并属于凡人一界的,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我已施法术,我们目前的对话连坐在另一旁的人都听不到,更甭提其他人了。”
水蓝咽了一下口水,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我是天使?而且还有折翼天使的最终命运?”
郑丕文的眼眸快速的闪过一道幽黯之光,他抿抿嘴,有些悲伤的回答,“我的爱人也是折翼天使,所以我极需要——”
见他倏地住口,她好奇的追问:“需要什么?难道有什么可以改变命运的方法?”
他悲凉一笑,她和他的爱人是同样的聪慧,只是他对她虽有侧隐之心,但他无法将神泉之事告诉她,因为他并不需要一个和他争取神泉的敌人。
他摇摇头,轻叹一声,“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绝不赞成她折去自己的羽翼,成为走出铜镜的凡人,我可以不在乎身体的相偎相依,和以往一样与铜镜内的她谈情说爱,也不会希望她变成凡人——”
凝睇着他眸中在谈论他爱人的深情光芒,水蓝不由得想着,若凌裕飞也能以这样深情款款的目光凝睇着她,那她成为折翼天使也就无憾了。
郑丕文停止了自己的浓烈相思,他的折翼天使目前仍在远古的古代,他封住了她全身的穴道并将她安置在千年冰棺,所以她容貌仍是美丽的。
他现在只要找到神泉之灵,就能央求神泉带他回古代,然后给予她永恒的生命与不老的容颜——
见他久久沉默不语,水蓝不禁想着,他的爱人肯定死了,要不然他看起来不会如此的孤寂。
“你是为了那个男人而让自己迎向有限的生命的?”郑丕文看着神色怪异直朝着他而来的男人。
水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对上凌裕飞那双略带怒火的黑眸,她苦涩一笑,“我是为了他,而且我们认识已二十多年了,可是他一向是个爱情浪子,所以我的要求也不多,只想感受一下彼此的甜美爱情。”
“相逢即是有缘,我可以帮你。”郑丕文深邃的黑眸有着深深的怜惜。
“帮我?”她愣了愣。
“我可以施法让他爱你。”他微微颔首。
“不,我不要。”她频频摇头,“我不要这种虚假的爱情。”
郑丕文的目光一冷,“我从来不是一个善人,甚至可以说是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之人,今天我会想帮你,那纯粹是因为你与我的爱人同属于天使,又同样为了人世间最美丽的爱情而抛弃永恒的生命。说得再清楚些,我自己也是深陷爱情流沙之人,然而我的爱情是相对的,而你呢?你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等待爱情,一旦你到一百零一天时,就开始变老,不到一星期你就发白齿落,到那时候你还能感受到他对你的爱情吗?”他冷嗤一声,“你别太天真了。”
“天不天真是我的事,只是我既然赌了,就该去承担后果。”
郑丕文直直的睇着她几秒后,突然发出大笑声,“哈哈哈——难得我这只作恶的狐精想当一次好人,没想到却遭人拒绝。”
水蓝抿紧了嘴,不打算回应。
凌裕飞在这时走近他们,一张俊脸是挺臭的。
郑丕文挑高眉头,上下打量他后,即起身离开。
凌裕飞这下的神情可是闷透了,他眉头深锁,瞪视着郑丕文冷漠离去的身影,呸了一声,将目光放回水蓝身上,“那拽得二五八万的家伙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