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太过单纯了,他松了一口气道:“那只是诳人的借口,你不必当真。”
“真是这样吗?”她的心隐隐不安,她的胸口有神泉之灵,这事只有仙主知道,这自称郑某的男人是谁?
瞧她仍忐忑不安,黎皓后悔的道:“刚刚还是应该将他。抓到好绳之以法,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我——我不是害怕,我只是……”她支支吾吾的。
“只是如何?”
只是担心那黑衣男子和孤狸岛有关联,担心他就是仙主口中的黑狐精,若他真的是黑狐精,那仙主呢?他一定是从仙主口中得知神泉之灵在她身上的,那她该如何是好?
除了上回她被唤为狐狸精而惊惶失措外,黎皓不曾看过这样忧惧的她,他走到她身边,意外的伸出手,轻轻拍了她的肩安抚道:“没事的,你去睡吧,我会在这儿守着。”
“不,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
她欲言又止,她怎么说呢y说她是狐狸精?还有那一长串的故事?摇摇头,她告诉自己一定是她多心了,是她想得太多,那个黑衣男子不会是黑狐精的。
在安抚内心后,她才释然一笑,“没什么事,是我这颗脑袋突然想东想西的,自己吓自己。”
“真的吗?”他仍觉得有些不对劲。
“当然是真的广宫紫姻开心的高举双臂,”瞧我,不是什么事都没了?“
见状,黎皓才稍稍放心,“那好吧,你快去睡了。”
“我知道,我明天要开始缠你呢,得先去养足了精神才是。”
他抿嘴而笑,看着她蹦蹦跳跳的回房去。只是他不安的眼眸仍望向北院,刚刚那名黑衣男子该不是大娘找来对付她的吧?可是大娘的神情惊慌,看起来又不像是作假,
不管如何,在尚未逮到该名男子前,他都得提高警觉,好好保护宫紫姻。
七日的贾府待人到黎府急匆匆的将林宜玲母女请了去。
两人来到贾府设置在后院地下室的神坛时,只觉得气氛异常诡谲,而贾家父子面露惶恐,但秦大仙却一副兴臻高高的模样。
贾员外走了过来,在林宜玲耳畔附耳几句。
“这——你说什么”那个野丫头是狐狸精?!“她错愕万分的瞪着贾家父子。
黎婉倩冷哼一声,“那有什么了不起?我早猜到她是狐狸精了,瞧她这几天老缠着黎皓,将黎皓迷得团团转的,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这……女儿……”林宜玲摇摇头,惊惶失措的抓住她的手,那野丫头不是你口中的狐狸精,是真的妖精变成的人啊,是个妖魔鬼怪啊!“
“这怎么可能呢?”黎琬倩全身寒毛陡起。
“这是真的!”秦大仙兴致高昂的走到神坛前,在香炉前
方拿起一个以符咒封住的小陶罐,“你们看!”他口中喃喃念起咒捂,原本漆黑的罐子变得透明,而里头有一只沉睡的小狐狸。
“这……是……宫紫姻?”林宜玲咽了一下口水,颤抖着声音问。
“算是,也不是,这只是她的‘元神’,正常来说,若是我们凡人,这显现在这瓶子里的应该是人形,不过由于她是一只狐仙,这瓶子显出的就是只狐狸了。”秦大仙看着每人脸色大变后,反而霹出得章的大笑。
“那现在怎么办呢?”林宜玲惊惶失措的瞥了贾员外一眼。
他摇摇头,“知道她是狐狸精后,我们哪敢娶她?”
“是啊;是啊。我也不要她当我妻子了,而且;我早就怀疑天底下哪有那么美的女人,原来她是个妖精!”贾俊男一想到宫紫姻和美丽的容颜,再也想不到什么色欲方面,他只觉得恐怖无比。
“那……”黎婉倩突然将母亲拉到一旁,“那大嫂会不会也是狐狸变的?”
林宜玲楞了愣,随即怒气冲冲的敲了女儿头上一记
“在这时候你还要自己吓自己,你用用脑子,若她真的是,那她这七年来会任由我们欺侮她?再说,那个野丫头是她爹认的义女,和她什么相干?”
黎琬倩抚了抚头,“知道了嘛,干么这么大力打我。”
秦大仙抚抚长须,眉开眼笑的道:“贾员外原本要我停止作法,因为他不想惹上这妖精,不过,对我而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你们的银两我都不要了,条件是让我继续在这儿作法,直到完全将她的魂魄取来为止,这时间很快……”他看向面露恐慌的林宜玲母女,“在我的作法下,那只狐狸会慢慢现出原形,先是露出狐狸尾巴,再来是狐狸耳朵,慢慢的手脚都会起了变化,最后的人脸也会消失。”
黎瑰倩的寒毛直竖,光想到那个画面,她就吓得不敢动
林宜玲也是面露惊骇,就怕到时候宫紫姻一个反抗,月兑逃了,会不会将所有的怒气全放到她身上?找她报仇什么的?
站在她对面的贾员外也是一张苦脸,这“请神容易送神难”,届时秦大仙若没有处理好狐精,反而引来什么妖魔鬼怪那他老命休矣了!
只是秦大仙的法术高强,自己又不敢惹恼了他……唉原来女人真是祸水啊1
柔柔的月光下,黎皓看着专注在泡茶的宫紫姻。这虽身影相随,但令他讶异的是,他非但没有预期中的局促不安,心灵上反而平静得很。
每天天一亮,宫紫姻即怯生生的来到他的房门口,展开一天的“缠到底”。
不过,她的缠只是静态的,她陪着他下棋、陪着他静默不语,陪着他喝酒、喝茶,陪他走遍洞庭湖、看尽曾感动他的凄凉景致,只是在她的陪伴下,那些曾被他认为的苍凉情景似乎变得美丽多了。
接过她递过来的一杯茶,他注意到她又伸手抚厂抚胸口,他放下杯子,关心的问道:“胸口又疼了?”
她点点头,眉心拧紧,真是奇怪,她的身体一向很好,这几天却是胸口闷痛,全身虚软无力,一到晚上更是昏昏欲睡。她瞅了面露忧心的黎皓一眼,也是这奇怪的毛病害她只能“静静的”陪他做点事,别说了什么“缠”了,一到晚上,连晚餐都还没吃呢,她就全身不舒服的想回房间躺着。
她叹了一声,将茶壶放回桌上,“真是可惜了这壶好茶。”
他那张俊颜上充塞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与担心,“你要回房歇着?”
爆紫姻耸耸肩,再揉揉眉心,“不回房也不成,整个人觉得很不舒服。”
“还是请个大夫看看吧,你总是精力充沛的,但这些天却很不一样。”关心之情早令他撤除了一脸的冷漠,真挚的建议道。
察觉到他的真情,她的眼睛闪烁着动人心弦的光芒,振作起精神,笑盈盈的道:“我没病啊,只是精神差了点,再说,我到现在十七岁了都没看过大夫。”当然,除了七年前她让义父从湖中救起的那次除外。
“人的身体是很难说的,你——别逞强。”黎皓的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听到这,她的心再泛起一丝甜意,她明知故问的道:“你是关心我了,是不是?”
他一张俊脸蓦地红了起来,轻声一咳,“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了,嘘寒问暖不过是基本的关心。”
她点点头,满足的道:“那也就是说,我们的关系向前一步了,是不是?”
他直视着她无语,内心既浓且深的情怀已非他能掌握了。
见状,官紫姻得意的笑了笑,但胸口的一阵刺痛又让她的眉心纠了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她老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不对劲,而原本位于胸口的琥珀玉似乎有逐渐移往颈项的趋势,这难道是什么警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