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姻。”好不容易将眼泪回去的宫苹香眼眶又红了。
爆紫姻不舍的握住她的手,“看你这样,我就知道他们是怎么待你的,你放心有我在包准都让你吃香喝辣的。”
她这话威胁意谓深重;林宜玲怒气冲冲的又要叫骂,但黎皓冷冷的说了一句,“碧丫头生的也是女儿,还有其他的小妾们也是生女的,大娘是不是该重新思索接纳嫂子?”
林宜玲怔愕无语,不过,怒火一下也烧旺起来。哼,看来黎皓真的跟那个野丫头在一起了,要不,怎么会替她姊姊说话?好!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自己今个儿就要管家将厉害的武家子给清回来治治这丫头。
这顿饭吃下来惟一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大概只有宫紫姻,对黎皓的见义勇为,她是开心得不得了,不过,宫苹香却是吃得心惊胆战,黎皓仍是一贯的冷漠,而林宜玲母女面有怒火,黎展彦则是一脸羞惭……
第五章
郑丕文冷视着这座被他烧成灰烬的狐狸岛,岛上的狐狸已全部死在他的手下了,只是就算他搜遍丁这个岛上的每一寸土地,他仍找不到那只编号六万号的小狐狸。
他走到已染满红血的翠湖,神泉虽在此,但神泉之灵随着小狐狸已不知躲避何方了。
目前他只有等,等待一些离岛多年的老狐仙回来,因为仙主已经死了,惟一能找到狐狸的线索也已经断了,目前除了从那些老狐口中探得一线索外,他已无路可走了。
湖畔,九尾狐狸的尸首已成了白骨,郑丕文凝睇着她不发一语,半晌,他蹲子,以仙术画过湖际,在湖的一隅出现一块已挖好的坟台,他抱起她将她放至坟台内,亲手将她埋葬了。
轻叹一声,他哑声道:“我知道是我不仁不义,当年你救了我这只黑狐并真心以待,没想到我却是以血洗狐狸岛来报答你,可是我真的需要神泉,为了得到它,我不惜负你、负
狐族、负天下人……“
郑丕文那张出色又魅惑人心的俊朗面容有着无奈、有着阴狠,也有着歉意。
趁着宫紫姻、黎皓及黎展彦都不在家的机会,林宜玲母女脚步歇的直奔宫苹香的破屋子。
正哺育女儿的宫苹香一见婆婆小泵风雨欲来的怒气脸庞,吓得赶忙将女儿抱好,再将衣襟整理好,嗫嚅的说着,“娘、琬倩。”
林宜玲直挺挺的走过来,一伸手即用力的掐住她的脸颊不放,“怎么?不敢哭不敢叫了?”
她瑟缩一下,眼泪已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哭,就只会哭!你怎么不学学你那个能干的妹妹?这样子不就能对我们为所欲为了?”林宜玲凶巴巴的又打了她的头一下,她整个跌倒在床上。
黎琬倩也是满怀怒意无处发,正好找个出气筒出出气,她满脸凶狠的扑向前去,左右开弓的猛掴宫苹香已然肿胀的脸孔。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不过,宫苹香虽泪流满面但并无反击,她只是紧紧的抱着女儿,就怕女儿会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而她感谢女儿此时是熟睡的,要不然,女儿的哭闹声或许会令婆婆和小泵将怒气转向女儿。
“说话啊,怎么不说?”黎琬倩打得手都酸痛了,但见她也知道即使回话也阻止不了她们的怒意。
倒是林宜玲看着媳妇那张已肿得不像话的脸颊后,忍不住烦躁的出声,“好了、好了,你将她打成那样子,难保那个野丫头不会这样对待我们,还是赶快将她赶出去,以免待会儿被野丫头或黎皓看见了,我们就难应付了。”
闻言,黎琬倩心一惊,赶忙松了手,她面露恐惧的跳下床走到母亲身旁,“那还不赶快将她赶出去。”
“不、不,娘,求求你,别赶我出去。”宫苹香惊吓的连忙抱着女儿跪在床上哀求,她那张丽颜早已惨不忍睹了,肿胀扭曲的脸上满是泪雨,而嘴角渗出的血丝亦沿着泪雨流下颈项。
黎琬倩刚刚是打得失去理智了,这会儿看见她的惨状,自己也吓了一跳,“娘,我们得赶快将她送出去,要不然那个
野丫头知道我将她姊姊打成这样,一定会将我大卸七八块的。“
“没错,我们得赶紧将她送出去。”林宜玲瞅着一张美颜成了鬼魅的媳妇,心里也愈来愈害怕。
爆苹香频频摇头,现在的她哪有颜面回去见父亲?她涕泗纵横的向她们磕头,“娘,求求你别赶我走,我可以要求我妹妹离开的,求求你!”
“她会这样善罢甘休?”
“会、会的,我会求她的,我会让黎家恢复以往的平静。”她泪不止的道。
“哼,说的好像这儿是你在当家似的!”林宜玲寒着脸道。
“不、不,苹香不敢,苹香只求娘能让媳妇留在这儿。”宫苹香哽咽请求。
林宜玲冷笑一声,走到床沿前,拉住她的头发硬生生的将她拉下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你是在拖延时间好让那个野丫头回来为你出头!”
“不、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宫苹香忍着头发被拉扯的剧痛,跪跌在地上。
“我可跟你说清楚了,一开始你和展彦的亲事我就不赞同,我对你一点也不喜欢,而现在在看了你那个没有教养的妹妹后,我对你是更厌恶了,你最好聪明些,若在路上碰到你妹妹,两人就一起回那个小岛去,若不然,待我重金礼聘的高手来了,到时不仅你有苦头吃就连你妹妹也逃不过,你明白吗?”
“这……”宫苹香呆了,那她不是无路可走了?
黎琬倩忿恨的踢了呆滞不主的她一脚,“走走走,快给我走,若是被那个野丫头看到了,我就惨了。”
爆苹香幽幽的抬起头看着婆婆和小泵无情狰狞的面孔,再低头看着怀中仍然睡得香甜的孩儿,心想罢了,她还是离开好了,天涯之大,难道没有她的落脚之处?
这儿原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人、事、物了,自己留在这只是为了让女儿有个不被风吹雨打的屋瓦可以安身……
她颤巍巍的直起身子,宛如蒲柳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跨出房门,凄凉的身影似乎发出无言的控诉,她走错了一步棋,竟落得全盘皆输。
“娘,她真的走了。”
“走了就好,免得看得碍眼!看样子她是想通了,知道再留下来,她们姊妹俩都有苦头吃了。”林宜玲冷酷的拉起女儿的手往外走去,“今天贾员外说要过来送我们三只奇异的猫,听说那是洋人最珍爱的波斯猫,他可是托人从外地带来的,你也赶紧打扮打扮,贾员外会主动示好,也许就是为他儿子贾俊男来说媒的呢!”
“他儿子?”黎琬倩嫌恶的拧起眉头,“那个又矮又瘦又色,长得又丑的丑八怪,不、不要,我才不要嫁他呢!”
“那又如何?好姑娘家十四、十五、十六就有人说媒了,你到了十八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林宜玲瞪她一眼。
“那我可以找个人赘的嘛,至少也要找个英俊的,像黎皓那样子的。”
“别伤了,黎皓你也管不住的,至于入赘的也不会真心待你,再说我也不会将黎家的财产全交给你,你终究是个女的,早晚是泼出去的水。”
黎琬倩忿恨的嘟高了嘴,原来母亲也舍不得将财产给她,哼,亏她和母亲这么贴心。
天空乌云密布,雨势奔腾,雷声齐吼,一脸青红肿胀的宫苹香以双臂紧紧的将女儿护在怀中踽踽独行……
爆紫姻拿着伞在雨中优游漫步,她摇头晃脑的来回注视着热闹的街道,对路人惊艳凝视的目光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