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犹如同一头受伤的猛兽,他大力的碰撞玻璃,此击引来旁边的警察制止。
“你走、你走!别再来烦我!”她掩住耳朵将话筒挂上,不听不闻不看他的痴与泪。
王豫杰怅然呆立,无声的眼泪沿着鼻梁滑落而下。他的心碎了!混乱的思绪令他无所适从,他该怎么整理这些纠缠不清的环节?
再凝视她一会儿,他沉默无语的离开会客室,无视曾明右夫妇及陈长春关爱期盼的目光,他大步的离开看守所。
此时的他实在无法面对任何人,他对一切感到怀疑惊惧,他的心不够坚强,他怕自己会因此出卖爸,毕竟目前的他还做不到大义灭亲。
王豫杰浑浑噩噩的回到住处,却意外的看到等候在门口的胡艳秋,而她的身边还有一名高大英挺的男士。
打扮妖娆的胡艳秋不屑的瞄了他一眼,再从皮包里抽出一串钥匙扔到地上,“王豫杰,钥匙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是毫无干系了,当然,你可别怪我将你们兄妹的事告诉记者,这是你先不仁,别怪我不义。”
她原本就打算在那则新闻退烧后才回来将钥匙还给王豫杰,不过今天又爆发王怡苹掏空资产及杀害林文仁的事,她相信他也没空跟她算帐。
胡艳秋将婀娜的身躯倚向身旁的男友亲密的边说边走道:“哼,要不是杨焕强通知我那天来这儿看好戏,我还真的想不到他们兄妹俩会搞在一起呢,也许林文仁就是发现这个秘密才会被王怡苹害死的,说真的,今天要不是你陪我来我还不敢来见他呢,谁晓得……”
闻言,王豫杰一把冲向前去,抓住她的手,“你刚说什么?是杨焕强通知你来看我和怡苹……”
“痛死人了,放手!”她用力的想挣月兑。
见她身旁的男友已变了脸握紧拳头要揍他,王豫杰霍地放开她的手,“是杨焕强要你来的?”
“是又怎样,还多亏了他,要不然我不知道要被你们蒙多久。”她不耐的撇嘴道。
闻言,他跌跌撞撞的冲到车库开车离去。他必须找到杨焕强,他要问清楚杨焕强为何知道他们当日会发生干柴烈火的?
在来回的前去杨焕强及父亲的住家数趟后,王豫杰仍是无功而返,但令他最不解的是,行动不便一向深居简出的父亲居然也不在家,不过,这番折腾下来,他的心倒是冷静许多。
他走到酒柜,拿起自从他和王怡苹发生肌肤之亲后就不曾喝过的那瓶白酒,回想着当日情景。那天,他们仍同以往般的买了一些餐点回家聊天,不过,两人在喝了一小口酒后即欲念难耐,甚至连餐点都没吃就同坠深渊……他倒了一小杯,轻啜一口,再喝一口,觉得胸日的烧灼感再度回笼,一股高涨的瞬间充斥了全身的细胞。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丢下酒杯,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浴室冲了好几次的冷水澡后,才将那股奔腾狂热的逼退。
那瓶酒被人做了手脚了,是谁?杨焕强吗?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爸的左右手……王豫杰感觉到一个真相隐隐约约的要浮出格面。他大步的步出浴室,换上干净的衣物后,拿着那瓶白酒开车先前往一名医生友人的诊所。
在友人确定白酒里被放了多量的催情激素后,王豫杰再度驱车来到父亲的别墅。他已经可以确认幕后的主使者一定是爸,因为他的住所设有保全,而杨焕强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他的家中放药后,再安然离开,究其原因,一定是爸将他的钥匙交给杨焕强的。
几分钟后,来到王锡位于新店别墅,王豫杰怒气冲冲的就直往父亲的卧室而去。
佣人林妈见状,赶忙唤住他,“王董还没有回来!”
“没关系,我上去看一看。”
王豫杰来到父亲的卧房,觉得这儿的装潢虽然豪华,但给他的印象就像父亲般冰冷无情。
他打开每一个抽屉,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又能查出什么,但内心有一个声音怂恿着他来这个“禁区”寻找答案。
蓦地,看到那份马偕医院的检验报告时,他顿了一下,将放在床上,而这时,他也注意到枕头下面有一小角泛黄的纸张。
他将纸张抽出打开,发现原来是一张照片,翻过面,他赫然的看到在警局里见到的那张林彦新的照片。天,一切的疑问都明朗了,爸对怡苹的态度……他苦涩的想着。
“林彦新!”他喃喃的念着,纸张下还有一张泛黄的书夹,上面写着“林彦新今日消失,王锡明日重生!”
一切的疑问都有了解答,只是……他眼眶泛红的道:“为了报仇,爸,你居然不惜牺牲我的名誉?而怡苹也唤了你二十多年的爸爸!”他哽咽的摇头,“冷血动物,这就是你吗?爸!”
第9章(1)
陈长春兴高采烈的在细读警方连续两个星期来对王怡苹资产掏空案的调查报告。
事实上,在他们派员暗中跟随王豫杰一个多星期后,他们就掌控到许多有利的证据。其中包括王豫杰拿了一瓶白酒到友人那里检验,还有一份伪造的癌症报告至马偕医院求证一事,尔后,在连续几晚监视他回到王锡的住处并呆若木鸡的看着一张照片数个小时后,他们就请检方强制到王锡家中搜索,也顺利的搜到那张“林彦新”年轻时的照片。
在一番抽丝剥茧后,他们从王锡当年的人脉追查,找到当年帮他整容的医生林顺丞,而林顺丞也已答应出庭作证证实他的身分。同时他们也希望由证实王锡的身分,来使王怡苹说出整个内幕,而不至于成为牺牲者。
这是他们仅存的有利线索,因为在掏空资产案及林文仁命案方面,王怡苹已将前因后果说得头头是道,再加上所有文件的进出及款项的汇出也只有她的签章。
至于那瓶被加了激情药液的白酒,王豫杰在检验后的当天晚上就将它倒掉,因此在这一部分,他们无法进行更进一步的追查。
“那只老狐狸已经注意到我们揭发了他的假面具,他身边的左右手杨焕强已经找了杀手要杀林顺丞。”陈长春看了手表一眼,“快了,待会儿就有晚报刊出老医生林顺丞被杀身亡的消息了。”
曾明右瞅了信心满满的他一眼,“你都做好安排了?”
“嗯,他找的那名杀手刚好欠我一份人情,这次特别帮我们演出戏,再来,那份晚报全世界就只有发行一份,那是要送给更换住所,一直隐身在林产新悄悄租赁的外双溪别墅。当然,既然他和我们的对峙已明朗化,所以在他看了报纸标题后一分钟,我们的人就会以他涉嫌杀死林顺丞将他抓来,一到明天出庭应讯时,再让林顺丞出面指认,或许能逼他说些什么事实也不定,当然,这是一项赌注。”
“我明白,最重要还是怡苹要松口,对不对?”许琼如忧心仲仲的握紧丈夫的手。
“嗯,明天就是法院审判的日子,我能做的还有一件事,就是带你们去见见怡苹。”陈长春朝他们笑了笑。
“真、真的?”许琼如的脸孔发亮,她等了两个星期,就是等着陈长春能说出这句话,“那她,她知道我们是谁?”她眼中噙着泪珠。
“我已将你们之间和林彦新的恩恩怨怨大略说了一下,还有马偕医院那份假的癌症检验,甚至连这份调查报告也破例的让她看了,可是……”面对他俩期待的脸,陈长春不忍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