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羽荷害怕的注视着他。
“不是吗?”他冷酷一笑,“每个人都知道我败给了他,大家全在我背后嘲笑我的失败,而眼中全是怜悯之光,妳说!我到底算什么?”
“训民……”羽荷惊恐的频摇头。
“我对妳的爱会输给他吗?”他突然难过的哽咽起来,“因为妳的选择,我强迫自己要离开妳,而现在他不要你了,妳却仍巴望着他回来爱妳,难道在这样相较之下,我对妳的专心仍比不上他的花心?”
“不,不是这样说的。”羽荷勉强的摇头道。
“那妳为何还一直送花去给他?让报章杂志对妳这花仙子求爱的报导紧追不舍,大家好奇的想着看妳是否能再夺回他的爱。”他强烈的质疑。
羽荷咬紧下唇不语。
“妳应该也知道在报导中我被塑造成怎么样的角色,对!一个失败者!我被大众拿来常成茶余饭后嘲笑谈论的可怜虫,连我的父母都责备我没用,商场上赢不了培德,连女人方面我也输得这么凄惨!”他一宇一句的迸出话来。
“那是媒体乱说的,你何必在意?我们仍是好朋友……”羽荷虚软的道。
“好朋友?”林训民愤懑的截断她的话,“我对妳的爱还是毫无意义可言,是不?”
“我……”
“在我败给培德后,我也只能自嘲自己缺乏魅力,可是妳难道就不能顾及一下我的自尊?在他遗弃妳后,不要可怜兮兮的要他施舍他的爱给妳,好吗?妳一向高高在上、洁身自爱的,妳何苦要白贬身价去要他的施舍?”
“不,我没有!”羽荷哭喊而出。
“那妳为何还要送他化…”林训民咄咄逼人的问。
“不,不会了,我不会再送了,你放心好了!”她哽咽的哭叫。
“够了,林训民!”徐淑子飞奔出来拥住羽荷,“你没有资格要求她做什么,也没有资格教训她。”
在收拾好餐桌上的碗盘后,她待在厨房清洗碗筷,在哗啦的水声中,她隐隐的听到前厅的叫喊声,所以她才赶紧擦了手跑了出来,而在走廊上,她就听到林训民对羽荷的大小声。
“是,我是没资格!”林训民眼眶泛红的直视着哭成泪人儿的羽荷,“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我掏尽心肺、温柔以对的深深情怀对妳而言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他做了个深呼吸,“我也许太冲动了,可是我是真的希望妳能爱惜自己,不要再将心系在那个游戏爱情的培德身上。”定定的注视着她一会儿,林训民神色复杂的离开。
羽荷隐忍内心的痛楚,凝视着他同样悲励的背影,她的心起了疑问,难道她真如他所说的正自践的要培德施舍爱情给她?
不,她是在赢回他的爱,而不是求得施舍,这一次,她千真万确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不可以再优柔寡断了,她一定要赢回培德的爱。
培德紧眯着眼注视着坐在海边岩岸石上的羽荷。
东北角海岸的夏季尾炫目耀眼的,白色的波浪在湛蓝无际的海水一波波的前后摇摆下朝岸边靠拢。
现在的时间只是上午十点,阳光虽烈但仍令人感到愉快,轻拂的海风夹着咸咸的海水轻拂而过,细听海浪轻拍岩壁的自然乐章,这一切都是令人沉醉的。
只是,坐在耀眼光阳下和闪闪发光岩石上的细弱身影才是系住他心弦不放的主角。
她在那裹坐多久了?她抵挡得住海风、烈阳吗?她为何找他来这裹?
心中有上千上百个疑问的培德静静的站在沙岸一隅凝视着羽荷一身清蓝夏装,没有阳伞、没有太阳眼镜的全身沐浴在阳光底下。
他原本不想来的,对他而言,他深深觉得他还是和她保持一段距离比较好,可是他老妈却不这么想,她一定要他来赴约。
但他真的不懂,在间隔了一星期后,她在这一、两天陆续送来含有讽刺意味的枫树,针头果及假杜鹃后,她为何还要找他出来?
是谈判?是泄恨?培德抿抿嘴摇摇头悲怜的苦笑,只有他心里最清楚,他对她永远只有一样那就是爱。
他将太阳眼镜戴上,希望它帮他掩饰自己不由自主而泛出的爱意之光。
而道一次见面将会是他俩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她送来的花卉皆含“唾弃之意”,他不认为他俩之间的关系会更好,而他他从口袋裹拿出了一小截艾信交给他的状元红,他注视着枝叶上的四、五颗红果,艾信说这花语为“刻薄”,这是艾信为他选来“对抗”羽荷那些骂人花语的,希望他扳回一城。
培德讽刺的笑了笑,转了转那枝状元红,他再次将它放回口袋中,看来,他和羽而是真的得摊牌了。
就着阳光,羽荷清楚的看到了培德由远而近的身影。
自从林训民到她家发泄情绪的那一日开始,她就不曾送过花给培德,一方面地已决定不再以花语来做为她和培德问的沟通桥梁,一方面也是为了不再让那些好事的记者继续追踪她和培德的花语往来,而伤了无辜的林训民。
算算时日也有一星期了,而这一星期当中,她是更加努力的锻炼身体为今日的邀约作准备。
因为她希望让培德看到她在阳光下自由呼吸、健康的肤色,她要让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她要成为他的真正拍档。
至于一事,她则顺其自然来看待,她不会特别去诱惑培德,也不会再拒绝他,因为她深切的知道自己的身、心都将属于他一个人的,而她再也不会害怕了。
“好……好久不见了。”她紧张的看着走近的培德,那副太阳眼镜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眸,她失望的涌起一阵酸涩,他是不想着她还是……“有什么事吗?”培德平静的道。
“你……”他难道没有发现她的不同吗?她的身子已好了许多,“我来这儿已经好一会儿了。”她希望他发觉她已然健康的粉女敕肌肤。
“妳这是在抱怨?”他突然冷漠一笑。
“我,我没有。”羽荷戒慎恐惧的回答。
“有事吗?”
见他冷淡的神情,羽荷的心感到一恸,然而她仍是勇敢的说出:“我已经正视自己的感情了,我爱你。”
对她出乎意料的明示爱意表现,培德愣了愣,困惑的盯着她。
“我们争执分开的这一个多月来,我好好的想过我自己爱的是什么?要的又是什么?”她的眼眶突然涌聚了泪水,“我明白了也确定,那就是你。”
培德手足顿觉无措的瞪着她,而他也很感激太阳眼镜遮住了他的震撼感。
在赴约途中,他思索了千万种她找他来的任何可能性,然而其中却没有一个是她会反相的向他表达爱意的!
“我一直是优柔寡断的人,许多事情总是在矛盾间来回,而也因为如此,我伤害了无辜的人。”羽荷吞咽了一下继续道:“所以我不再迟疑了,我爱你,培德,你还爱我吗?”
羽荷强迫自己正视着他,事实上,她的脸颊烧烫、她的心怦怦然,她担心、害怕培德已经放弃了她,所以她一直想低头掩饰自己担忧的神色。
可是她不能也不可以再怯懦了,她已做了一星期的心理准备,不管培德的答案是“是”或“否”,她都得勇敢的面对着他。
若他仍爱她,那她可以马上飞奔向他;若他已不爱她了,她也该勇敢的跟他道声“谢谢”,谢谢他曾经爱过她,另外还要加一声“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