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晴儿是跟姚家结了什么深仇大恨,让姚家人如此对待包德林?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晴儿?晴儿!”纪蓦再次叫道,都走了大半的路了,怎么还找不到那女娃?“晴儿!怎么连应声也不会?”纪蓦气冲冲地走近前面顺着山坡而下的一栋千年大树,晴儿正一睑忧伤地坐在粗如木板、微弯向地的枝阻条上。
看着她还当那枝条有若荡秋千般的前后摇动,也不须抬起头来看他,纪蓦忍不住地又是一声雷吼:“晴儿!”
恍如僵尸般,她缓缓地、僵直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后,随即又慢动作地将头垂下。
“这像什么话?!抬起头来!”纪蓦站在她的跟前喝斥。
晴儿抿下嘴,她顺坐地抬起头来直视着他。
“你连爹都不会叫了?”
“爹”她再次顺从地回道。
“你何时变成让人操纵的傀儡女圭女圭了?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他气得直跳脚。
“爹……我……”
“晴儿,求求你振作点好吗?被‘退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不?何必鳖天愁眉苦脸的?”
听到“退货”两字,晴儿是怒容乍视,心中的悲愤之情在想到那只驴子姚民扬自以为是的将她定罪后,她的眼眶不禁气得泛红。
可恶的、该死的、他X的……一连串不淑女的串串诅咒在晴儿的心坎里连珠炮地响起。
瞧见自己的女儿突然有“生气’了,纪蓦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她总算不再是位尸脸.忧的是她这会儿咬牙切齿、活像要将人吃下肚的模样,实在不像他的晴儿。
他的晴儿虽然不够温婉柔顺,可是总算是人面有桃花,哪会有这副母夜叉状?
“晴儿,那个冤家究竟是谁啊?看你一脸要将他挫骨扬灰、剖月复剜心的痛恨模样。”他摇摇头俯视着她。
晴儿咬咬牙站起身子嘴硬地道;“什么冤家?什么挫骨扬灰的?我哪时那么暴力过?”
“快了、快了!所谓‘相由心生’,你的脸已不若以往清丽,反倒是怒涛尽现,小心你小小年纪就要皱纹满脸了。”
“胡说!”她转过身子背对纪筹。
她才不信爹的胡扯、早上她还照过镜子呢,除了精神较差外.还不是同样的那张脸。
纪蓦抑制住到口的笑意,他是故意逗她的。晴儿或许在经历了一些事后心境改变了,在她回来仙羽峰的这二十多天来,他早注意到那张原本仍嫌稚女敕的脸多了几许成熟韵味,另外也加添了几抹深稳气质。
若不是终日愁眉不展,她的这些改变都是自己所乐见的,毕竟过了十七年无忧无虑生活的晴儿总算跳月兑了稚拙。
“当个闷葫芦不怕闷死吗?”他故意沉重地拧紧眉头走到她的面前,“一吐为快不是挺舒眼的?”
“哼”晴儿嘟起嘴把脸撇开。
假仙嘛,明明嘴角眼角都有笑意,还沉着一张脸。晴儿在心中是更加地不以为然。
不领情?纪蓦顺顺方袖;这该如何是好?
可是他一定得知有真想才能帮她响!若不帮她?这苦日子一直下去,他这羽皇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成天得面对女儿的一张苦瓜脸还有得面对族人关人怀好奇的眼眸,他若没将女儿的问题解决,顺利地将再送回慈心院,他这羽皇就真的得戴面具出门了——没脸见人啊!千年来族人经由慈心院或其他慈善院安排而在世界各地经历朝,哪一个不是满载而归的?
成就美满姻缘的是幸福美满,成就事业的是金山银矿,就连只是下山习得最新资讯回来的族人也是满月复经纶,讲得和都是日新月异的新知识,每一个人都是神采奕奕、得意洋洋的,而他的女儿?什么也没有!失魂落魄的一张脸让族人不需用“脑”只用“脚踝”想都想得到她的任务失败,什么也没带回来。
“晴儿,你跟爹说是谁惹了你,我替你出气去!”明知道女儿是吃软不吃硬,纪蓦内心再焦躁也不敢威胁,只得慢慢地进攻。
“还不是…”晴儿瞬间地住了口,这臭爹爹,明明套她话嘛,害她差点就出口了。
她的一双晶亮双眸现在是狠狠地瞪视着露着半抹笑的纪蓦,这只老狐狸。
“晴儿……”他笑咪咪地拍拍她的手,“有话好说,于么这么凶地看爹呢?”
晴儿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你也说句话嘛!”
“爹!”她简单干脆地应工一声。
“喂!”纪赛开玩笑地双手叉腰,“好歹我也是仙羽一族的最高主宰‘羽皇’,你既是我的女儿,不论公私,这敬重之心总该有吧?”
晴儿嘟高了嘴,这高度都足吊三斤猪肉了,她怨慰地道:“人家心情不好嘛!”
“这个大家都看得出来。”
“爹——”她颓丧地坐回枝条上,“你真的肯帮我吗?”
“傻瓜!我是你爹,我不帮你帮谁?”他疼惜地道。
晴儿睁着那双水灵眸子骨碌碌地转了几下,心儿还在要不要全盘向爹爹托出。
可是,她跟民扬缠绵、情意绵绵的儿女私情怎么开口才好?爹爹虽也是开明之人.可是他能容忍她的行为如此前卫?
她没有把握,可是她是真的希望多能帮她一件事将她在台湾的记忆全部清除.将她在台湾的记忆全部抹去,让她忘了和民扬所经过的爱怨嗔痴,那自己就可以重新来付。
现今的她是日日行尸走肉一般的,她的整个脑袋除了民杨以外还是民扬,再这样下去,有朝一日她一定会疯掉的!
晴儿咬住下后炫差可怜的盯着纪蓦,她实在不想再将经历过的那些痛楚重述一次,可是她也明白“清除记忆”并非小事,爹爹在施以仙法之前一定是要求她将事情坦诚,在酌量事增轻重后,爹爹才会施法的。
但是重新述说一次,那道被民扬误会的血淋伤口不就要再被划上一刀?
“真的那么难吗?晴儿。”
原先还面带笑意的纪蓦在见到她眼眸深处的椎心苦楚后,心用不觉沉了下来,面容也出现严肃之色。
他没有想到她伤得如此之重,纪蓦心想。
养育她十七年来,除了她娘亲过世的那次外,他再次见到那双星眸现出如此的悲伤之色。
晴儿不争气的泪水在爹爹怜惜的目光下沿着完美的面颊滑落而下,猛地一声“哇……”从她的唇中逐出,晴儿将这些日子的烦躁、不平与哀伤在号唤大哭的哭声问中全部宣泄而出。
纪蓦心疼地将她拥进怀中,“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了!”他喃喃地说些安慰之语。
涕泅纵横中,晴儿将自己紧紧地埋在爹爹厚实胸脯里。抽抽搭搭地,她哭喊着,“我忘不了他!可是他却不信我,随即就判我的罪,爹,呜……”纪蓦轻轻抚着柔顺的乌丝,由于她是紧埋在他怀中哭喊,因此他只听得见模模糊糊的声音,他虽试着拉开她想听清她的哭诉之言,奈何她反倒将自己抱得更紧,
没法子,只好让她先哭个够,待她发泄完心中的委屈后,他再问缘由吧!
久久,但见阳光下移,几抹橘色悄然跃上枝头,纪蓦怀中的晴儿也已止了哭泣,只剩几声叹咽。
他拍拍她中纤弱的肩膀,“好了,都几岁了,还净窝在爹的怀里撒娇,不害羞?”他试着将沉闷的气氛投注些欢愉的因子。
晴儿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胡乱的往自己的脸擦拭几下后,才怯生生地离开纪毒的胸膛并拍起头来。
“不哭了!现在可以将事情说一说了?”
“嗯!”哭过后人的确是舒服多了,晴儿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