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剑飞释然一笑,义父对他的了解实在太深,他也不须多加赘言了。
随后,两人在寨里弟兄的簇拥下前往正庭。
王国忠坐在高位,看着自己的义子与他心爱的女子热热闹闹地送人洞房,两人虽然没有华服,新娘也没有着上风冠霞帔,但在王国忠的眼里已是最美的了,。看着外面的午后阳光,这么早就将他们送人洞房也算是月兑离世俗的别致婚礼了,王国忠抚须呵呵笑着。
小文嘟着一张小嘴又走回了正庭。
“怎么了?小文。”
“寨主,没有人这么早就将新郎、新娘关在一块的,弟兄们竟将我赶了出来,说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现在还日正当中呢!小文是极端地不满,原本大小姐的匆促决定已够她愕然的了,结果这帮山寨汉了竟这般草率简单地为大小姐办终身大事,她怎么不呕?大小姐可是堂堂的宰相女呢!竟然就这样不到几刻钟的工夫办完终身大事,愈想她就愈为大小姐抱屈。
听了小文的抱怨之辞,王国忠又是呵呵大笑,“山林野夫图的是快乐即可,哪顾世俗眼光?哪管世俗之礼?”
小文撇撇嘴不回话,大小姐也不知在想什么?自己决定了婚事!虽然是剑飞是个大好人,可是老爷夫人会承认他这个草莽女婿吗?到时又该如何?问了大小姐,她又要自己别多问,真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
新房内,
刘剑飞及玉云坐在床沿对视许久,却-语不发。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淡扫蛾眉的她是如此的天香国色,翦水瞳眸中虽有一丝惧意但又有一股坚定,她嫁他的原因他很清楚,而他愿意娶她的原因却只有一个——他爱他!
没想到老和尚的话是真的,他对她的爱意-日多过一日,那种想呵护她免于恐吓、免于惊吓的心是一日比一日还强,这样纤弱的一名女子竟令他这铁汉子为她掉下不舍之泪.她的一颦一笑……玉云定定地回视着他的凝眸,他眼中的爱意是毋庸置疑的,在这一刻,她仍认定自己是幸福的,因为她并不如其他女子在新婚之夜被掀开红巾的那一刹那,才知道自己是嫁给了怎样的男人,而不管父母所主之婚、所择之婿是好是坏,女人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一生就是跟着夫婿起伏了。
“你——会怕我吗?”刘剑飞率先开了口。
玉云摇了摇头,“你是我此生最亲密的人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明白她所指何事,刘剑飞略微缅腆地解释:“我希望你能了解,我绝不是之徒,当时实非得已……”玉云伸出纤手捂住他的唇,“我都明白,前一次的温柔及后一次的粗暴全是为了我,真的难为你。”
“你真能明白?”
玉云轻轻地点了一下螓首,他眸中的释怀让她更加肯定自己的抉择是对的。
“我——我很感激你能接受我,毕竟——你其实没有对我负责的义务,不过,我现在要说的话是很认真的,若你……若你……”刘剑飞温柔地看着她,“什么事?”
“若你日后有喜欢的女子,你可以选择纳妾或是写休书将我休掉,我都不会有怨言的。”
他温柔的神色在一瞬间转成感动的神丰收,轻轻地抬起她的下颚誓言道:“我刘剑飞终其一生只有一名妻妾,那就是傅玉云!”
听关他的柔情告白,玉云感动的泪珠不觉泛出眼眶,“我一定会尽力做个好妻子。”
刘剑飞温柔一笑,“我也会心力做个好丈夫。”
两人相视轻轻地绽开笑容,刘剑飞试探地将她拥在怀中,玉云并无挣扎,她细细地品味着他的味道。
“你不再回家了吗?”
玉云闻言倏地一僵。
“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家人亲情是一辈子也割舍不下的,我不会逼你,不过等到你愿意跟我坦承你的家世之时,我会尽力地去跟你的父母沟通,让他们明白我是真诚待你,让他们能再接受你,好不好?”刘剑飞神采焕发的脸上有着全然的承诺。
对于他的体谅,玉云真的满心欢喜,她释然一笑,“等有一天,我能完全确定自己、肯定自己之时,我会源源本本地跟你坦承,也会回去面对他们。”
“那就好!我吊然只是-名草莽,可是我会尽我所能的给你一切,请你相信我。”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道。
不须再多的言语,玉云的眸中有着默许之意,他轻轻地卸去外衣后,再轻柔地抱着玉云躺下,这-次才是他俩的第一次……***玉琦身着一华丽丝衫忿忿地在御花园里踱方步,那张朱唇粉面之貌是充满懊恼的。该死!懊死!那一天她实在不该接受皇上赐酒的,这下她不仅“酒后乱性”,还“酒后失身”。而皇上已确定要立她为后,这该怎么办呢?她非但没有将问题缩小,这风波反而还愈卷愈大,她都失身于皇上了,这——从她和皇上有了亲密关系后,要她在他面前再装个沉稳、娴静的小女人是不可能了。因为她这大白痴竟然“酒后吐真言”,将她一些辉煌的冒险历史及心中豪情万丈想当江湖侠女的梦想都说出来了,她这白痴!白痴!白痴——噢!她真的快疯了!玉琦粗鲁地将自己往那雕刻精美的贵妃椅扔坐上去,她真的完了!
现在皇上老是以她酒后的那些言语来调侃她,逼得她是“无所遁形”,所以,她现在敢大声对他嚷嚷,敢对他的风流韵事发表她的不屑、敢在他的面前活蹦乱跳戏水捕蝶……套名皇上常放在嘴里的一句话,“她已经让他‘模透了’,这身子里外都不必太过矜持了。”
真是粗鄙!玉琦忍不住地又骂了他一声。原来这风流皇上的本性是如此,难怪她原想藉由自己本笥的发挥让他消了封她为后的主意,结果他竟愈来愈喜欢和她相处,在她的面前也裉去皇上的面目,而她发现也从他口中得到证实——他原本也想做个浪迹江湖的大侠客,这侠客配侠女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天啊!玉琦忍不住地拉起裙摆,月兑下三寸肃芏,让自己盘坐后微微靠向椅背,一张芙容脸上是愁是喜已难分。
从发生关系至今已有二十多天了,这期间父亲不时来宫中与她一叙,除了姊姊仍是音讯全无外,他也询问她进宫的“任务”进行得如何?另外,娘亲已经竭尽所能地一直拖住璧莹太后在圣山聚居多日,但心击皇上立后之中,太后已经决定在五日后回宫,这——现今时日?玉琦可怜兮兮地举起手指,只剩三天了,要她完全任务是不可能了,可是太后一定会认出她的,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跟皇上解释?还有宫中的野心大臣若趁此机会联袂上奏要皇上判她个欺君之罪,她能存活吗?还有姊姊若回来知道她巳失身给皇上,依照姊姊的性情即使对她心有怨怼,恐怕也会要她当上后妃的,否则一女怎事二夫?
而她自己呢?玉琦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胸口,她对皇上的日益爱恋又该如何?父亲似乎已看出一丝端倪,才会意味深长地跟她说:“克制自己,毕竟你不是玉云。”
是啊!这就是她的悲与喜,初尝了男欢女爱的缠绵悸侧,也经历了为爱动情的欢愉温柔,可是皇上心中想的、嘴里叫的都是——玉云!
玉云、玉云……有多少次她忍受不住地想叫皇上住口改叫她玉琦,可是,她不能也不可以。一想到这,玉琦的眼眶泛红,心更是酸涩不已,她怎么会将自己弄到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