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翎怒目大张。“放手。”
他摇摇头,侧转过身子,将她压在身下。
她更是生气地扯着他。“让我起来。”
环着她,傅逸轩将脸埋在她的颈侧。“嘘——”
湿热的鼻息骚着她的颈,她不动了,深吸了口气,冷静地重复一次,“让我起来。”
“嘘,别吵。我还没说完。”埋在她颈侧的头晃了晃,大手抚着她额际的发。“第五次,是我两个月前到这儿来找曙云时,在……二楼,不对,是在三楼看见你。那一天,你穿的是蓝色的套装,我不喜欢。你还是穿白色的比较好看。”
“哼!”冷哼一声,她从没遇见过这么无聊的男人。
他抬起头看她,“我几乎已经忘了你了,要不是又在这儿看见你。”说到这里,他微微地皱起眉头。“真的很奇怪,对不对?我为什么总是把你记得这么清楚?”轻笑出声,他又低头将脸埋在她的颈侧。“大概因为你总是一身的白。那第五次呢?第五次你
穿的不是白色,为什么……”
他咕哝了一些话,她听不清楚。屏住呼吸,专心地听了半晌,这才发现那竟是——鼾声?!
他睡着了。
鸿翎想将他推开,无奈他的意志太过坚定,即使睡着了,仍紧紧地搂着她不放。
办公室的门开了。
鸿翎看不到来者是谁,困窘地闭上眼。再睁开眼睛时,看见总经理葛曙云由上往下地盯着她瞧。
抿抿唇,她绽开一个不自然的微笑,“总经理好。”
他扬起眉。“好。”
见他似乎不打算帮忙,鸿翎只得开口求救,“能不能麻烦你,把他扶起来?”
“当然。”葛曙云点点头,将傅逸轩扶了起来。
得到一点空隙,鸿翎连忙钻了出来。她爬了爬头发、理理身上的衣服,这才对葛曙云微笑点头。“谢谢你。”
梆曙云看看睡死在沙发上的傅逸轩,又看向立在一旁的陈鸿翎,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算了”鸿翎摇摇头。
再看她一眼,注意到了被打开的吧台。葛曙云踅身来到吧台前查看,拿起一只空瓶。“该死的,他喝了大半瓶的伏特加。”
伏特加?鸿翎不敢恭维地皱了皱眉头。难怪他会醉得像死人。对她来说,伏特加简直就像工业用酒精。可是怎么可能突然就醉得不省人事?
眼尖的葛曙云又看到办公桌上的小药包,皱着眉望向沙发上的傅逸轩。“这个白痴,拿酒配感冒药,你这是在自杀吗?”
原来他不全然是醉了,除了酒精,还有感冒药。难怪。鸿翎了然地点点头,看到盯着她瞧的葛曙云,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下去上班了。”
第二章
陡然响起的门铃把鸿翎吓了一跳。
放下手上的唇笔,她走出去开门。
身着黑色礼服,一脸笑容的傅逸轩站在门口打量着仍披着白色浴袍的鸿翎,“还没准备好?”
看了他一眼,“是你来早了。”她转身回房。
暗逸轩将大门关上后,也随着鸿翎步人她的房间。
见他进入自己的睡房,鸿翎有些不悦,手上的工作停了两秒,制止的话语本已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基本上,从来没有男人踏入她的公寓,他是第一个。既然已经破例让他踏入公寓,也不差这个房间的界限。
何况她不认为他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人。
只是想来有些好笑,她历任男友都想一探她的香闺,没有一个得逞,如今她却让一个“假男友”进入这个私人的空间。
暗逸轩大方且随意地打量着她的卧房,犹如在刺探些什么,甚至拿起她梳妆枱上的香水,嗅着它的味道。目光在镜中与她交接,他扯着嘴角,双眼锁着她的,仿彿在向她挑战,看她是否会制止他的举动。
她移开目光,表明了自己不打算回应他无聊的动作。
暗逸轩笑容扩大,将香水瓶放回梳妆枱上,俯首在她颈间嗅着。
“你擦的就是那一瓶?”他用下巴指了指刚才自己拿的香水瓶。
男人的气息暖暖地拂着她的颈间,鸿翎脑中警铃大作,梳理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紧紧地握住手上的梳柄,在镜中与他对望。
“嗯?”他更贴近一些,鼻尖若有似无地碰触着她的颈子。
“对。”鸿翎吸了口气,侧身避开他。
暗逸轩淡淡一笑,又在镜中望了她一眼,踱步来到落地窗边的单人藤椅前坐下。
虽然不曾回头,但鸿翎却深刻地感觉到他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刻意忽略他的注视,她更加用力地梳着及肩的发。
“过来。”傅逸轩说道。
她不悦地缓缓回过头,这才发现他不是在对自己说话。只见他坐在椅子上,弯着身,伸长了一只手,面对门口。
她又回头看向房门处,原来是喵唔在那儿。
“它不会理你的。”鸿翎说话的同时,却见瞄唔抬起脚朝傅逸轩走去。
暗逸轩将小猫抱到腿上,抚着它背上的毛,得意地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鸿翎。
“叛徒!”她各瞪了瞄唔和傅逸轩一眼,转身继续梳理自己的头发。
除了她,喵唔一向不接近人,尤其讨厌男人。
以前有时约会她会将瞄唔带着,那些男士们为了讨好她,也总是百般地想拢络瞄唔,多半的下场却都是被抓花了脸。
它今天竟然主动投入傅逸轩的怀中?这让她有些不是滋味。
暗逸轩边抚着腿上的小猫,边看她俐落地将及肩的发完美地绾在脑后。
对于他进入这个房间一事,她显然不甚高兴,他注意到了。未经允许动她私人的物品,更是令她不悦。但她却仍是憋着,什么也不说。
这令他觉得有趣。她愈是如此,他就愈想逗她,想试试她的底线,想让她月兑掉那层装模作样的外衣,想看她失去控制的模样。
戴上一对精致的珍珠耳环后,她推开椅子起身。
接下来该更衣了?傅逸轩八风吹不动地坐着,盯着她瞧,看她会如何。
却见鸿翎看也没看他一眼,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解开腰带,褪下毛巾布做的白色浴袍。
原来她早已在浴袍下穿了一袭珍珠白的礼服。合身的丝质礼服明显地强调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略低的领口露出莹白的酥胸。
暗逸轩放下瞄唔站起身,吹了声口哨,眼光满是赞赏。“很美。不过……”他的眼定在她的胸口上,“你确定要穿这样去?”
她没有回答,转身取了一条与礼服同色、同质料的长丝巾披在肩上。垂在胸前的丝巾遮掩了大半的之处,却又若隐若现,更惹人遐思。
暗逸轩将她由头打量到脚,露出赞叹的笑容。来到她身旁,弯起肘,笑着看她。
对于他绅士的举动,鸿翎也是一笑,配合地挽着他的手臂。
今天是傅逸轩祖父八十大寿。老人家一反往常地大放寿帖、大宴宾客,引起诸多揣测。也因此,今晚鸿翎得陪着傅逸轩露一露脸。
暗逸轩和鸿翎一到会场,便引起众人的注意。
许多人猜测着傅董事长是想藉着今晚的寿宴来宣告仲凯集团权力的移交。只是……是移交给谁呢?他的儿子傅凯斯?或是孙子傅逸轩?多数人是看好傅逸轩的,不过,他毕竟太年轻,而且其上还有个老子想坐那个位子,因此在确定之前,谁也不敢下定论。
也由于这个原因,傅逸轩的一举一动都被注意着。不过,大家的目光不全然集中在他身上,还有陈鸿翎。
许多人都耳闻仲凯集团极有可能与典华金融集团联姻,但今晚傅逸轩的女伴竟不是大家预料中的陈雅萍,而是另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孩。虽然大家都知道陈家还有个二千金,但几乎没人见过她,所以不确定傅逸轩挽着的女伴是不是就是陈家的二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