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到底想要干嘛?想贿赂我吗?”瞪大了双眼,元小青很不淑女的打了个大喷嚏,毫不掩藏的宣告着自己对花粉的过敏。
“不,不是贿赂。”摇了摇头,楚子孟无奈的被喷了一脸湿。
“鲜花配美人,像你这样优雅的淑女,就该配上这美丽的东西。”
照本宣科的背诵着台词,从元小青很不赏脸的眼神中,楚子盂清楚的看见了白痴的自己。
一脸局促尴尬,要不是为了让她撤销告诉,他也不需要牺牲自己使上美男计来诱惑她。
“什么?能不能麻烦你再说一次,我是不是听错了些什么?”不是故意拿乔,元小青是真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话。
她没听错吧!
那个印象中粗鲁不堪的臭头老大,现在竟然会在她面前文?!
“请你一定要收下这美丽的鲜花。让我将这天下最俗气的东西,献给最不俗气的你。”即使已经满脸斜线,楚子孟还是尽责的想将台词背完。
毕竟,这些是昨天特地向小妹请缨而来的珍贵资料,其珍贵价值在于电视儿童十多年来的累积沉淀,千金难买。
“呼,你真的是我认识的楚子孟吗?还是,你是他的双胞胎兄弟?”忍不住爆笑出声,元小青发现这真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要不是太清楚臭头的本性难改,元小青不保证自己不会被他现在衣冠楚楚的模样骗去。
望着眼前西装笔挺的楚子孟,因着他刻意的搞笑,元小青一整天烦闷的心情登时恢复不少,心头对他的敌意有些降低。
元小青望着他,现在才蓦地发现时间的流逝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些奇异的魔法。
虽然眼前痞子样的女圭女圭脸不变,但是印象中和她平高的身材,现今已如吹气球般的长向了她必须仰望的高度;而当初那稍嫌单薄的胸膛,现今虽然还是一般的削瘦,但却也看得出已经足够容纳某个小鸟依人的健壮。
不讳言的,他的女圭女圭脸还是一如印象中的好看。除了那痞子样不变,似乎也多了抹成熟。
“请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你这样只是折煞了我的一片真心。”
没发现她的沉默,他努力的回忆着台词,大手探向了口袋,楚子孟紧张的发现小抄早已不知飘落何方。
“折煞?”这委实是另一个令人喷饭的形容词。
“够了、够了,停止你这些文诌诌的台词,我的时间有限,拜托请直接说出你的用意。”笑声渐歇,元小青瞪着他,不以为他会只是单纯的好心来闹笑话给她看。
领着他踱向公司地下室的餐厅,楚子孟的突然来访虽让她意外,却也让元小青逮着了忙里偷闲的机会。
“说吧,到底要干嘛?”
综合以上几点理由,她元大律师现今心情还算不错。理性重新兜回她的脑子里,她难得的愿意抛却既往仇恨,有理智的重新恢复平等对谈的机会。
但,一切只除了撤销告诉以外。
她坚持的事情,不会改变。
“我……我希望你能撤销告诉。”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兜上了重点,楚子盂原以为还得历经一场长期抗战。
不作第二日的细想,这是楚子盂现今最大的难关。
“为什么要我撤销告诉?昨天,我明明就已经对你说的十分清楚,是你自己硬要向我挑战,有骨气的,现在就别说出这种讨饶的话。”淡淡的斜睨着他,元小青一句话堵死了楚子孟所有将出口的话语。
其实她也不是非告不可,毕竟,只要一上了法院,吃亏的不仅只有楚子盂,受损的还有自己宝贝小妹的名誉清白。
提出告诉,只是一时的气话。能唬的,只有像他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单细胞生物。
“我……”
一时语塞,楚子孟望着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辩解什么。
唉,这个教训告诉他,以后千万别惹上女人,尤其是很爱记仇又口舌伶利的精明女律师。
“别想使出偷吃步让我撤销告诉,我说过,我们之间的梁子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结下。”淡淡的望着他,元小青终究还是小心眼的无法忘怀那儿时的创痛。
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替外人如此倾心倾力,辛苦了一学期,却莫名其妙的换回了一顿冷嘲热讽。
当时真的是彻底的伤透了她敏感易碎的小小少女心。
虽然现在已经事隔十年,元小青还是小气的不愿轻易原谅他。
“其实我也不怕你告我啦!”被她的不领情激得满月复闷气,楚子孟索性大手一摊,那副无所谓的痞子模样又端了上来。
莫名的生了一肚子的闷气,他气着自己的没用,更气英俊的自己竟然无法色诱那个近视的臭女人!
呼!愤愤不平的吐出满月复的窝囊气,也不过就是件童年时期不堪回首的往事嘛!
那个爱记仇的臭女人有必要因此毁了他这个上进青年大好的一生吗?
“嗯,这么有骨气?”扬起了声调,元小青觉得自己仿佛又见到十年前的那个小痞子。
“难道你的大熊老爸已经对你彻底心死?”
窃笑着,她想起自己当时的大靠山。
其实,自从昨天再次遇上他的那一刻起,元小青的脑海里就不停的回忆起那段时光的种种。
凭良心说,那是段很荒唐的回忆,但是却荒唐的令她难忘又开怀。
谁也不知道一向名列前茅又听话乖巧的她,怎么会突然和小混混臭头痞子扯上关系,而且还是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
不仅当时的热血导师不懂,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懂。
真的只是报恩吗?
还是,她的骨子里也潜藏着狂野的、待解放的因子?
或者,会是其他迷蒙不解的原因呢?
元小青一直不愿、也不敢去细探这个敏感的问题,毕竟,这一切已经是段遥不可及的回忆。
只是呀,谁也料不到她和他竟然会再次重逢,而且还是重逢在这样一个尴尬的情况之下。
“怎么可能。”
摇了摇头,楚子盂无奈的想起可怖的、暴怒的大熊老爸。
老爸最近已经被那不也斗杉杉妹子的逃婚气到险险脑充血,要是再多加他这一件丑事,难保老爸不会当场把他大卸八块,顺便吊在家门口来个杀鸡儆猴。
杀他这只笨鸡,傲杉杉那只泼猴。
“我只说我不怕你告我,但我还没说的是——如果你真的要寄存证信函给我,能不能麻烦你寄到阿肥他家,收信人依旧写我没关系的。”
害怕的吞了口唾沫,楚子盂很没骨气的望着她。
唉……虽然很窝囊,但是骨气哪里又比得上生命的珍贵?
这个道理,可是他这二十三年的岁月里用血和泪所得来的。
“噗!”很不优雅的险险喷出一口冰水,元小青笑得逼出了眼泪,她顺了顺气道:“你真的变了,以前的你可是十分有骨气的。即使被大熊伯伯吊起来打,你还是会在胖虎肥龙前硬撑起你大哥的气魄。”
摇着头,元小青满脸的不敢置信。
“谁不会变,你不也变了。以前的你可是优雅又淑女,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喷了我一脸喷嚏和冰水!”
执起了桌上的湿巾,楚子孟很哀怨的擦拭着自己脸上的小水滴。
偷偷的又瞥了眼发楞的元小青,楚子孟闷在心底没说的是——
啧,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平胸又一脸呆样的青仔丛,竟然会在十年之后,这么彻底的“转大人”成功?
不仅前凸后翘,侬纤合度的身段包里在贴身的深蓝洋装之下,那高低起伏的曲线,完美的令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忍不住鼻血直流。更遑论她那头飘逸飞扬的长发有多得他的欢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