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我订了后天的机票回台湾,希望到时候身旁能有你的陪伴。”听到他的回答,洛皓萱心底凉了半截,不想提起她有身孕的消息,毕竟在这种时候,她已经不确定这还会不会算是一件喜事。
“皓萱?”看着她苍白绝望的神情,迫升虽然很心疼,但是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不会再回日本,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还是很感谢你这些日子的陪伴与照顾,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情人。”心里对结果早已了然,洛皓萱根本不敢怀抱着任何的奢望,她拿起了披在椅背上的大衣,不以为自己还能有勇气和他吃完这一顿晚餐。
“你要走了?”没有立场开口留她,迫升只能看着她拿起大衣要离去。
“嗯,想先回去整理一下行李。”垂下头胡乱的找了个理由,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眼里的无助和心伤。
“你小心。”张大了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迫升看着她,除了心疼还有更多更多的不舍。
“嗯。”点了点头,眷恋的再望一眼让她倾尽所有爱恋的男子,她有预感,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
其实她要的真的不多,只是希望这份感情能多一点承诺、多一点安心、更多一点认真的真心而已。
不管怎样,总是到了抉择的时候,纵使结果真的令人神伤,她也一点都不后悔,至少她对的起自己。
她已无憾恨了。
整整两天未曾合眼,洛皓萱不仅没等到任何一个明确的答案,连迫升的人也不曾再见过。
守在他们的小鲍寓,洛皓萱已流干了所有该流的眼泪,收拾好行囊,她也把这些日子的所有甜蜜一并收进了回忆里。
一切只能当回忆了。
即使在机场的出境大厅,她还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只是茫茫人海中,她只看见一张张陌生的脸孔,牵挂的频频回首,却只换来更多的失望与落空。
“你真的要走了?”猪八重清美是洛皓萱惟一告知实情的人。
或许就是因为曾爱过同一个男人,才更能体会出那种苦涩又无奈的心境吧。
“是呀。”轻轻的点了点头,洛皓萱的眼神还是依旧飘向远方。
“就这么走了,你不会舍不得他吗?”无奈的叹口气,猪八重清美知道她盼的是谁。“我感觉的出来他是真的很爱你,升哥从来不曾对哪一个女孩子这样过。”这是实话,跟在迫升身边也好几年,她真的从未见过他对女人这般照顾、体贴。
“我知道他爱我,可是他的爱多得吓人,或许他天生就很多情,只是我贪心的只想成为他的最终。虽然我不是真的相信承诺就能天长地久,可是他连尝试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他最后还是选择逃避,竟然连最后一面都不肯再见。”
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流不出眼泪,只是不知为何还是红了眼眶。
“升哥游戏人间快三十年,公子毕竟需要时间改邪归正的。”猪八重清美轻轻的安慰着洛皓萱,有些事还是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她能做的也不多。
“其实我一直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是特别的,直到现在我才认清事实,我只不过是比别人多一些恩爱时间而已,我终究还是栓不住他的心。”她望着远方,心底已经不在抱任何希望。
她不特别,她只是高估了自己。
“唉……你还会再回来吗?”望了眼登机的时间,猪八重清美知道该是分手的时间了。
“应该不会了,闹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我相信我爸妈不会再让我出家门一步了。”试着想把话讲的轻松,洛皓萱辛苦撑起微微的笑脸,只不过沉重的气氛,任谁也不会有想笑的心情。
“保重,有空去美国看看我和彼得。”握住她没有血色的手,猪八重清美真的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望着体贴远远站在一旁的彼得,她眼里满是无奈。
“保重,祝你们幸福。”向被隔离在三尺之外的可怜司机彼得挥了挥手,洛皓萱衷心的感谢他们给她的支持。
毅然决然踏进了登机室,洛皓萱不曾再转回头,坐上了飞机,她鸟瞰着这个令她熟悉却又陌生的城市,心底百感交集。
她在这里尝到了第一次的爱恋,却也在这里丢了她宝贵的心。
她看着下面的一山一水,努力的想把它们全烙印在她的脑海里,只是整个脑子里挥也挥不去的是她朝思暮想的脸庞。
说好不再想他的,说好了……
她看着蔚蓝的天,在心里默默的念。
不再想他。
“我知道了。”挂上了电话,滕木健治无奈的望了眼像石膏像的迫升一眼。
自从两天前迫升莫名其妙从鹿儿岛回来之后,他就一直窝在沙发上发呆,不吃不睡直到现在。
“你的小野花搭飞机回台湾了。”叹口气,滕木健治根本不懂究竟发生什么事,他只知道认识迫升这么久,从未见过他这副失魂落魄的丑样。
“是吗?”只有平静的点了点头,迫升长满胡渣的脸上见不到其他的反应。
“究竟怎么回事?你们分手了?”受不了他这副懒洋洋的无所谓模样,滕木健治头疼的想知道真相。
“差不多吧。”望着窗外的蓝天,迫升没有表情的回答他。
其实他自己也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三天前他们还甜蜜依旧,为什么现在却人事全非。
“为什么分手?是不是因为她怀孕了,你承受不了压力逃回来?”认真的看着他,滕木健治想起刚才从私家侦探那听见的消息。
“怀孕?你可真会胡思乱想。”苦笑的摇了摇头,迫升不懂滕木健治哪来这么好的想象力。
不过如果真有一个他和小野花的爱情结晶,那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或许他现在就不用这般苦恼,他一定会更有魄力的扛起一个家的重任。
只是他真的会是心甘情愿吗?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是吗?那她干麻去看妇产科?”不解的看着他,滕木健治想起了另一个可能性。“还是……你不知道这件事?”“妇产科?”听见这三个字,终于让迫升有了较大的反应,他震惊的坐直身子,惊讶的反应正好证实了滕木健治的猜想。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不声不响的回来。”嗅出事情的严重性,滕木健治决定逼问出事情的经过。
“她要我娶她、给她一个承诺。”脑子里全被她可能有身孕的消息震的一团混沌,迫升喃喃的看着他,希望滕木健治能给他建议。
“所以你这公子,没有责任感的大坏蛋就连夜逃回东京了?”点了点头,他终于了解是怎么回事了。
“很多事情是需要好好考虑的,毕竟一辈子那么漫长,压力更是这么的沉重。”烦躁的甩了甩头,迫升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他的揶揄。
“难怪人家会伤心的回去台湾,爱上你这种无可救药的坏男人是她自己笨,怨不得别人的。”知道迫升的心烦,可是滕木健治还是忍不住想挖苦他几句。
毕竟要看见公子踢到铁板,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我要走了。”提起桌上的钥匙,迫升决定放任自己自生自灭。
“你爱她不是吗?先不要去想承诺和压力,你只要问你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她?没有她的日子自己能不能过的下去?或许你就能找出答案。”
了然的看着迫升憔悴的神情,滕木健治能知道他心里的矛盾与挣扎,毕竟两人都是那么多年的好友,他对他公子的心性早已模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