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开?”
熊定邦带着阿草在边承欢的房间偷了“价值三座城池”的宝贝之后,两个人躲到熊副将的房里开始研究。
“小的哪知道!上头写的蚯蚓字也看不懂。甭说这怪里怪气的字看不懂了,就是上头直接写大字,小的也是半字不识一个。”
熊定邦耙耙脑袋嚷道:“你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老子也看不懂啊!”
“可是盒里有价值连三城的宝贝耶!”
“连三十城也不管用,开不了。”
阿草瞪着银色盒上的数字,怎么扳也无法动它分毫,他抬起头望着熊定邦,“砸烂它?”
“砸下去不管里头有什么宝贝都真的不管用了,一块儿烂个透彻。”
“用撬的。”
阿草拔出身上携带的小刀,使劲将刀片塞进盒口,谁知道那盒子密实得很,刀子无论如何也无法塞进细缝。“唉!丙然是装了宝贝的好东西。”
“用摔的!”熊定邦说着,拿起盒子便往地上砸。
“喂喂!万一砸碎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开不了也一样什么都没有。你跟我打不开,将军一定也打不开,三城老百姓的性命哪!搏一搏!”
盒子摔在地上发出巨响,盒身略略凹了一小角,没事。
熊定邦见状忍不住发起牛脾气,举脚便往盒子硬踩。“不信你不开!”
“副将!氨将!”阿草吓坏了,连忙上前阻拦,“不如咱们拿这盒子去找程姑娘吧!”
“不成!将军偷这个盒子必有用意,怎么可以拿回去给那小泵娘!”熊定邦火了,死命踩着盒子泄愤。“你开不开?看你开不开!”
“副将——”
喀!
盒子承受不了熊定邦残忍的对待,居然开了!
他们两人连忙像个孩子似的趴在地上瞪着那盒子,盒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方形东西,虽然模样古怪,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价值连城的玩意儿。
“这是啥?”
阿草试着用两根手指夹起那片东西,左看右看,上头有个凸起,按下之后,那东西突然亮起绿色光,几个小灯似的光点在方形小盘上闪烁。
两人傻傻地望着那小灯,闪动几秒之后灯灭了,阿草又按了一次,两个人就这样望着那奇怪的小灯,玩了几次之后开始觉得无聊。
“就这样?”
“好像是……”
“这样值三个城池?”
“……是程姑娘说的。”
熊定邦瞪着那小方盘,考虑着要不要拿起来咬几口,但这玩意儿看起来不像能吃……
突然,屋内刮起一阵怪风,熊定邦跟阿草两人吓得钉在原地不敢动弹。屋子里怎会刮风?蓦地,半空中出现一个小黑点,他们楞楞地望着那越来越大的黑点,直到空间裂了个大口——
“哇!哇哇哇哇!”熊定邦指着那裂缝哇哇怪叫,“又来了又来了!”
见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副将吓成这样,阿草也慌了,两条腿不住乱蹬嚷道:“什么东西来了?什么东西?”
倏地黑洞掉出一个人,熊定邦与阿草远远跳开,生怕又掉出个什么怪物来。
那人摔在地上,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接着好整以暇地拍拍身子站了起来。
熊定邦与阿草楞楞地望着来人。他的穿著打扮好怪啊!男人怎穿那样紧的衣衫?简直是不伦不类!可是……他怎么长得那么像边承欢?
“来者何人?”熊定邦鼓起勇气大喝一声。
那人望着他,侧着头像在思考些什么,半晌之后,从身上掏出一个黑色小东西,他毫不畏惧地走到熊定邦身边,将那不显眼的小东西往他身上轻轻一点。
“哇!”熊定邦还没意会过来便大叫一声躺平在地。
“哇——”阿草也大叫一声想夺门而逃,但那人却硬生生地扯住他的后领,将他提到跟前淡淡地开口问道:“说,程曦在哪?”
第十七章
屋内的程曦正埋首桌前,当阿草敲门的时候她只闷闷地应了句:“我没空,不要吵我。”
但门还是被推开了。阿草呆若木鸡地站在她跟前,身后还跟着边承欢——边承欢头上的帽子有些怪异,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程曦又继续她哭得又红又肿的作业。
“我真的很忙,请你们出去好吗?”
“嗯?是打算做个无线电发报器?”
这声音、这语气……程曦猛然抬头!
是高教授!没错,真的是他!难怪她会觉得怪,原来他只是穿了边承欢的衣服,只是神似边承欢罢了。
“你真的来了!”程曦大叫一声,扑进他怀中又哭又笑。“天哪天哪!你真的来了真的来了!哇!”
拥着又哭又笑的她,高亚拓先是微微一笑,然后将她推开些。“先等等,我得先处理一件事。”
程曦抬起泪眼,发现高亚拓正望着阿草,而阿草已经吓得面色如土,双手不住乱摇却连跑也跑不动。
“别……别别别杀我!程姑娘救命……”
回头看着高亚拓,他只耸耸肩,“绑起来好?还是电昏他好?妳决定好了。”
“呃……电昏好了。”程曦抱歉地望着阿草,但她实在不想这种热情相拥的场面里有个他。
于是阿草下一秒便躺平在地上。
“电击器……”
“总不能赤手空拳来这种蛮荒之地。而且妳知道,枪枝要带子弹挺麻烦,我不确定会不会在传送过程中走火,也不喜欢身体哪个部位多了颗子弹之类。”
用很切合实际的说法来解释极度疯狂的行为,嗯,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高亚拓。
望着他那双含笑的眸子,“呜……哇!”终于忍不住,她大哭起来。
像抱孩子似的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等她好不容易哭完,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了。
“我之前一直都很忍耐没有哭,”程曦的脸埋在他胸前,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幼稚的行为。“是看到你真的太高兴了。”
斑亚拓只挑挑眉,他的目光转向桌上那一小堆零件。“真打算做一个无线电发报机?”
“这些是从我身上的MP3随身听拆下来的。”
天知道她心里有多么不舍,这随身听她一直带在身上,每天只敢听个几分钟就赶紧关掉,深怕它没电,这是她在这遥远年代唯一能与“过去”相连接的物品了,万一她真要在此地度过余生,随身听将是她唯一拥有的过去回忆。
“妳这里不会刚好有一本『无线电组装大全』吧?”他忍不住取笑道。
“……虽然明知道很可能组不起来,可是我还是要试试看啊,万一真的一辈子被困在这里,永远都不能再见到你……”程曦鼓足了勇气直视他的眸子,“如果永远都不能再见到你,那跟死有什么两样?”
“傻瓜……妳怎么可能永远见不到我?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这是安慰,他其实很清楚他们都在赌那千百万分之一的机会,若赌输了,他们真的很有可能永远见不到面——思及此,高亚拓不由得感到背脊发凉。在“现代”时,他每一天都活在那样的恐惧中,但他从来不敢多想,怕自己承受不了那恐惧。
程曦再度紧紧搂住他的颈项用力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看着那堆小零件,其中有几样闪闪发亮的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这……该不会……”
“是我的牙套。”程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张开口让他检查。“你看!没有了!金属线不够啊,我想用牙套上的铁丝来做电容。”
“……”难怪拥抱带着些许血腥味。高亚拓温柔地碰着她的唇,“很痛吧?”
“一点点……”其实痛得要死!自己硬生生把牙套从嘴里扯下来,感觉像是恐怖片的情节,当时的痛苦、委屈,想来又觉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