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哥,你怎么来了?”
“快收拾东西回去,连那个小日本也一起带回去。”
孟可更是惊异。“回去?我们还要上课耶。”
任吉弟深吸一口气凝视著她,然后压低声音开口:“我大哥介绍来作法事的法师,其中两个昨天晚上回去之后……死了。”
孟可猛地一震!“死了?为什么?”
“如果我知道是为了什么,就不用急著来叫你回去了。我怀疑是因为山崩坍方把古坟暴露出来,也许里面有些什么致命的细菌。”
“你真不愧是生化专家……”孟可干笑,“如果真有什么致命的细菌,没道理到昨天晚上才发作,要发作也是我们这些每天都待在学校里的人先发作,怎么会是昨天才来学校的法师先死?”
“不要一副你很懂的样子。我说过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能吓到我的。”任吉弟没好气地瞪她,“细菌这种东西很难说,因为个人的体质、环境、气温等等都是无法预知的变数,你怎么知道那些致命的细菌不是到昨天晚上才开始变种?才开始有杀伤力?”
“这……”
“还犹豫什么!难道要等到真的出事了你才后悔吗?我已经叫我实验室的人员过来采集样本了,在我找到答案之前,你不准再到学校来上课。”
他是认真的;他的眼神、他的态度都是认真的。
孟可凝视著任吉弟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她心里有个声音叫她听他的话,她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提醒著她:不要反抗吉弟,可是……
“可是我的同学们怎么办?我不能扔下他们不管。”
任吉弟眼神一黯,英俊的脸沉了下来,声音里也多了几分冰冷:“你的同学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可是又没有证据——”
“哇!”蓦地,隔壁班教室里的人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他们还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隔壁教室里已经冲出一大票不断尖叫的学生。
“嘻嘻……”一名男学生手里拿著尖刀慢慢地走出教室,其他人吓得目瞪口呆,四下仓皇逃散。
其它教室的学生跟老师们也被惊动了,纷纷探出头来张望,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嘻嘻……”那男学生的头软软地下垂著,他的身体以一种奇怪的角度直立著,慢慢地往前拖行,而他手里的尖刀亮晃晃地高高举在头上,上面沾染著血迹。
有几名女同学已经完全吓呆了,她们哭著,背抵住墙壁动弹不得,连跑都没有力气了。
孟可也吓呆了,他们的学校向来平静,连打架事件都很罕见,怎么会有学生突然带着刀子来恐吓同学?
“你干什么?!快放下刀子!”附近一名男老师立刻冲出来咆哮道,“快放下刀子!”
“嘻嘻……杀……”那名男学生的喉咙发出粗嘎的声音,他的身体以极慢的速度转弯,慢慢往那名男老师的方向拖行过去。
任吉弟连忙拉住孟可往后退了几步。
“喂!你疯了?!没听到老师说的话吗?快放下刀子!”
望著那名男学生,孟可突然感到那熟悉的疼痛又再度造访了她,她的额头突然一阵火热刺痛!
走廊上已经围满了学生跟老师,而那名男学生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慢慢地往前走,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名男老师。“嘻嘻……杀……嘻嘻……”
他的模样太恐怖了!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行为。学生们吓得呆住了,连那名男老师也定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看那男学生愈来愈靠近老师,而他手上的刀子慢慢地滴著血……
孟可因低著头,才发现那血迹竟是从男学生身上流下来的。
“你……你快放下刀子!快报警!你快放下刀子!”男老师惊惶失措地喊著。
就在这时候,那名男学生猝然发难!他的喉咙发出一声难以分辨的咆哮,整个人往老师身上扑过去,尖刀亮晃晃地猛力刺下——
“孟可!”
她顾不得额头剧烈的痛苦,在男学生出手的同时,从他身后用力抱住他。“快抢他的刀!”她困难地说著,额头剧烈的痛楚让她眼前模糊,但她依然使尽力气努力抱住他。
任吉弟毫不犹豫地冲上前,一脚踢飞了那把刀,同时愤怒地猛力一拳击中那男孩的月复部。
“你这混帐!”他太生气了!;竟然会有人害孟可冒这种险,不可原谅!真是不可原谅!
“吼!”男学生虽然被孟可抱住,又被任吉弟一拳打中,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楚似的疯狂地挣扎著。他嘶吼、咆哮,身上的怪力大得惊人。孟可几次险些被他甩开,但她凭著一股牛脾气,死都不肯放手。
“安静!”她大叫,“快安静!”
任吉弟上前努力想压制住他,但男孩不知哪来的怪力,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安静下来。“该死的!”
孟可有点支持不住地紧紧闭上双眼。不知道为什么,一靠近这少年,她的额头就如同火烧似的疼痛著。她只能紧紧咬住牙关不放手,不放手不放手!绝不能让他铸下大错——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服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若非无想,我皆令人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诵经声响起,男孩突然停住了,他的眼睛恶狠狠地瞪著从教室走出来的樱塚壑,张牙舞爪的模样看起来十分骇人。
“去吧。”樱塚壑静静地望著他说著。
“没那么简单的……嘻嘻……”男孩冷笑著,充满怨恨地瞪著他。
樱塚壑叹口气,伸出手按住了他的额头——
男孩大叫一声,眼睛猛地翻白,顿时晕了过去。
而孟可头上的疼痛也在霎时间散去,她惊异地睁开了眼睛,在她眼前的是樱塚壑那带著淡淡微笑的眼。
她很想令自己听不到,但她却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任吉弟冷冷的声音说道:“这样的证据,不知道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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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好一点没有?”
孟可躺在沙发上,额头上放著冰毛巾、嘴里含著温度计点点头。“我本来就没事……”她含糊不清地说著。
“现在看起来是没事,刚刚不是还痛得死去活来?”任吉弟脸色不善,眼里明明写著忧心,脸上的表情却严厉得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去了北京一趟,就有了这怪毛病,我看应该送你去医院好好的做个详细检查——”
“不要啦!”孟可连忙跳起来,额上的冰毛巾立刻掉下。“别让我爸妈他们知道,要是让他们知道,可就不得了了,会整死我的啦!”
“咦!”任吉天瞥见孟可额上的红印,突然愣了一下,好奇地靠近她的脸仔细研究,“这……好眼熟的图案。”
“图案?什么图案?”孟可吓了一跳。“有没有镜子?”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话?我可以私下替你安排医生检查,你老爸老妈完全不需要知道——”任吉弟恼怒地嚷著:“喂喂喂!你们两个!”
任吉天与孟可两人趴在桌子前面,桌上放了面小镜子,两人就挤在镜子前仔细研究她的额头。
“看到没?这个菱形,里面有些图案,这看起来像是某种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