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药……我们不可以这样……”我同样的喘息着,他的手在背后解开了钮扣,那唇似乎无所不在的啜饮着我的肌肤。“方药……你还有卫琳……”
他月兑掉我的衣衫,火热的肌肤接触到冷空气让我不由得打个冷颤,他立刻将我拥入怀中。他的肌肉锻炼得十分完美,那有力的手将我的双手高举过头,他的唇在我的颈项间呢喃,而他的胸肌温存的摩擦着我的肌肤——他撩拨着我每一丝理智、每一丝狂野原始的冲动。
“勇敢一点……让我爱你……接受我的感情……”他在蓓蕾之间低语,轻噬着柔软的肌肤。
我再也无法思考,只能仰着头,无助的接受他的……
他无所不在的手、无所不在的唇,他的口中喃喃地吐出爱的言语,每一个动作都触碰到我最敏感的核心,每一次颤抖的抚模都教人无法呼吸。
勇敢一点——脑海中仿佛听到他喘息的呼喊声。
我的指甲深陷入他的背肌之中。我听到两个人放肆的呼喊,那狂野的呼叫声是我所发出的吗?那热切需索着爱情的女人是我吗?那狂放的迎接他的爱情的女人、那不顾一切投入爱情火焰中的女人真的是我吗?
一再以生命撞击的,一次又一次的燃烧着凶猛的火焰……我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蓦地拱向方药,在最巅峰的时候感到方药松懈的颤抖,感到自己呼吸之间的火花。
我也能爱,我也能接受。第一次,生平第一次,我感到自己是个完整的女人。
我的母亲是个出奇快乐的老大大,我常常奇怪为什么她生性如此乐观开朗,却会有我这样个沉默寡言而且没什么幽默感的女儿?
早年家里生活并不富裕,五个孩子的家计相当沉重。我父亲身体不好,健康情形尚可的时候,偶尔打打零工贴补家用,其它的收入全靠母亲一个人在路边摆设水果摊维生。我是老三,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姊姊,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他们都是很快乐的人种;你知道吗?就是那种任何笑话都可以让他们发笑的人类,就算那笑话已经被传诵过一百次,他们还是会很快乐的大笑。
现在我大哥和母亲一起经营水果行,我姊姊远嫁屏东的果农,两个弟弟一个在服兵役,另一个则没天没地的念书准备考大学。
从小,两个弟弟有大哥、大姊照顾,水果行有妈妈照顾,我唯一的工作是陪父亲散步。
也许因为我与父亲的性格最接近,父亲也是属于沉默寡言的男子,终年病痛让他很难快乐,看着妻子一个人抚育五个孩子更让他郁郁寡欢。我常常陪着他坐在河堤上,无言的看着河水和夕阳。母亲老是说我太常与父亲在一起,才会感染出如此沉闷的性格;她说幼年时我是最喜欢笑的一个孩子,动不动便吱吱咯咯笑个不停,是她与父亲的开心果,谁知道长大以后会变得如此沉闷呆滞?
放三天连假,我回去替母亲过生日,家人齐聚一堂的欢笑还是没能把我心里的郁结给打开。
夜深人静的时候,母亲来到我的房里,温柔的看着我:“什么事情不高兴?看你一个晚上都傻傻的。”
我苦笑两声,母亲终究还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把换工作的事情、与俊朗分手的事情告诉了母亲,她在床畔坐了下来,看了我几秒钟之后才开口。
“你真的不爱他了?”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我已经想了三个月,还是没有答案。“我只知道我不能嫁给他,嫁给他不会幸福的。”
母亲看上去有点失望,她一直很期待我嫁人,毕竟我已经二十九岁了。这几年俊朗断断续续来过家里几次,母亲与父亲对他似乎都有不错的印象,好几次母亲半开玩笑的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给“扫地出门”?
敖近邻居也给了母亲很大的压力,他们总爱问你们家老三什么时候出阁?母亲原以为我和俊朗不会有问题,谁知道我终究还是拒绝了俊朗的求婚。
“我是不知道你的心里怎么想啦,不过女孩子眼光也不要太高,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再嫁不出去喔,将来真的会没有人要。”母亲叹口气,念了几句之后又笑了。她看着我,以一种朋友似的神秘语气问:“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有新的男朋友?”
“没有啦。”
“煤油?我看是酱油喔,你啊没有其他的男朋友,为什么人家跟你求婚你不要?你和他在一起也很多年了。”
“妈!”
“好啦,不要妈啦,你的事情我不管了。你喜欢嫁给谁都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母亲挥挥手起身,眉宇之间还是洋溢着奇怪的笑意:“今天晚上你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有个姓方的先生打电话说要找你啦,是不是他?”
“方药打电话给我?”我意外了,有什么事情这么急?“他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没有啦,他只说叫你打电话给他,他会等你电话。”母亲眉开眼笑的说着:“你有新的对象我就放心了啦,下次有机会要记得带回来给我和你爸爸看看。”
“妈——”
母亲起身走了出去:心里早认定方药便是我的新男朋友。我叹口气,不知道要如何解释……电话就在旁边,我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他?想了几杪钟,终究还是拿起话筒,拨通了方药的电话。
方药接电话的声音还是闷闷的,让人不由得不担心他的重感冒。“你还好吗?我妈说你晚上打过电话给我?”
“没什么事,我只是要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以去接你。”
我握着话筒的手泌出了微微的汗水,原本微凉的天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惚热起来。
“方药,我自己可以坐车回去。”我不要方药以为我们上过床,我便会像普通的女人一样黏住他不放;关系和精神上的关系完全不能混为一谈,这种道理然是明白的。
“我当然知道你可以自己回来,不过反正我没什么事,开个车去接你也很方便。”
事实上我不是个懂得欣赏暧昧艺术的人;曼君玩的那种游戏我根本玩不来。
线路的两端都沉默了下来,过了好几秒,我听到方药急急地喊:“雅格?雅格?你还在吗?”
“我在……”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见了。”
松口气的感觉那么明显,方药呀方药,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希望我怎么想?我们的年纪都已经不小了,难道还要玩十七、八岁时那种爱情游戏吗?
我叹息一声,轻轻地开口:“方药,你的感冒还没有好,你该多休息。”
“那我什么时候去接你?”
我闭上眼睛,怎么也不能否认心里的确有欣喜若狂的感觉,但是想起卫琳……
我摇摇头咬住唇瓣,真的没有办法决定。
“明天晚上我去接你。”方药果决的开口替我下了决定。
“方药——”
“就这样吧。早点睡,明天晚上我七点到。”
第八章
方药真的来接我,甚至还很正式的在家里吃了晚饭才走。
他在餐桌上话不多,但是却十分有礼貌,像个到人家家里作客的小朋友一样有礼貌;他甚至帮我洗碗、收桌子,表现得像我们已经合作过无数次一样熟练。
我的父母亲都很满意,方药在外表上已经赢过俊朗,而他稳重的表现更让他赢得我家人的心。
我要离开的时候,母亲拉着我到房里,用一种十分高兴又十分慎重的语气叮属我:“这个方药是很不错啦。你自己要会想、要好好把握知不知道?他是你的老板,人家不是说什么日久生情、什么楼台什么得月?哎哟!反正就是说好机会就是了,你千万不要放过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