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尖声叫了起来。“女乃打人!女乃”
“我怎么样?”凯罗恶狠狠地瞪着她。“去告我好了!我会让女乃失去教师的资格。事实上不管女乃告不告我,我都会这么做的!”
“女乃”
凯罗傲然地抬高下巴。“我叫魏凯罗,别发错了传票!”
门一打开,三个孩子站在门口兴旧地鼓掌。“好耶!”其中崇宝的声音最大!
凯罗得意地朝他们眨眨眼。“我们走!从现在开始,丫丫和咚咚再也不必见这个坏女人了!”
在回家的路上,孩子们兴奋地
喳喳说着话,他们快乐地过了一个美丽的下午,直到崇宝轻轻地问:“我们也快见不到女乃了,是不是?”
绚烂的黄昏,自此弥漫了黯淡的色彩┅┅
他看到旖欢感觉到她+在自己的身边!
崇焕然没有勇气睁开眼睛,他害怕看到她哀怨的眼光;他更害怕一睁开眼,却发觉其实什么都没有。
旖欢
医院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已经使崇焕然失去嗅觉好几天了;但,现在他却清楚的闻到旖欢身上特有的香味是旖欢┅┅
“一直希望你过得快乐,不管是经由什么样的方式都好。我不要你为我哀悼,就像如果我们的角色互换一样,你也不会希望我因为你而孤独的生活对不对?我喜欢魏凯罗,因为你也喜欢她,你没有背叛我。”
“旖欢┅┅”
“我们的感情永远都会存在的,可是你仍然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孩子┅┅”
他猛然睁开眼窗户旁站着一个人影旖倌?
崇焕然坐直身子,那个人影不是旖倌!
他永远不会分不清楚她们两个。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认错过,那是旖欢!
黯淡的光影之中,她转过身来,脸上有她一贯温柔的笑容。
旖欢
旖欢失去她的眼睛,是在一场车祸之中;她原本是看得见的,而且她的眼神总是那么的清澈、充满了理解和温和┅┅
“旖欢┅┅”
“我永远都会活在你的过去里,我们曾经拥有过的就不会消失,不是吗?”
崇焕然怔怔地看着她,旖欢的脸上依然有着温暖的笑容,他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张挢欢静静地摇摇头。“不要觉得罪恶!那样我会难过。如果因为我的死,而让你这一生都无法再过幸福的日子,那么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心安的!”
“我做不到┅┅”
“你可以。”她的语气坚定。“你可以的!”
“我只想带着孩子过平静的生活,我不需要其它人加入我们的家庭!这一生,我只爱女乃一个人!”
张旖欢垂下眼睑,表情竟有些悲伤。
“旖欢┅┅”
“你让我觉得我对不起你┅┅”
崇焕然跳下床。“女乃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害死女乃的!女乃还记得吗?是我!”
“没有人害死我!”
“旖欢!”
她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我也不想离开你们,可是这是命运的安排。就算那天我没死,我终究还是会离开你们的!为什么你不了解?我不要你感到内疚,不要你为我守着什么,我要你快乐,我要你和孩子都过得快乐!”
“我们很快乐啊!”
旖欢悲伤地看着他,她知道他在说谎。
只有旖欢才会如此了解他的一切,崇焕然垂下眼,说不出话来。
“不要让我和孩子悲伤,不要让你自己悲伤┅┅”
“旖欢!”
扁影渐渐亮了起来,崇焕然伸手去握那束光芒,有人却抓住了他的手。“我在这里!”
他猛然睁开眼
病房内光线黯淡,他的床沿有个女子静静地坐着。“旖倌?”
“我”
崇焕然揉揉眼睛。“不必说了,我知道女乃是旖倌,开灯吧!”
灯光亮了起来,窗口的百叶窗帘是拉上的,旖欢的香味似乎还淡淡的悬绕在鼻前。
梦?是梦吗?
他不知道,或许旖欢是真的来过了!
崇焕然将他的手收回来。“女乃怎么来了?”
旖倌微微一笑,笑容和旖欢有天壤之别。“来看你,本来想┅┅”她耸耸肩。“看来是办不到了,你刚刚作梦?”
“或许是吧!”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无法忍受再看到她的脸。“帮我去找葛无忧好吗?间问他,我的机票是几点的。”
“姊夫?┅┅”
崇焕然掩住脸,僵硬地扯动双颊的肌肉。“我很好,只是需要静一静。”
旖倌点点头。“好。”
门关上之后,两行泪水顺着崇焕然的脸颊缓缓落下,旖欢┅┅
旖欢的声音似乎仍在耳胖迥荡不要让我和孩子悲伤,不要让你自己悲伤┅┅
旖欢什么都知道的!她知道他的感情,她知道孩子们喜欢魏凯罗,她甚至知道他爱上了魏凯罗!
旖欢说:“我希望你快乐!”┅┅
天!
除了旖欢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他的感情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感情!”凯罗斩钉截铁地说。
“世界是由人所组成的,当然有感情。”
“是你们被欺骗之后,也骗了许多的人,这根本就是谎言!”
阿俐不耐地抬起眼。“女乃有毛病啊?那么多人谈恋爱,那么多的人结婚生子,难道我们全都是笨蛋?”
凯罗瞪着她。“我只不过是说实话!”
“什么实话?根本就是谬论!女乃啊┅┅”她摇头叹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女乃!女乃根本就已经走火入魔了!看看女乃说话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弃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女乃在感情上受过什么创伤呢!”
凯罗的样子很认真,她点点头,还用手势来加强她所说的话。“难道女乃不觉得吗?感情其实只不过是一种感觉而已,大部分的人不喜欢独自一个人生活,所以才会牵扯出“感情”。说穿了,不过是找个人一起生活的合法借口而已。”
“是啊!那为什么不是张三、李四,偏偏就是那个人呢?张三可以给一个最好的生活条件,为什么不要,偏偏要找那个穷得一无所有的家伙?”阿俐斜睨着她。“为什么魏凯罗小姐谁都不躲,偏偏要躲一个名叫崇焕然的家伙?”
“那只是感觉的问题。张三、李四的感觉比不上另一个人来得好,人当然不会笨到和一个自己看了就讨厌的人一起生活。”
“崇焕然给女乃的感觉很差?”
凯罗用力地挥挥手。“不是很差,而是没有必要,他会带给我烦恼,会带给我不好的感受,我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不好?”
“简直是强词夺理嘛!”阿俐气得呱呱乱叫。“什么“感觉”、“感情”?明明就是同一件事,女乃偏偏要拆开来说!女乃对一个人的感觉很好,可是女乃对他没有感情;女乃对一个人的感觉很差,可是女乃却要处处躲着他?这什么跟什么嘛!”
“女乃在说什么?”
阿俐气急败坏地瞪着她。“都给女乃说迷糊了,我还能说什么?”
“女乃不要理她嘛!”若星又好气、又好笑地打断她们。“明明知道说不过这个顽固的家伙,女乃还硬要说!每次听女乃们说这些无聊话,我就干脆把耳朵关上,省得连我也傻眼了。”
阿俐终于泄气。“算了算了!反正女乃的脑子里只有女乃自己的想法,纵使我再有理,也都没用。”
“什么嘛!说不过我就冤枉我。”凯罗抱怨着。
“几点的飞机?”若星突然问:“孟齐带孩子们出去,可能快回来了。”
“我跟他说过了,我的飞机在下午五点起飞。”凯罗看了看手表。“差不多了。”
“那好吧!我们送女乃去机场。”阿俐无奈地替凯罗提起行李。“随便女乃去云游四海吧!”
“阿俐┅┅”凯罗蹙着眉。“女乃干什么嘛!好像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
“女乃理我做什么?”房俐华没趣地回答。“我说什么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