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怀恩苦笑着打断她:“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以前我也追过你,可是却半途而废;你会这个样子也是我害的!”
她讶异地望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不怪她,反而将所有的过错全揽在自己的身上!这样她反而更加惭愧。
方沁麒摇摇头,简直没有勇气再看他。“我走了。这束花是送给琉璃的,麻烦你帮我交给她。”
“沁麒——”
她涩涩地笑了起来。“我真的没资格当你的女朋友!只有像琉璃那么善良的女孩子,才适合跟你在一起;跟你们比起来,我觉得我自己像魔鬼。”
“你不要这样说!”怀恩反而不安了。他微微一笑,“当初我之所以没有坚持下去,是因为我觉得你的条件太好了,而我并不是那么有条件的人;我没有野心,也没什么雄心壮志;你应该配个真正有条件的男孩子才对!”
“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男人的野心和壮志,在很多时候不见得是好事。有很多时候我所希望的,也只是一个可以爱找的人而已。”她轻轻地说着,黯然地垂下眼。“可惜大家却都不是这样想。”她叹口气,笑容有些许的遗憾。“我希望将来遇到的人也像你一样就好了!再见!”
怀恩看着她,挥了挥手,“祝福你!”
望着沁麒离去的背影,他有些无奈。
美丽的女孩子总是必须为自己的美丽付出一些代价!而不被人所了解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当初他知道她的想法,那么事情的发展是否会有所不同?
或许吧!人生的转变不就总是在一瞬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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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要动手术所以地来看你,顺便跟你道别!”
“道别?”怀书讶异地:“你要去哪里?”
“回美国去。”金雅各微微苦笑着回答:“这里并不适合我!我在美国已经太久了,或许那才是我能适应的地方。”
“雅各,你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个决定?和我有关系吗?”
“一点点。”金雅各不太自在的坦白:“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也知道你是不会喜欢我的!我已经习惯美国人的大而化之了,这一点我是无法改变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不能在台湾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孩子!”怀书轻轻地劝他:“好不容易才回来为什么又要走!我听徇馗说,你已经将你在美国的事业结束了,不是吗?”
“是啊!可是没什么关系,我对美国已经很熟悉了,在任何地方我都可以重新再来过。”金雅各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
“雅各——”
金雅各摇摇头。“我是很认真的考虑过了。”他突然笑了起来,“更何况,我也不希望在台湾和我最欣赏的女孩子抢生意做啊!”
怀书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你的意志很坚定,我是无法打动你了!”
“我会再回来的!我毕竟是中国人。等时机成熟了,我就会再回来!希望那时候你已超越过我,不需要我担心会不会跟你抢生意了!”金雅各恢复了他乐观的天性之后,实在是个很迷人的绅士!他的笑容总是带着点孩子气;以他的条件,该有许多的女孩子为他前仆后继才对!
怀书微笑着点点头。“也好!你走了等于是造福台湾的女孩子们,要不然她们会为了你争破头的!”
“不要再诱惑我,要不然我很可能会改变主意的!”他笑着警告。
怀书微微一笑;其实雅各只是有点大而化之;他的个性开朗,有什么说什么!这对早已习惯迂回方式的他们来说,是有些不太容易适应,但雅各的本性却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坦率。于是这次她先伸出她的手说:“还是朋友?”
“当然还是朋友!”
雅各离开之后,怀书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对自己的改变也感到有些意外。
她为什么会突然对一切,统统有了不同的看法和全新的体认?她蹙起了眉,细细思考着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难道只因为她的骨髓可以让琉璃不再受病魔的威胁,她的人生就全盘改观?
她不明白这一切,但它却又发生得如此的自然。
她摇摇头,试图理清自己的想法,却发觉一切真的都不一样了;她竟然觉得那实在是没什么好想的!
“我可以进来吗?”
她抬起头,杜靳亚正站在她的门外。“当然可以。”
靳亚推开门,走到她的床边。“陈医生说如果没有变化,明天早上就可以动手术了!手术并不困难,对你来说也没有危险,你可以放心。”
“我从来没有担心过。”怀书摇摇头回答:“琉璃现在还好吗?”
“状况还算稳定。”杜靳亚望着她;彼此之间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改变。
“我恐怕还是要说谢谢你!”
“这算是我补偿你的吧!没什么好谢的。”怀书叹了口气:“我欠你一次,你欠我一次;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如何?”
“如果‘扯平了’是代表我们之间没有下文的话,那就不好!”杜靳亚难得的笑着,神情之间虽然仍有淡淡的忧虑,却和以前的那种高不可攀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实在是个很难缠的对手。”怀书无奈地瞪他。“我真不明白,你们难道真的没学过什么叫‘拒绝’吗?”
“学过;不过,我较精于拒绝‘拒绝’!”
“看得出来!”
“怀书!现在说或许不恰当;但是我真的觉得——”
“我真的觉得你说的对!”怀书打断他的话接下去:“我们现在不应该谈论任何事情;除了琉璃之外。”
“你还是不肯给我机会?”靳亚苦涩地笑了笑。“我连说的机会都没有吗?”
“或许我的情绪会影响骨髓品质的好坏!”她勉强笑着,情绪真的低落了下来。“你也不希望看到一个病好了,却不再快乐的琉璃吧!”
靳亚起身,温柔却坚定地看着她。“我们总要说清楚的!现在不说,等这件事过了一样要说;你是躲不掉的!”
怀书轻轻地笑了起来,将笑容中那一丝苦涩不露痕迹地隐藏了起来。“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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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守在手术室的外面焦急地等待着。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门才打开,陈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手术很成功。现在只要观察琉璃会不会对新的骨髓排斥;只要她可以接受新的骨髓,那就没问题了!”
“那我姊姊呢?”怀恩焦急地问着:“她怎么样呢?”
“她很好!只要休息个几天就可以了。”
所有的心都放下了!接下来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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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杜靳亚轻轻推着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的秦小东,轻声说着。
小东睁开眼睛看着他;他的注意力全在床上的怀书身上!那种眼神是任何人都不会看错的。小东转过身来看看怀书;麻醉药的药效还没过去!她这才面对杜靳亚说:“徇馗跟我说过你和银翩的事;可是我还是想当面弄清楚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
“你对怀书的想法。”小东定定地看着他。“你喜欢她的,不是吗?”
即使徇馗已经对他说过小东的直爽,他还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的直接。
杜靳亚拉了张椅子坐下来。“我是喜欢怀书!”
“那为什么直到现在你才有所行动?”
“因为我刚认识你们的时候并不确定。”他苦涩地笑了笑,“我那时候对感情的创伤还没复原!除了保证自己之外,什么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