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怜生被他看得坐立不安,终於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戚小海,就算你还没吃晚餐,你也不必用这种眼光看我吧?!海儿,你管管他好不好?”
“我不知道啊!他从机场回来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奇怪的病菌,而他却不小心感染到了。”海儿无所谓地耸耸肩,迳自替他收拾着房间。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啊?!”他叫了起来。
“我的毛病就出在你的身上,就看你是不是愿意告诉我罗!』小海眉开眼笑地:“那个小女孩是谁?”
“你就为了这件事笑得像只偷吃腥的猫?”他横眉竖眼地瞪着他。
“对啊!你要不要说?”
邢怜生气得绿了脸。“你神经病!我看你是牵红线牵太多了!居然想打我的主意!烈火和萨非的事你还玩得不过瘾是不是?!”
“那个一样,你的挑战性比较高。”小海兴致勃勃地:“说嘛!那个欧阳仔仔是什么人?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你不是都已经一清二楚了吗?还问我做什么?”邢怜生没好气地说着,—面抓超自己的外套站起身:“我懒得理你!”
“邢怜生!”小海叫了起来:“你去哪里?”
“要你管!”他说着将大门用力关上。
“哦喔,翻脸了。”小海无奈地咕哝着:“开个玩笑嘛!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
“你活该!”海儿笑了起来,“明知道他的个性还要去惹他。”
“我是关心他耶!他到现在都还是见到女人就会尖叫逃跑,多可怕啊!早晚会心理不正常的。”他理所当然地说着:“如果不是他,我才懒得理呢!”
“少来!我看就像他所说的,你真的是牵红线牵上瘾了!”海儿坐在床上思索著:三、天的那—家人你有没有仔细看?我总觉得他们有点奇怪。』她蹙著眉想着:“可是我又说不出什么地方奇怪——”
小海无所谓地躺在床上。“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只对那个欧阳仔仔有兴趣,如果她真的可以打动邢老大的心——”他笑了起来:“那才叫有趣呢!”
“戚小海!”海儿翻翻白眼:“我真的受不了你耶!恶习不改!”
“不这样我们怎么会有事可做?”他跳了起来,双眼绽放出奇异的光芒。“不要告诉我你对这件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海儿的眼骨碌碌地转了转,终於坦白地撇撤唇,“奸吧!我承认我也有兴趣行了吧!可是我觉得我们不可以管得太多。”
“谁喜欢管得太多啊?”小海笑了起来,“我只不过是想当一双『翻云覆雨』手而已!”
海儿大笑,“小海,你真的很不怕死!连邢怜生的主意都敢打!”
☆☆☆
邢怜生气呼呼地走在台北的街头,好不容易月兑离了一场恶梦却又陷入了另一场恶梦之中!
他怎么会答应小海的要求到台湾来?!他怎么会笨到这种程度?!
他叹口气,台北的街头正蒙蒙地下着细雨,对他来说是个很舒适的天气,尽避街上的行人全都拉紧了衣服的领门,瑟缩在衣服里面,但他有多久没这样随意过了?
似乎总是躲在某条黑街的角落里,要不然就是总出现在黑暗的国度之中,他已经过了多久那样不见天日的生活了?
他叹息着微微一笑,放慢了脚步,走在这对他来说也不知道应该说是祖国还是异乡的城市之中。
他属於这里吗?他也没有答案,希望可以找到答案。
脑海里又出现仔仔那双出奇清澈明亮的眸子,似乎还可以听到她那毫无戒心的声音问:你是中国人吗?你从哪里来的?
那么单纯的问题,他却有—个太复杂的答案。
像仔仔这样单纯的孩子已经很少了,她那小小的心机和调皮令他不由得微笑起来——
“邢先生——”
他—愣,身后有个男子犹豫地叫着他:“是邢怜生先生吗?”
他不是记者,因为他的笑容太真诚,他的样子太斯文而且太有气质。
邢怜生不由得点点头,“我是。你是谁?”
斐诺放心地笑了起来,“我是斐诺。”他伸出他的手,“是欧阳先生和夫人让我来找您的。”
邢怜生和他握了握手,“欧阳先生和夫人?是仔仔的双亲吗?”
“是的,他们想亲自向您道谢。”斐诺微笑着回答,态度很是尊敬。“不知道邢先生什么时候有空?”
他摇摇头,“请转告他们,他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
斐诺有点焦急地:“可是他们很希望能见您一面。”
他几乎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怎么欧阳家的人都有这种奇异的魅力?他简直不敢相信!连他们派出来的人都是那么的奇异!
斐诺有礼地朝他比比一直停在一旁的车子,“如果邢先生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去了。”
邪怜生再度摇摇头,比比他的身后。
“什么?”斐诺不明就里地回头。
就在那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溜得不见人影了!当斐诺回过头来不由得张大了双眼,“不见了?怎么可能?!”
☆☆☆
她在她的办公室里静静地坐着,仿佛一座石雕般地动也不动,外面的一切如往常一样进行着,每个人都为了生活而冲锋陷阵着,她却只是坐着,什么事也没办法做。
仔仔的话轻轻地响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快乐?
她为什么不快乐?
似乎已经很久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了,自从她接管了家里的企业之后就再也没想过的问题。
她不快乐吗?这和问她是否快乐一样都没有答案,她应该为了什么而快乐?或为了什么而不快乐?感情吗?
夜里父亲对她说斐诺已经对家里提出婚事了,只等她点头就可以为她准备婚礼,可是她却没有回答。
和斐诺在一起似乎是早就安排奸的,也只有斐诺可以通过欧阳家严格的考验而和她交往到这个地步,其他的追求者都早已阵亡了。
她爱萎诺吗?她想了又想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敲门声响了起来,她心不在焉地应了—声:“进来。”
“欧阳?”斐诺走了进来,表情十分关心:“你怎么了?秘书说你交代了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接任何电话。”
“你现在已经进来了,不是吗?”她牵动脸上的肌肉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有什么事吗?”
“已经中午了,我想间你要不要—起去吃饭。”他温柔而细心地审视着她的表情,“如果你不想去,我们也可以叫人送进来。”
冰冰几乎是黯然地叹了口气。他怎么可以总是这么温柔、总是这么细心?令人连拒绝他的理由都找不到!
认识斐诺两年了,她几乎要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脾气了!
“欧阳?”
“叫人送进来吧,我不想出去。”她疲惫地揉揉眼睛。
斐诺点点头出去了,几秒钟之后又走了回来,拉了张椅子在她的面前坐下。“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是太累了吗?前天才下飞机,昨天又忙了一天,你想不想放自己—天假?”
“放假?”她苦笑起来,“还有那么多事要做,怎么可以放假?更何况我只是有点累,不要紧的。”
“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他温和地说着:“从你接管了公司之后你就—直没休息过,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身体搞坏的。”
冰冰摇摇头,视线转向公司外的景象,沈吟了三秒钟才开口:“斐诺,我听爸爸说你已经向他们提出婚事了?”
他点点头,“是的。”
“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