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银嫣的视线很快回到他们的餐桌上,淡淡地开口:“殷小姐很能干,生意做得很好。”
“你希望像她那样吗?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替你开一间画廊。”
她看了他一眼,讽刺地想着,反正他的确是有足够的钱让他所有的女人都开画廊的!
“像殷素素那样的女人是静不下来的,总是想到外面的世界和男人争长短,会吃亏的!”他说着,啜了口酒。“没有男人在身边的女人都是这样的。
“是吗?我听说她现在的男人对她不错。”
林哲夫很快看她一眼,暗蹙起眉头。“什么时候学会这样说话?”
她看着他,叹了口气。“我累了,可以回去了吗?”
他注视着她,不再多说什么,招来侍者买单之后才又平淡地开口:“累了就不要再玩了,那很不好。”
她什么也没回答——根本懒得回答——
***************
“他终于舍得放弃那份工作了,恭喜你!”小季衷心地祝福她,和她走在阳光之下。
碧雪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有些羞涩地。“我也不知道道他为什么就突然决定了,可是我真的很开心!”
小季看着那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意,不由得自觉黯然的叹了口气。“看你这么幸福真好!也该是时候了!”
碧雪笑着,在美丽的橱窗之前驻足,微微蹙起眉看着自己的倒影。“可是我现在这么丑……”
“呆子,穿上新娘礼服谁看得出来哪!更何况肚子还这么小,不会有问题的!来吧,我们进去!”小季拉着她进门,里面的小姐立刻笑容可掬地迎上来。
婚纱摄影礼服里全是美丽动人的结婚礼服,那令人目不遐给的美丽白纱几乎是每个女人的梦想——
小季坐在一旁,看着碧雪和门市小姐热烈地讨论着,心情出奇的低落。
怎么别人似乎总是比她幸福呢?这么多年的独立生
活,她真的也已经好累好累,为什么总是找不到可以令她幸福的另一半?
脑海里又浮起杜小天那颗属于别人的石头,如果他并不是个舞男,他们不是在那样的场合及情况下相遇,一切不知道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她自镜子里看看自己,一头杂乱的头发,瘦得不见肉的体态和永远役睡饱似的脸色,再想想冷银嫣那雍容华贵的模样,不要说是个舞男,那是每一个正常男人都会做的选择。她叹口气,苦笑一下,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和生病一样。大概是真的到了更年期了,她再不收剑自己,她就真的等着变成花痴吧!
“小季!你看这套好不好?”碧雪兴匆匆地挑了件礼服在身上比着。“好看吗?”
她敛起心神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好看是好看,不过你不觉得好像太保守了点吗?”
碧雪左看右看。“好吧!那我再看看其他的好了。”
“我来帮你挑。”小季上前一起和她挑着,弄了大半天总算选到一套三个人都满意的。“就这件吧!你先试穿看看,衣服光看是不准的。”
“这好吗?”碧雪犹豫地看着礼服后面的一大片空白。“好像太暴露了!”
“不会啦!你还要戴头纱啊!盖下来什么都看不到了。”门小姐劝慰着。“试穿室在那边,先试穿看看再说吧!”
“快去啊!”
犹豫了半晌,她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走进试穿室里。
小季摆摆头,她真是保守得可以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碧雪才遮遮掩掩地走出门。“好看吗?”
“很好看啊!”小季开心地拉着她的手走到大镜子之前。“你自己看看,很合适你,阿南一定会喜欢的!”
她怯生生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穿上婚纱之后的她的确十分美丽,她不禁微微地笑了起来。
“手臂这个地方好像太松了,要改一改。”小季专家似地严格审视着,突然皱起眉头,伸手模着她的后背。“你这里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碧雪不明就里地回头看。“我看不到啊!”
“红红的一块,过敏啊?”
她转身背对着镜子再回头看,背上果然有一块腰子型的红块。“不知道,大概真的是过敏吧?”
“会不会痒?”
“不会。”
小季不明白地仔细打量着。“其他的地方也有,不过这个地方最明显,怎么会这样?”
碧雪还是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有时候对海鲜会过
敏,而且现在有小宝宝啊!我刚怀孕的时候,医生就说过我的体质会不适应的,大概是这样吧!”
“哦!”小季耸耸肩。“还是小心点好。
“放心吧!没事的!”碧雪已完全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来帮我选头纱吧!我发觉你比我还有眼光呢!”
“好啊!”
她们继续兴高采烈地挑选结婚用品,而浑然不觉危险的种子其实早已萌芽——
***************
许多天了,他没有打电话进来,也没有半丝的讯息。她每天回家头一件事总是察看电话录音机,想知道里面有没有他的声音。
她知道她很没出息,可是她不得不但心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住在哪里?有没有人照顾他?
小路其实是个很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他心血来潮的时候可以连续几个通宵不唾躲起来玩,连饭也不吃,等到累得受不了了,才倒头就睡,一样不肯吃饭。
当他和她住在一起的时候,如果她不把水送到他的唇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喝水。
可是想起这些,她只会心疼,只会更加想念他,担心他过得不好,即使她心里明白,小路最爱的其实是他自己,没有她照顾他,他一样能活得生龙活虎的。
最终憔悴的仍是她!
当她走出酒廊的大门,身边的男人细心地替她披上衣服,接过她手上的手提袋说:“我去开车,你等我一下。”
妮妮站在门口,笑了笑算是答应,望着男人有些单薄的身影,心里找不到半丝感情。
她知道他对她好。
他知道她欠酒廊的钱,很诚心的要替她还,早要她肯和他在一起,他不计较她的出身。
妮妮没有答应,对这样老实的人,她不忍心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小路在一起之后,她的心变得柔软了,以前她大概会很高兴有这样呆的男人肯当凯子吧!现在都不一样了!
她不答应,他就天天到店里坐,天天点她的台,她知道其实他不是什么大老板,自己开了家小小的工厂,有点钱,但不是大钱,是血汗钱。
他对她很好,她心情差的时候一言不发地陪她喝酒。她不让他上,他也从未生过她的气。
阿红姊说这样的老实人简直快绝种了,来了这久,对其他的小姐看也不看一眼,单单落着在她的手里,是他上辈子欠她的!
她妮妮大概是上辈子欠小路太多了吧!
正等着,行动电话便响了起来,她接通时对方便一句
话也不说。“喂?喂?讲啊?”
还是没声音,她心里已明白了是谁,直接地开口:“找我什么事?”
他还是不说话,她不由得开始想像他现在的表情,想得心痛如绞,猛然切掉电话!
“上车吧!”他已将车子开过来,替她打开车门。
妮妮深呼吸一口气,坐上车子,瞪着行动电话的电源,挣扎了许久——
“怎么了?”
“没什么。”她终于关掉电源,耸了耸肩。“我突然不想回家了,我们去唱歌好不好?”
他的表情有些为难,三点多了,他明天仍得上班。
妮妮看着他,有些不悦地。“那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