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毓则死盯着两名男子看,希冀能由他们身上找出点蛛丝马迹。
打扫的欧巴桑见没她的事,转身去清理凌乱的环境。
“请问是哪幅画出现瑕疵?”古苍铎认出他们两个就是昨夜在PUB遇上的黑道分子,经大脑融会贯通后,证明所有突发事件皆有所关联,对方事先到他家中翻找过,找不出想要的东西便到PUB去,强押朱丹毓无非是想引出他,结果却没料到会被他撂倒,难怪今日会重新找上门来。
迸苍铎无意拆穿他们,佯装认不出来,端看他们如何捏造来意,从中攫取重要讯息。
她一定见过他们,且是在不久之前。可是到底是在哪儿遇见他们?有与对方交谈过吗?,朱丹毓快想破头了,仍理不出半点头绪来,小脸纠结在一块儿苦思。
“是你替万松柏老先生所绘的‘松柏长青’图。”男子低喃道。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熟悉,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见过他,但是在哪儿?脑际灵光一闪,浮现昨夜遭人挟持的画面。是他们!
朱丹毓瞠大眼睛蹬着两名男子,就是他们没错!虽然他们没戴上墨镜、穿上黑西装,但她敢肯定,此刻他们身上定佩有枪支,她并非江湖儿女,体内也没有多少正义感,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去才能保住小命。她不动声色地一步步往外退去,企盼不着痕迹来个消失无踪。
不过她这人算是有一丁点小良心,在落跑的同时,于心中为古苍锋的安危祈祷,希望他能平安月兑险;如果……如果古苍铎不小心死于非命,千万千万别在半夜时分找上她,不是她害死他的,不关她的事!
“松柏长青?”古苍铎抚着下巴思考,依稀记得“松柏长青”的是万松柏八十大寿时,万家子女请他以寿星之名作画当作寿礼。时间经过两年,就算真有问题怎会在两年后才发现?且据他所知,万松柏前几日因心脏病发逝世,莫非这件事牵扯上他的画作,以至于有人趁他不在搜找他家,期望找出端倪来。
迸苍铎的大脑快速运作,几乎已猜出前因后果。
快安全了!朱丹毓趁所有人未注意到她时,退至门边,她的心为快获得生机而雀跃、狂舞,啊炳哈,又捡回一条命罗!
“喂!你要到哪儿去?”一名较矮的男子眼角瞥见她怪异的举动出声低喝,像抓小鸡般将她拎回厅内。
救命啊……老天爷欺负她!人家本来快逃跑了,怎可以差临门一脚地被发现?又被抓回是非之地?她是爱好和平分子,不喜杀戮,求老天爷大发善心,让她尽速投向和平的怀抱吧!
朱丹毓苦着一张脸,不断的在心底哀号着。果然没错,遇上古苍铎准没好事,早知道她一拿到钱就开溜………天啊!何时她的脑袋瓜子会灵光些?还有警察伯伯会不会去而复返,前来搭救弱女子?
本该是一触即发的情势,可是当古苍铎见到朱丹毓垮着脸,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就想大笑出声,由朱丹毓的表情可以探知,她亦察觉出来人的身分。
“我不认为‘松柏长青’图有何瑕疵,我记得当时万老爷子很满意那幅画不是吗?”强压下满腔的笑意,古苍铎正色地说道。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家主人说有瑕疵便是有瑕疵,他要你走一趟万家。”男子不客气地吼道。
“改天吧!今天我没空。”对付态度恶劣之人,古苍铎亦同样不给好脸色看。
“好狂妄的口气,可知要你去的人是谁?”男子狗仗人势,妄想压过古苍铎的气势。
“就算是总统要请人也不会以强硬的手段吧?而且你家主子不老老实实处理商界大老高松柏的后事,找上我这个穷画匠,于情于理似乎说不通不是吗?”恍若休憩中的猛兽,光是懒散的瞪外来客一眼,即将外来客的气势踩在脚下。
“好!你不肯去,我们就带她去。”较矮的男子以朱丹毓的安危要胁古苍铎。
“不要啊!我不过是个路人甲,请忽略我的存在,或者当我是空气中微小的细菌,不用带我到不适合我的地方去。朱丹毓吓坏了,她怎会那么衰,明明不关她的事,为绕了一大圈硬是扯上她?八成是昨日她上班差点迟到闯了红灯,老天爷所给予的惩罚。呜……她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再闯红灯,穿轮鞋一定戴上安全帽与护膝,求老天爷法外施恩,放她回家。
她那可笑的求饶词今古苍铎藉咳嗽的动作掩去由嘴角溢出的笑意,她未免与他撇得太干净了,但黑道分子会相信吗?恐怕很难。
“喂!你说说话啊!快告诉他们你已经把我FIRE掉,你的所作所为一律与我无关。”他还有心情咳嗽,她都快被他害死了。朱丹毓火大的朝他低嚷,要他快说明两人的关系。
“OK!你们听到了,她被我FIRE了,我对外的作为一律与她无关。”古苍铎很好心的重复她的话。:“你唬谁啊?谁不晓得你的目的在于救她,想要我们相信,门儿都没有。”黑道分子不愿相信他们的说辞,直觉认为昨夜古苍铎肯救朱丹毓,两人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朱丹毓极有可能是他心爱的女子,为了救心爱的女子,古苍铎不得不撇清两人的关系。
“对啊!既然你很爱她,再不跟我们走,小心她会没命。”较矮的男子想法与同伴相同,低声吆喝,没忘记方才带他们进来的欧巴桑在房内的另一处,若不小心太大声,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闻言,朱丹毓差点昏倒。拜托!他们连小手都不曾牵过,老骨董会爱上她?别开玩笑了!说他们彼此厌恶还会合理些。
迸苍铎额手称庆此刻他没喝茶,否则铁定会被噎死,他会爱上她简直是天方夜谭,众多美女供他挑选,他怎会挑上个要胸没胸、要臀没臀,活像非洲难民的小女孩,又不是瞎了眼。
“古苍铎,去或不去,一句话。”男子逼迫古苍铎下决定。
“不去。”他冷然拒绝。
“什么?你敢说不上?你这死没良心的,亏我还任劳任怨帮你工作,就为了赚区区五千块得濒临死亡,投天理啊!”朱丹毓气得哇哇大叫,想她正偿青春年华,岂能为古苍铎这见死不救的烂人断送性命,她不甘愿!
抓住朱丹毓的矮男子受不了她高频率的尖叫声,赶忙以手捂住她的嘴,以图耳根子清静。
“难道你想不管她的死活?”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古苍铎不在意的耸耸肩,将朱丹毓任凭他们处置。
可恶!朱丹毓有口不能言,兀自发火。他当然悉听尊便啊!因为死的人不是他,太可恨了!她怎会没长眼跟了个恶老板?好!她发誓假如她不幸英年早逝,做鬼也不放过古苍铎,她要日日夜夜找上门,让他吓得屁滚尿流、睡不安稳。
迸苍铎无情的回答反而让两名男子愣住了,他们作梦都没想到古苍铎为了保全自己不顾爱人生死,这该如何是好?他们根本无意杀她,难道要放了她?不!今日的计划不能再失败,他们绝对要带回古苍铎才行。
迸苍铎趁他们发愣时,朝两人分别丢出厚实的纸镇与笔洗,两人没料到他会来此一招,头部遭受重击,皆痛得弯下腰,矮男子忘了擒住朱丹毓,捂着头哀叫。
朱丹毓反应还算快地躲到古苍铎身后,拿他当挡箭牌。开玩笑!她差点被他害死,倘若待会儿要来场枪战,她得事先找好挡子弹的遮蔽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