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捷轻拍她的背,维德依偎得更紧了些:“我和他几乎不说话,他从来不谈他自己,和他在一起时,我常常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他好温暖。我害怕寂寞,而他是我当时唯一可以拥有的。”她突然抬眼,轻轻微笑:“这至少是个进步对不对?至少我可以说出心里的感觉了!现在再想起棋也不会心痛了!我怀疑我是个冷血的女人。”
“呆瓜!”他轻斥:“你是我见过最痴情的女人!或许你只是决定放过你自己了!而且真的不心痛了吗?”
维德没有开口,却感到背叛的泪水涌上眸子。
他轻轻抚着她的背:“用泪水洗伤口是很有用的!当我很难过的时候我也会哭,真的,那并不可耻!只要能让你自己好过一点。”
他的声音是那么温柔,他的怀抱是那么地温暖--那再也无法抑制的悲伤如水般地涌来!
她哭了。
“有时候,我还是会想起他……他好温暖……我一直以为--再也不必寻找港湾了……”她泣不成声。
林捷抱着她,任她哭个够!
能哭是很幸福的!因为哭完之后更可以再站起来,伤口会自动愈合!无法流泪的悲哀,经常才是真正无法康复的悲哀!
他并不大方,只是知道不这样,他将永远无法取代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他爱她,不能让她心中仍留着过去的阴影!
久久,仿佛流尽了一生一世的泪水,维德终于停了下来。
他轻轻拭去她的泪:“你好过一点了吗?”
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他凝视她仍因泪水而迷蒙的双眼,忍不住吻了她一下:“我喜欢会哭的江维德!那个被当成无敌铁金刚的江维德可以收藏起来了!”
她忍不住破涕而笑:“你总是有办法让我开心!”
“以前你会说,我总是有办法惹你生气!”他揶揄她。
维德轻捶他:“不许逗我!”
林捷温柔地捉住她的双手,望着她的眼:“我不要求你忘了他,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至少给我机会证明我比他更温暖!好吗?”
这次她没有犹豫,轻轻点头:“好。”
他轻笑,俯下头来,为她的承诺封缄--雪儿闷闷地瞪着他。
他埋在公文堆里至少有十分钟之久,除了她进来时曾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之外,到现在他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真是奇怪,身为一个领袖怎么有那么多的公文要看?她还以为只有公司的经理才那么可怜要成天埋在公文堆里,她有些不耐烦地打量着他。
西沙无疑是她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
好看的男人很多,只要眉清目秀都可以算是不错的男人,可是有气质的很少,而有魅力的可就寥寥无几了。
西沙具有领袖气质,和她大哥林奇一样有不怒而威的架势,那种王者的尊贵和风度十分罕有。
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有种孩子气似的稚气--他们都是生下来便注定不会有父亲唱摇篮曲的孩子,奇怪的是,这样的人长大后,在某一方面通常会比孩子更像孩子。
他们族里的人一定没想过西沙有多喜欢恶作剧及和人斗嘴!
“我不知道你的耐力这么好!”
雪儿支着下颚,不太感兴趣地抬头:“你如果想的话,可以继续当我是空气,继续你的耐力测验。”
西沙推开眼前的公文,有趣地望着她:“十五分钟不说话,我猜已经到你的极限了,我不想你喷火把我的帐棚给烧了!”
雪儿皮笑肉不笑地瞪着他:“谢谢你如此了解我。”
“不客气,找我有事吗?”
“你打算把我们关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多久?”
西沙笑嘻嘻:“小威没带你去看过他的鸵鸟蛋吗?”
雪儿目光如炬:“我还看过秃鹰蛋!”
他大笑走到她的面前:“和你说话总是这么有趣!”
“很高兴我有这种‘娱乐效果’,如果你娱乐完了可不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她假笑道。
西沙望着她:“你就这么讨厌这里?”
“不是讨厌而是我憎恨不自由!我憎恨任何束缚!”
“我并没有把你关起来!你可以在这里任意行动而没有任何人会约束你!”
“哈!炳!炳!”她干笑:“我还应该把自己当成观光客呢!”
“有何不可?”
雪儿气呼呼地用手戳着他的胸膛:“你给我听好!那是不一样的!我已经受不了了!你最好赶快安排把我送回去!否则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如果我要求你留下来当我的妻子呢?”
她足足瞪了他三秒钟:“很好笑!你以为你是谁?苏丹王?”
“我可以答应你不再娶其他的妻子。”
“我没有听过任何比这个更好笑的提议!”
西沙苦笑:“这表示你拒绝?”
“废话!你为什么想娶我?因为我很有趣?因为我这种人在沙漠中找不到?因为我可以提供你在这里找不到的平等?”雪儿嗤之以鼻,而且越说越生气:“你的求婚中用的是‘要求’!里面甚至没有提到‘爱’这种东西!你这只卑下的三叶虫!你简直是侮辱我!”
他愣愣地望着她,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雪儿一直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以他的条件向女人求婚,她们通常只会感激涕零,而她不但拒绝,还把他骂得一文不值!
“你根本就令人难以忍受!最好你一辈子就对着蜜娜那座冰山!真是恭喜!另外三个女人你最好找温暖一点的!否则她可能会把你的脚趾头给冻掉!”
“你骂完了没有?”
“还没--”
他一把拉过她,在她的唇上烙下印记--久久,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他抬起头来,雪儿的唇红艳艳地就像刚摘下来的红樱桃!她的眼角有些迷蒙,似乎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轻抚她的唇:“我不会说,真的,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可是我会表现,如果……我有机会的话。”
“你这只卑--鄙--的--三--叶--虫。”她微笑着一个字一个字吟出来,眼里燃起怒气--“小心!”他突然用力将她推开,一个身穿卡其服的男子自帐棚上一跃而下,手中拿着亮晃晃的刀子,另一个随后跳了下来!
西沙扬起长袍和第一个缠斗起来:“快走!”
雪儿闪过另一个人刺来的刀子,以一个完美的后空翻,皮靴漂亮地击中那人的下巴,他闷哼一声往后倒去,正好倒在西沙的桌上。“真可惜,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她摇摇头,那人挣扎着起身,雪儿已夺下他的刀子轻轻抵住他的喉咙:“不要乱动,我的手不太稳。”
西沙处理完第一个,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雪儿笑眯眯地:“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咬紧牙根不说一句话。
“怎么办?你那些保镖好象全死光了。”
西沙走到帐外,正好和急奔而来的林捷撞了个正着:“怎么回事?”
“有人来暗杀我。”他简单地挥挥手:“来人。”
两名守卫急奔而来:“西沙!”
他指指里面:“带到牢里区,问出是谁主使的。”
他们汗颜地进去将两个人押了出来。
“顺便把门口那两个抬走,大概被下了药,醒来之后问他们是谁下的药。”
“知道了。”
西沙摇头苦笑和林捷一起走进帐棚。
雪儿正优哉游哉地坐在他的公文桌上晃着双腿,望着破了个大洞的帐棚:“真可惜,你得搬家了。”
“告诉过你不要那么残暴!”林捷抱怨:“刚刚那个人的下巴上有你的脚印鼻头大概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