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V轻笑,“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样子,二个人每天都一起啊!甜甜蜜蜜的,好像那种漫画里的感觉对不对?小孩的幻想!”
“或许吧!”
“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开始的时候,恋爱当然是很美,可是人长久在一起就会互相了解,人只要一旦相互了解就一定会产生磨擦,到后来只是试炼彼此的耐心而已!”
“悲哀的恋爱观。”
“不是悲哀而是实际。”
阿俐想了一想,微微苦笑,这样残忍而实际的恋爱她能接受吗?
如果是和阿V在一起,那么结果是可以预期的悲惨,如果是邹烈呢?
如果和他在一起,他们终有一天也会变得相互试炼彼此的耐心吗?
“恋爱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如果不是必要千万不要尝试,是很伤元气的。”阿V有些无奈地说道。
“或许吧!或许只有我这种没谈过恋爱的人才会说那种可笑的话!可是--”她微微苦笑,“算了,就让我还是抱着幻想吧!至少那样还怀着希望。”
“那天来的那个家伙不是正在追你吗?”
“不要得这么俗不可耐好不好?”她皱皱鼻子,“不过我也搞不太清楚,最近常和他在一起就是了。”
“那我也只有祝福你了!”阿V双手作揖,“希望你别和我一样,变得俗不可耐!”
阿俐耸耸肩,天知道呢!
四天了,她没见过邹烈,也没留下半点消息,他是否为她感到忧心?
从家里回来,她还没回过自己的小鲍寓,答录机里是否已留下一堆留言?
不可否认的,她的确是在试炼邹烈--哎!俗不可耐!
“真的是我!”李慧慧乐不可支地跳了起来,“我会去的!明天我一定到!”
唐秀娟望着她,心里很明白有什么事会让这个孩子如此快乐!
只有拍广告才行!
那是阿俐替她办到的吧?
快半个月了,自从上次和女儿决裂到现在已过了半个月,她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电话,不知道留过多少话,阿俐从给过她回答!
她是真的不要她这个妈了吗?
“阿姨,广告公司决定要用我了!”慧慧欢天喜地地叫了起来,“他们明天就要我过去商量细节也!”
“那很好啊!”她强笑着回答。
慧慧丝毫不觉她的勉强,活蹦乱跳地奔上楼,大概是去打电话昭告天下吧!
唐秀娟望着她的背影,微微黯然。
李进瑞沉默地拍拍她的肩,他已自父亲的口中知道阿俐口中所谓的条件!
这对一个做为母亲的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我没事,”她对这个体贴的孩子一笑,“其实只要慧慧高兴就好,她比较重要。”
“那你呢?阿俐呢?听爸爸您和她为了慧慧的事弄得很不愉快!”
“也没什么,阿俐本来就是那个脾气,等过一阵子就好了。”唐秀娟微微苦笑,在心里不敢肯定自己安慰的到底是谁。
会有那一天吗?
阿俐必须到什么时候才能体谅她的心情?
或许必须等到她也为人妻、为人母的时候才有可能,可是她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她叹息着,摇摇头走向楼上。
李进瑞只能望着她,那样的孤单、那样的萧索--嫁到他们李家,她的日子并不见得好过,慧慧的刁蛮,四周的耳语,对她这一个柔弱的女子来说都是可怕的考验!
他和父亲都知道她并不是为钱才嫁过来的!
那夜和父亲一同喝酒,听他说着那一段陈年往事,他知道,唐秀娟只是想追求幸福而已!
看过的一本书里有一段是这样写着:“一个女人一生只期望着看到一次青鸟,这也是一种奢求吗?”
他想,他是可以理解她的心情的!
可是阿俐呢?
她也能吗?
唐秀娟明显的消瘦了,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受得了吗?
他自嘲地笑了起来,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他自己又何尝不想见房俐华呢?
哎!他们李家的男人大概真像慧慧所说的,全都中邪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阿俐皱着眉问道。
“钟司说的。”
“钟司?我不知道你们认识!”
凯波在线路的另一端有些不自在。“他来找我要你的地址啊!就这样而已。”
阿俐大笑。
“干嘛!我说了什么那么好笑!”
“我又没问你什么,何必那么急着划清界线?”她取笑。“通常人都会此地无银三百两喔!”
“好吧!好吧!我怕了你可以吧?反正我根本不必想瞒你什么,他是对我不错,这几天我们下班后都会在一起,这样可以了吧!”
阿俐满意地点点头。“当然,不过你可得小心,倒追他的人成堆成堆的,你可能会变成女性同胞们的公敌喔!”
“谢谢你喔!我跟他又没怎么样,你倒是很懂得如何泼我冷水。”
“不是啊!实话实说嘛!我只是先提醒你,省得到时候被泼硫酸什么的,你又说我不早告诉你。”
“算了!算了!先别提这些了好不好,才刚开始你就拼命泼我冷水,到时候真给你说中我不是惨了吗?”
“好啦!不吓你了啦!”阿俐叹口气,往后靠向墙壁,双眼发直地望着天花板。“现在怎么办?我是自找死路,李慧慧进了‘顶略’,我一定会常常和她碰面的,我上次让她下不了台,她一定恨死我了,我发什么神经病没事给自己找这种麻烦干嘛啊!”
凯波在另一端叹了口气,“有时候你真的是很固执,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不但伤害了你自己,也伤害了房--你妈妈,这又是何苦!”
阿俐沈默着。
凯波无奈地叹息,“反正你也不会听我的。”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气的!我只是--”她顿了一顿,“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多年来一直属于我的东西一下子变成别人的,而她要的我又给不起,我只是--好伤心!”她微微哽咽。
“也许事情不是你想像的个样子,伯母不会是那种人的!”
“是吗?”她苦涩地笑了笑,泪水落了下来。“你以为我喜欢这样想自己的妈吗?我是没有选择的余地,我是--我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想,只是事实就这样摆在我的面前!你要我怎么想?”
凯波沉默着,半晌才幽幽地开口,“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真的相信伯母不是那种人,她会那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如果连你这唯一的女儿都不体谅她怎么办呢?”
“或许吧!”
“阿俐--”
“让我想一想再说吧!”
“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钟司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凯波轻笑,“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到底说不说?”
“你真的想知道?”
“废话!”
“他说邹烈宁可孤独至死,想念你至死也不会自己去找你,他不是那种人。”
阿俐喃喃诅咒了些什么,“真好,那个烂人,真是对我够好的了!”
“他打过电话给你吗?”
“嗯。”她郁闷地回答。四天四通电话,每通都只有最简单的,报上姓名,然后说请她回来回电话给他。打了跟没打还不是一样。
“那种男人你还想期望什么?要他说‘我爱你’这三个字还不如叫他去死!他们就是这样的。”
“我还期望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呢?我看是很难了。”她闷闷地说道。
“也不见得啊!邹烈那种人是不燃烧则已,一燃烧就没完没了的,遇上你算他倒霉,我看他是中毒已深、无可救药,你要再加油就彻底完!”
“可是--”
“什么?”
“算了,我再和你连络吧!”
“OK!记得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