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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农沉默的起身:“我不想跟你讲述我的心理状况,如果有需要,我会去找心理医生。”
张吉祥莫可奈何的:“好!好!好!我不问可以吧!”
“到底愿不愿意拉邵奇一把?”
张吉祥撇撇嘴:“要是我不答应,搞不好你自己去弄家公司打对台,那我是何苦来哉?还不如让你去玩玩算了!”
“谢谢!和他签约后记得通知我。”
雪农丢了这么一句话便往门口走去。
“雪农。”
她停下脚步。
“他伤你这么深吗?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多年了,我——还不值得你回头?”这是一个不期待有答案的问题。
他们的心里都清楚,那叹息似的话语只是一种悔恨吧!
他们之间从没有开始,也就称不上结束;两条平行线即使再如何的接近,也只是平行。
雪农没有回答,没有回头,挺直着背脊,她走出张吉祥的视线之中。
奇异的,寇飞鹰并没有生气,没有发怒,他只是默默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没有多问一句。
当有人问起他美丽的经纪人时,他也只是淡淡地笑着,没有回答。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而他沉默的接受。
在经过那一晚的教训之后,他变得沉默而上进了。或许高林的话真的对他起了作用,也或许是他真正的认清了事实,总之,他是变了。
于静没有追问他那一夜的事情,她似乎很能理解他现在那种不需要被人打扰的心情,他们之间只要一个眼神和淡淡的一句话便能相互了解了。
或许也因为她也有了她的困扰吧!
她和秦雪航之间若有似无的感情令她捉模不定。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留住这个长年在港口间流浪的心,或者该说: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留住他。
秦家的恩恩怨怨足以拍成一部电视剧,而可以肯定的是,当那样的主角绝对不会是一种幸运。
“飞鹰,你的戏份今天就杀青了。”于静有些依依不舍的对着正在上头套的他开口:“拍完之后呢?”
“继续拍下一部,下个月有两部电影开拍,我要到大陆去拍外景。”他淡淡不在乎的回答。
于静凝视他迅速消瘦的脸:“吃得消吗?你现在的经纪人把你当机器人一样。”
这似乎是个禁忌的话题,飞鹰闭上双眼,音调有些不自然:“还好。”
于静静静的思考了一下,决定不再沉默:“你应该去找秦雪农。”
他茫然的望向前方:“她现在很忙。”
“所以你就放弃了?”
寇飞鹰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紧紧的闭上嘴,无言的看着她。
于静轻叹口气:“好吧!不提这些了。”
梳妆小姐仔细的替飞鹰化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寇是大陆姓吧!你怎么不回去探亲哪?说不定你的祖上还当过大官呢!回去问问你爸妈啊!他们一定知道的。”
“他们死了!”他粗回答。
“飞鹰?”
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的于母突然不太自然的开口:“人家飞鹰不想谈,你们问这么多做什么?”
梳妆小姐吐吐舌头不再多话。
而于静——她不解的望着飞鹰痛楚的眼眸,再加上于母若有所思的神色,她似乎陷入了一场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情节中。
“你和飞鹰是怎么一回事?”
雪农不语,望着他的眼神饱含着不愿回答的悲哀。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那混小子欺负你了?”雪航忿忿不平的:“看我不打断他的骨头才怪!”
“不关你的事!我不过问你和于静的事,你也别管我。”
“于静没让我瘦上一整圈。”
雪农叹口气:“爸打过电话来了。”
雪航眨眨眼,仍固执的:“先告诉我寇飞鹰那混小子对你做了什么,别改变话题。”
“他根本不是我的话题!”她忿怒的吼道。
“这么糟?”
“秦雪航!”
“不要对我大吼大叫的,你不说,我一样会去问他。”雪航冷冷的:“说吧!爸来电话做什么?”
“要我回去。”
“这早已不是新闻了。”
雪农缩在沙发上:“他说他和妈要离婚了。”
雪航挑挑眉冷笑道:“可能吧?他们离婚可是会造成大新闻喔!标题是什么我猜都猜得到——恩爱夫妻为争财产反目成仇——”
“雪航!”
“难道我说错了吗?”
有些悲哀的,她将脸埋入膝上:“为什么我们家一定要这样?虽然他们同床异梦已经二十多年了,可是他们还是我们的爸妈。雪航,你不要装得那么冷血。”
“我没有装什么,自从我十五岁那年离家,对那个家我就没有感情了,如果我冷血,那也是遗传自他们的。”
“不要这样——”
雪农哽咽,即使他们离家十多年,可是对那个他们成长的家园还是有些眷恋!
她不是冷血的人,雪航也不是。
只是太失望了吧!使他们都变得麻木。可是一旦那冰封的麻木褪去,痛楚依然使她锥心泣血——
“小农——”
“我真的不想回去——爸还是坚持我嫁给韦恩——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样对我。”
雪航将她拥进怀里,下巴倚在她的头发上:“那就别回去,我不会让你嫁给韦恩的,他们要离婚就让他们离好了,我不在乎,你也不在乎——”
“你说慌!”她槌打着他:“你在乎的!你在乎的!”
“我知道!可是要学会不在乎你才会快乐!我也是!如果你再让他们影响你,那你永远月兑离不了他们的掌握的!”
“雪航?”她抬起泪水纵横的脸:“你真的那么恨爸妈?甚至连叫都不愿意再叫他们?”
他沉默半晌:“大概是吧!我痛恨他们把我们当成工具和展示品,更痛恨他们十多年来仍没有丝毫的改变。”
“有人说家庭不幸福的小孩以后很难过幸福的日子。”她悲哀的低喃。
“如果你一直让阴影缠绕着你,那你的确永远也不会幸福。”
“你每天这样坐着,能把秦雪航弄回去才有鬼?!”金韦恩在饭店中不耐的踱步,他身上的伤几乎已经全好了,只在脸上留下了一小道疤痕。
“那你每天走来走去又有什么屁用?”她嘲讽。
韦恩搔搔自己一头乱发:“我找你来是来想办法的!你不是很有办法吗?为什么不想?想啊!”
琳达悠闲的涂着蔻丹,小心翼翼地审视她完美的指甲:“要有耐心。”
“耐心?!”他怪叫:“再得不到秦家的帮助,我永远别想进军议会,你还叫我要有耐心?”
“看看你自己运动的下场啊!自已被打了一顿不说,还把猎物给吓回洞里去。我才不会重复你的错误。”
金韦恩努力的平静自己,近乎媚笑的:“你有什么好方法?”
“认识秦家那么多年,你还不清楚他们的弱点吗?”
他沉默,然后悲哀的跌坐在椅子上:“我们是罪人,不是吗?”
琳达停下她忙碌的手,不解的望着他。
“我们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而我们的目的甚至只是为了金钱,如果我与Kathryn,而你与Shaki结婚,结果是彼此一生的不幸福。”
“你在胡说些什么!”琳达大声的反驳:“难道你还真的中了他们的毒,相信所谓的爱情吗?现在是二十世纪末不是十八世纪,那种不实际的想法只会让你永远无法得到你想要的!如果今天有钱的是我,你仍会毫不犹豫的捕猎我不是吗?婚姻原本就是互取所需的合并。”
韦恩苦笑:“那你为什么来?”
“因为我破产了。”
“琳达啊琳达!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如果只是为了破产,而要找个丈夫的话,法国有太多富家的家门为你而开,秦家虽然富有,但不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