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讶异的瞠大眼看看迈尔又看看昏迷中的芽裳,于理他不该让大人亲自为那女子更衣,破坏女子的名节,可是于情,他偏不忍见大人为女子忧伤心痛,于是由着他去了,佯装没这回事搔搔头退了出去。
待主卧室只剩他和芽裳两人后,迈尔轻巧的褪下芽裳的衣衫,他会亲手为她净身,是怕侍女会粗手粗脚弄疼她足上的伤口,不如由他自己动手,他还较为放心。
褪完芽裳的衣衫后,迈尔亦褪下自己的衣衫,温柔的抱起她,健步走向大的能容纳下两人的澡盆,步入坐下,将芽裳安置于双腿间,轻轻的为她清洗着风尘仆仆的一身。
鼻节分明的手指不带由她的发抚过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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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芽裳彻底洗净后,迈尔取来她先前住在这儿穿的衣衫帮她穿上,并小心翼翼的为她的双足上药。自她离开后,他深信她终有回来的一天,所以她的衣衫一直与他的衣衫放在一起,等待着主人归来。
终于是让他等到了,尽避她受了伤,狼狈不已的回来找他,在他心中她始终是最美、最好的。
不论她回来找他的原因为何,他都不会再犯下同样的错误,让她离开他身边。
必于她的归来,他下令所有人保密,不许对外泄漏半句,防的是不让丝芮知晓,避免他得为芽裳该待在哪儿的问题与亚克斯翻脸交恶,他不想让亚克斯两边都难做人,于是选择沉默。
芽裳睡了一会儿,梦中所见尽是尼古拉遭受虐待在炙热的矿石场哭泣的画面,尼古拉哭着叫妈妈的画面令她由床上弹跳起惊醒。
“不!”她双眼圆睁,双手抚着胸口急喘尖叫。
“你怎么了?!没事的,没事,有我在,不会有事。”迈尔见她惊醒,赶紧将她拥入怀中安抚,双唇不断亲吻她的银发。
罢刚帮她洗澡时,他已将她头上染有黑色的染料洗净,回复原有的光彩,他是如此的喜爱她的银发。她之所以染成黑发,想必是为避人耳目,难怪派到各地搜查的人会找不着她,原因皆在众人的焦点是放在银发的女子上,而非黑发女子。
“不!尼古拉……你要救救他!一定要救他!否则他会死的。”芽裳转身投入他的怀中哀泣求援。
听着她哀哀求助,迈尔愣住了,他有无听错?她的小嘴里竟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且她还要他去救他?!难道她会回来找他,为的全是救外头的野男人?!
可恶!迈尔心情恶劣的恨起那个名叫尼古拉的男子,他甚至巴不得那个叫尼古拉的家伙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
“迈尔,除了你以外,我不知道该向谁求助,你帮我好吗?快去救尼古拉,我怕再拖下去,他会撑不住。”她哭得芙蓉沾露哽咽的说。
迈尔全身僵硬,全身骨骼愤怒的卡卡作响,心底涌现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懊死!懊死!懊死!那个叫尼古拉的家伙竟敢趁虚而入,在这八年间和芽裳在一块儿,现今又软弱的使自己陷入危境,还要芽裳代他出面来向他求救,简直不像大丈夫所为,他可以肯定那个叫尼古拉的家伙不配做男人。
再看看芽裳,那家伙竟没尽到好好照顾她的责任,使她变得瘦弱不堪,不能保护、照顾自己的女人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
在迈尔心底,尼古拉已被他贬到最低的评价,犹如粪土。
“我知道我回头找你是很过分,我甚至打扰到你的生活,我不是有意的,如果可以,请你写一张手谕给我,我会马上离开,从今以后不再叨扰你。”她抽着气,离开他的胸膛,她太难过了,一时间只顾着寻求安全的港湾,忘了他可能已娶妻生子,这情景若教他的妻子撞见,岂不是会产生误会。
为免他的家庭因她徒生风波,她不敢放任自己再任性的投入他的怀抱。
“该死!我若是再让你离开我就不叫迈尔梵。”迈尔低咒一声,又将她狠狠搂进怀中,不让她离开半分。
“我不能留在你身边,给我一张手谕,好吗?我求你!”芽裳以着小拳头抵住他的胸膛,试图让两人保持点距离,可惜那对迈尔无效,他要紧搂着她便紧搂着她,任谁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我不会给你手谕的,你死心吧!”他狠下心来不理会她的请求,他承认他是在嫉妒尼古拉那个懦夫,让那家伙死了算!这样芽裳就会永远都留在他身边。
“既然如此,我也不求你了,请你放开我。”迈尔是没理由遵照她的要求给她手谕,她死心了,合该她最终会落入安多手中。
“该死!我不许你走,倘若你执意要走我会把你绑着,让你走不了。”迈尔恼得狂吼,莫非那个懦夫真比他好?所以她宁可回到他身边,也不愿留下。
“你究竟要怎样?我求你给我手谕你不肯,我要离开你又不肯!你怎么可以如此霸道不讲理?!我要救他啊!再不去救他……我怕……我怕永远都见不到他了。”她生气的猛捶他,诉说着内心的恐惧。
“好!我可以救他!你要手谕我写,随便你要几张都行。”不愿见她为了别的男人伤心,迈尔咬着牙漠视心底的伤痛答应了。
“啊?!”芽裳惊讶的看着他,不敢相信经她一闹他就屈服答应了。
“不过我有条件。”他有但书。
“什么条件?只要我办得到我全都答应。”芽裳不管他开出何种条件,只要能救得了尼古拉,她全都答应,不会有异议。
“我救了他之后,你得永远死心塌地待在我身边,我不许你再见他一面。”他立誓要夺回她的心,夺回本属于他的女人!不让她再与别的男人有瓜葛。
“不!我不能离开他,他需要我!”芽裳猛力摇头,无法答应他的要求,尼古拉年纪尚小,她怎放心让他独自生活,她会心疼死的。
“好!你不肯答应,那就等着看他死吧!”迈尔不勉强她,陡然松开她,起身立于窗前,生着闷气。
可恶!他火得想把房子拆了,她竟然还是选择尼古拉,难道他待她不够好吗?难道她对他真没半点感情?难道她的心给了尼古拉?!
不!不!不!她怎能将心先给了别的男人!她怎能?!
“不要!他不能死!啊!”芽裳跳下床,因双脚没穿鞋,尽避脚下踩的是地毯,仍是让她吃痛叫了声,全身往前趴去。
“可恶!你还不能下床你不知道吗?你全身软绵绵没半点力气想上哪儿去?”迈尔眼明手快抱起她,免去她跌得鼻青脸肿的下场,愤恨不平的将她抱上床。
“我要回去救他!我要救他!”她得在安多要她,而尼古拉还安好时赶回去。
“该死!没我的允许,不准你离开半步!”迈尔边吼边捶着床柱,整张床受力摇晃不已。
“可恶!侍女在做什么?我不是要她们送上餐点过来吗?”他跨大步拉开门,把怒气发泄在守卫身上,用力咆哮。
“是!我马上去催。”守卫吓了一跳,赶快去叫侍女们的动作快点。
芽裳见他到门边,跟着要下床,似心有灵犀,芽迈尔回过头指着她叫:“不许下床!回去躺好!”
他受了一肚子气无处可发,只好象头狂狮对身边的每个人吼出他的不悦,他多想抓着她,告诉她,他不许她心中有别的男人存在,她的心只能为他运作,可是他尚无心理准备吐露出他的爱恋,所以就把焦虑与怒气针对她。
他这一吼,让芽裳吓白了脸,缩回脚。她很想离开,她不该来的!不该!早该猜到迈尔不会放她走,怎会笨得以为迈尔肯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