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两名巡逻的匪徒发现了他们!
普通的行动历来比思量快得多,根本不用大脑的下达指令,她的手指最先作出了决策,食指扣动了扳机——左面的匪徒无声而倒,右边的匪徒刚举起枪,咽喉就被从背后突然冒出的匕首割断。
茜瑞将匕首在匪徒身上一抹,随后冲普通翘起大拇指。
费南德看着身旁的普通,都说她枪法差得无比,实属谬传。普通却怔怔地没有一点喜色,半晌后自语道:“见鬼了!我明明瞄准的是右边的。”
蹑脚前行的费南德闻言差点滑倒。上帝啊,她还是别用枪了。
激战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狡猾的乔尔·丁托列托·卡莫拉试图从北面逃跑,却不知凯恩等人已在那里恭候多时。村子里经过一场混战后,出现了静止的一幕:费南德缴了梅格塞丽丝的枪;茜瑞歪着腿靠坐在一旁,她受伤了;而莱昂和普通举枪相持。
版诉过她要小心的,费南德焦急地望过去,突然,他的脸色陡然间变得苍白,蓝眸仿佛冰冻般透着丝丝寒意,灼视着莱昂的手腕——那道疤痕他太熟悉了,折磨他无数个昼夜,不停啃噬他心的梦魔,正是那双手掐断了他的童年。这是杀死他父母的元凶之一,他的变化太大了,以至于他没能认出他。难道杀死父亲的幕后黑手是卡莫拉家族?时间不容他多思考,只听普通清亮的嗓音说:“莱昂,咱俩老这么僵持着不是办法,是男人的话,就用爽快的方式解决,你和我一对一!”说着,普通把枪撂了。
“你这白痴!”费南德月兑口而出急道,茜瑞等人亦是大惊失色。
冷酷的灰绿眼瞳犀利地注视着面前悠然而立的小女人,无法从相貌去判断确切年龄的一张面孔,穿着薄薄的黑色紧身汗衫,黑色短发,娇小的身材,比蜜色还要深的肤色,甚至见不到她有坚实隆起的肌肉。她敢挑战最残忍的杀手?她凭借的是什么?
莱昂也丢掉了枪,众人又是一惊!费南德长吁一口气。
所有人缄默地望着。
两人对阵。普通当然毫无畏惧,潇洒地摆出截拳道的起首式。一双乌亮的眸子罩上一层寒色,里面还夹带着兴奋的光芒,宛如野兽捕捉到猎物时那般专注。比较之下,莱昂虽然拥有魁梧的体魄、结实的肌肉、严阵以待的姿态,但似乎气焰上不够嚣张。
莱昂对女人本来就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当眼前这个小女人嚣张地朝他竖起中指轻慢地勾了勾时,他动着闪电,一击猛拳迎向普通。他快,普通更快,她几乎在同一瞬间动了,迅疾无比,她左臂挡住猛拳,右手一握拳朝他右下颌打去,莱昂躲过这一拳;普通蓦然蹲下,双手撑地左腿凌厉地一扫,强猛的力道命中莱昂的右脚,他微一踉跄,没有绊倒在地。接着普通又以惊人的弹跳力一跃而起,以腰带腿,朝着他的头部又是一计侧踢,莱昂勉强抬臂挡住,跟着踢出一腿,普通一拧腰,避开……普通的打斗技术符合她一贯的风格——简单、直接和准确,没有丝毫花哨的动作,用挑剔的眼光来看,这实在称不上漂亮,但很有效,而打十四岁起开始在刀尖上讨生活的莱昂更不懂得什么是点到为止,招招凶猛、毒辣,两人的较量可谓殊死决斗,几个回合过后,两人都挂了彩。
揪心莱昂的梅格塞丽丝向前迈上两步,费南德恍若未觉,现在他的眼睛里只看得到普通嘴角溢出的一缕血丝。当莱昂闯入他的视线时他的蓝眸充满暴戾的狂焰,他渴望亲手杀死他!
渐渐地,莱昂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能。他不得不对自己的对手产生敬意。
终于,普通一个漂亮凌厉的旋踢,彻底将莱昂打倒在地,莱昂再无法轻易地站起身来。普通伸手抹去嘴角的血,仁立于阳光下傲然一笑,两颗俏皮的虎牙闪耀着锐利的光泽。费南德的心骤然跌落回原位。
摆完胜利的姿势,普通冲微晃而立的莱昂道:“怎么样?认不认输?你这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输不起吧?”不认输的话正好接着打,她好久没出这么多汗了,真痛快!
莱昂灰绿色的眼睛望了眼梅格塞丽丝,停驻刹那,漠然地收回视线说:“我输了。”
梅格塞丽丝睫毛颤了颤,合下眼帘。该来的还是来了。
费南德走至莱昂的面前,两人目光相交。莱昂右眼皮微微一跳,灰绿色的眼睛从那湛蓝的眼瞳里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炽烈的杀气。普通也看到了费南德的异常,他明明是在微笑,可那微笑却是异常的凶狠。
微笑着,费南德语气友好地问:“还记得雷·纳奥罗哲·迪厄斯吗?”
被扣上手铐,正往前挪步的梅格塞丽丝脚步一顿,扭头望着费南德,脸色愈加苍白。
莱昂眯眼盯着费南德看了很久,沉声道:“不记得。”
费南德目送着他被押送上了直升飞机。
普通走到他身边,仰起头望着他,“费南德……”
“没什么,我们可以回家了。”费南德握住了她的手说。
后来普通才知道莱昂就是杀死费南德父母的凶手之一,指使者正是卡莫拉家族,原因是费南德的父亲屡次破坏他们精心策划的大买卖,而命运巧合的是费南德的父亲曾经救过的千金小姐却是梅格塞丽丝。
第八章婚礼
意大利人曾说:“朝至那不勒斯,夕死可矣。”可见这濒临那不勒斯海湾的意大利第三大城市是可等的风光绮丽。这里是费南德的故乡。
顺利地将乔尔·丁托列托·卡莫拉等人引渡回意大利,在案子结束后普通接到利夫的通知,她得到了七天的假期作为奖励,费南德自然而然地担当起了导游、护花使者和自动取款机的角色。普通挽着费南德,两人喜笑颜开地走在普莱比锡托广场上。冷不防地,普通站住了,费南德问:“怎么了?”
普通模了模肚子道:“我的肚子好像叫唤了。”
“那我们吃饭去。”费南德说。
普通为难地说:“可我想逛完皇宫再吃饭。”眼前就是那不勒斯最著名的代表建筑皇宫,她宁可饿着肚子也要进去看看。
费南德可舍不得叫她饿肚子,他一摆手道;“你在这里等着。”说完向不远处的快餐店跑去。
普通开心地笑了,心里美滋滋的。嗯,不错,有个男朋友其实也蛮好的嘛!
普通正在偷着乐,一位英俊斑大的意大利帅哥走近她,朗声说:“CiaoBella!(嘿!美女!)”
普通扭头看看四周,没别人。那他是跟她说话了。她嘿嘿地笑了笑。
男子叽里呱啦地吐了一串意大利语。
普通又呵呵地笑了笑。
男子噼里啪啦地又砸了一串意大利语。
普通的笑脸快变形了,心里没好气地嘀咕:这白痴说的是什么?他看不出来我听不懂吗?“吃饭!”这个词我懂,他是要饭的?
就在普通的耐心即将耗尽时,费南德回来了,一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把手中的面包递给普通,然后跟男子交谈起来。普通幸福地啃着面包,睁着眼睛听大书。没一分钟,就见那男子一脸遗憾地走了。
没注意费南德阴沉的脸色,普通好奇地问:“他是要饭的吗?”
费南德一怔,原本的不快化为乌有,他每次都白白浪费感情,那位同胞值得同情,他问:“你怎么会认为他是要饭的?”
“他叽里呱啦了半天,我就听到了个‘吃饭’。以前杂志上就说,外国要饭的都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我就想他是不是要饭的。”普通的表情在问:我是不是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