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翠袖含首叙述那天的事发经过,平淡的语气仿佛她不是当事人而是旁观者,末了,她附加一句:“易幻生他是个好人。”
“你的意思是指爹爹是坏人啰?!”袁红绡与易幻生仅有一面之缘,谈不上是认识,对易幻生的了解全由众人口中得知,于是有了刻板的认知,若非是大恶人,为何所有的正道人士皆要杀他?
“我没那个意思。”袁翠袖猛地摇头否认。
“既然你是无辜的,就没理由再待在这,但爹爹正在气头上,我无法说服他放你出来,不过我会想办法让你将功赎罪,很快的你就可以出来了。”她拍拍翠袖的肩给予安慰。
袁翠袖不知姐姐口中的办法为何,但她相信姐姐说到做到,等出去后,她会再次向父亲说明事情始末,使他不再生气。
“最重要的一点,往后不允许你再和易幻生有所纠缠,懂了吗?”袁红绡厉声正色看她。
袁翠袖轻轻点头,答应了姐姐的要求,心底并不以为往后和易幻生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第二章
不请自来到王爷府的楠阳子,懒得由大门进入拜访,直接跃墙而入,省去了一大堆恼人的招呼延请,他跃入后花园,便见易幻生一人独坐欣赏春花竞相绽放。
“古人又云:红颜祸水。何时咱们的冷面书生亦成了祸水来着?”南阳子初听闻张屠夫与易幻生在王爷府,便快马加鞭赶至王爷府准备与之痛饮一番,见着易幻生后,不该本性的出口调侃。
“我?!”易幻生挑眉。他近日来窝在王爷府中与赵王爷、张屠夫对弈品茗,可是安分得很,居然又成了南阳子口中的祸水,他究竟是招谁惹谁来着?
“当然是你,你这小子可了不得,杀人掳掠之事牵扯上你也就算了,现在江湖上盛传你诱骗人家姑娘芳心,使她为你背叛家门,真是好本事。”南阳子一路行来,听闻过不下百种版本,其中皆以痛咒易幻生为主,鄙夷谣言中的女子为辅。
“你说笑了,在我的记忆中可没有人为了我而背叛家门。”他的身价恐不如南阳子所想的高涨。
上完早朝的赵王爷蹙紧眉头步入后花园,见南阳子来访,这才舒展眉头,笑脸相迎。
“我还在猜测你何时会听闻风声赶来呢。”南阳子一来,府内相对的会热闹不少,尤其南阳子与他、张屠夫皆酷好杯中物。
“为了王府中上好的女儿红,就算是打断我的双腿,用爬的我也会爬来。”想到香醇诱人的女儿红,南阳子认不住吞了几口口水。
“太好了!”招王爷抚掌大笑。
“对了,你方才走进来时为何眉头紧揪,该不会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吧?”南阳子思及赵王爷刚刚进来的神情,关心地问。
“是有件事让我感到疑惑。”赵王爷望了易幻生一眼,暗示他的苦恼与易幻生有关。“该不会是听闻我与一女子牵扯不清吧?”易幻生摊开双掌,貌似认命地接受质询。
南阳子吃吃发笑,笑看易幻生一脸无奈。
“是啊!这事儿先前本王还不当它是回事,但近日来传言越演越烈,教我不得不亲自向你求证。”谣言喧腾到无法一笑置之的地步。
“你老实说,到底认不认识名唤袁翠袖的女子?”南阳子凑近问,俨然是三姑六婆的最佳翻版。
“袁翠袖?!谁?听都没听过。”大概是他人捏造出来的人物,易幻生无趣的摇扇子,不与之一般见识。
“真的不认识她?”赵王爷与南阳子异口同声道,随即沉思,由传言逼真的程度,袁翠袖这人不应是随便杜撰出来的。
易幻生睨了他们一眼,这等小事尚不值得他说谎坏了自身格调。
“这就奇了,旁人信誓旦旦说你们两个存有私情许久,听说事情会爆发出来全因你们两个幽会时被华山弟子撞见,你为了使他们守口如瓶而教训了他们一顿,华山弟子因此一状告上袁刀门,东窗事发后,袁翠袖就被关在石室中思过。”南阳子陈述所听所闻,传言当然有让人质疑的地方,以易幻生的父性,不可能为了被撞见私情而动手要人守秘密,他比较有可能使诡计让人自动守口如瓶,死也不敢泄漏半分。
华山弟子?!袁刀门?!袁翠袖?!糟!易幻生心思转了几圈即找出关键点,他的确是见过袁翠袖,若不是南阳子提醒,绿衫女子早被他拋在脑后。
望易幻生变化多端的神色,南阳子与赵王爷意会地互望一眼。
“咳!现下你打算怎么做?”赵王爷问。
“什么怎么做?”他不解。“袁家小泵娘为了你可是受尽责难,你跟她到底是不是那回事?”袁翠袖之名是在此事后才扬名四海,原以为袁崇武只有袁红绡这么个女儿,没想到还有个么女,想那袁红绡是个有名的大美人,袁翠袖应不至太差。
“袁翠袖是否长得如袁红绡般美艳?”赵王爷迫不及待地问出南阳子想问的问题。
“我与她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外传过于夸张不实,何来私情之有?我甚至连她长啥模样都忘了。”众口悠悠,难以杜绝。他无法强制他人不道人是非,反正他的名声够坏了,不差这件。
南阳子与赵王爷失望于袁翠袖的长相平凡,若是相貌貌美如花的女子怎会教人轻易忘怀?可惜啊!让他们少了个看美女的机会。
“我想你是不打算出面澄清了。”可怜袁翠袖遭谣言传得非常不堪,闺誉尽毁,南阳子同情她被按上莫须有的罪名。
“我出面只会越描越黑,不如让事件顺其自然地淡化下来,虎毒不食儿,她不会有事的。”唉!原想跟江湖人士好生热闹一番,谁会料到竟会扯上无辜的袁翠袖,他多个采花大盗恶名不打紧,但她能否承受荡妇之名?
犹记得她个性软弱,说句话支支吾吾的,只是事关她一生清誉,她怎会笨到让人误解?任旁人无中生有?无奈的摇摇头,他早该猜到她不可能于一夜间转性,对她的期望毋需太大,否则失望会更大。
“易幻生说得对,倘若他出现在袁刀门,不被当成奸夫打得满头包才怪。”那群正道人士不讲道理,赵王爷向来看不惯他们一意孤行的处世态度。
“真惨不是吗?尚未偷香就被当成奸夫。”南阳子摇头感叹易幻生的不幸。
“是蛮惨的。”赵王爷赞同。
“我压根对袁翠袖无意,怎会想偷香?”若真有意,袁翠袖岂逃得出他的手掌心?早被他勾上手,治得服服帖帖的,她根本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所以他都提不起劲来下手。
“哦!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所积欠的情债又多了一笔。”南阳子为易幻生的纪录再添一笔。
有理说不清!再跟南阳子和赵王爷搅和下去,他极有可能会中了他们的毒,误以为袁翠袖果真心系于他,而他这负心汉却害她身陷囹圄,他可不想让脑子一团混乱。
“告辞!”双手抱拳辞别赵王爷与南阳子,易幻生跃身迈向未知处。
“他……”南阳子与赵王爷互看一眼,面露苦笑。易幻生随性惯了,没人知道他下个目的地为何,连他自己本身都不晓得。
南阳子与赵王爷皆想,究竟易幻生会不会去探视那位无辜受牵连的袁翠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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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刀门摆酒宴请华山派掌门与众弟子以示赔罪,席间袁崇武不断向华山派岳掌门敬酒,甚至强迫袁红绡出席。
美丽耀人的袁红绡始终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尤其毛登端一双牛眼胶在她身上,丝毫不放过她的一颦一笑,连她眉头微蹙都可使毛登端心神荡漾,恨不得能一亲芳泽以解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