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的不耐烦,袁翠袖再度红了脸,吶吶吐了句:“告辞。”便离去。
送走了害羞女,他的心情才算是真正的轻松,不如到张屠夫家邀他一道上赵王爷府邸去尝尝大厨的手艺。
※※※袁翠袖人刚回到袁刀门,尚不及喘口气,便被侍女传唤至大厅见她父亲,她和父亲素来不亲近,尽避心中怀疑父亲为何会突然传唤她,还是赶忙褪下被华山弟子划破的衣衫,换上袭绿衫,顺从的赶至大厅见父亲。
坐在大厅首座的袁崇武怒不可遏地听华山掌门告状,虽然华山弟子不清楚是袁刀门的哪位女弟子与冷面书生勾结,但他一听毛登端的描述就晓得是他的二女儿——翠袖。整个袁刀门唯有两位女弟子,而且都是他的女儿,大女儿红绡的衣衫皆以红为主;二女儿翠袖则是以绿为主,打小到大两人不曾穿过其它色彩的衣衫,更甭提交换衣衫穿。想想红绡聪明伶俐,颇识大体,岂会与邪魔外道有所牵连?至于翠袖不是一声叹息了得,她的资质平庸,人又胆小如鼠,连容貌都不及红绡一半,教他这个做父亲的都快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来着。教她十成武功,她能学会三成就该偷笑了,他实在是不晓得该拿她如何是好,本来她乖乖的不惹事也就算了,可今日她却帮易幻生惹毛华山弟子,根本是把袁刀门的面子丢在地上践踏,气死他了!
“袁门主,您应知剑乃习武之人的第二生命,贵派弟子竟帮助邪魔歪道来断我们华山弟子的第二生命,不知袁门主对我华山有何交代?”华山掌门气呼呼的厉声质问。当五名弟子狼狈回到他跟前,问明前因后果,他气得火冒三丈,这算什么?
就算他的弟子们犯了错,也该由他出手施予惩罚,何时华山派的事需要袁刀门出面干涉来着?
“岳掌门,实在是很对不住,袁刀门自知理亏,不如让老夫摆几桌酒席向各位赔罪,岳掌门意下如何?”袁崇武低声下气道歉。
“我想袁门主应该唤出那名女弟子向我的弟子赔罪。”哼!他倒要看看是何人有胆冒犯华山派。
“当然!当然!”眼见就要化干戈为玉帛,总算让袁崇武松了口气,他可不想为个无用的女儿而与华山派交恶。
犹不知大难临头的袁翠袖来到大厅向父亲请安,没发觉华山弟子也在场。
“哼!看看你四周,瞧你做了什么好事!”袁崇武没给好脸色地怒喝。遭父亲怒喝的袁翠袖吓得颤了下,脸色发白的看一个个不怀好意的华山弟子,未曾想过他们会找上门来,毕竟是他们理亏在先,他们怎能恶人先告状?
“爹……”她不明所以地看父亲,父亲为何不站在她这边?她做错了吗?
“跪下!”为了让华山派掌门人与弟子满意,袁崇武在众人面前教训女儿。
“岳掌门,都怪老夫教女无方,才让这不孝女惹出事端,得罪诸位贤侄,烦请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多多见谅。”袁崇武起身抱拳向众人道歉。
“哈哈!既然是袁门主的千金,怎么不早说?袁门主快要袁姑娘起身,让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跪在地上委实不妥。”摆明了是给袁崇武面子,华山掌门笑道,似有让大事化小之意。
“翠袖,还不快谢谢岳掌门不记前嫌为你说情。”
“谢谢岳掌门。”袁翠袖红眼眶垂首站起,但她心中不觉有错。
“嗯!”岳掌门瞟了她一眼,此等长相实在配不上华山弟子,让他打消欲让袁家两女皆嫁入华山派之意,看来只有袁红绡够资格嫁给毛登端,至于曲曜,他会另找其它名门正派女子与之匹配。
“袁门主,恕老夫直言,我想你该多提防易幻生那小人教坏令千金。”每每提及易幻生往往让他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易幻生抓来千刀万剐以消心头之恨。
“他不是坏人!”不知哪来的勇气让袁翠袖大声为易幻生辩解,此言一出,众人皆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似不敢相信话是由她口中道出。
“放肆!”袁崇武跃至她面前,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藉以惩罚她是非不分。
“啊!”袁翠袖偏过头只手捂住火热、刺痛的脸颊。父亲虽然忽视她,却不曾动手打她,为何她不能为易幻生说话?
“袁二姑娘,你说易幻生是好人,难不成你认为我们是坏人啰?”华山掌门瞇双眼阴邪的质问她。
“师父,依我看袁二姑娘早就被易幻生那恶人迷去心神,就算姓易的告诉她天下人皆是恶人,唯有他是好人,恐怕袁二姑娘也会深信不疑。”毛登端于一旁兴风作浪,他说过要报仇,首先当然是由亦参与看他笑话的袁翠袖手。
“是啊!师父,今日在大街上我瞧袁二姑娘与那恶人有说有笑,今日恐非他们第一次见面,私底下不知见过几回了。”曲曜更是加油添醋,要众人往不好的方面想。
她没有!袁翠袖无声的在心底嘶喊。
“不知羞耻!”袁崇武气得头顶生烟,把她打跌出去。
袁翠袖痛叫一声,飞跌倒地,嘴角淌鲜血,脑子乱烘烘的,她不晓得为何华山弟子要在众人面前造谣生事。
“陆云,把她给我押到石室去。”袁崇武似乎可看见他所创立出来的威信于一夕间被他那无用的女儿毁于一旦,孽女啊!
“爹!我没有!我……”袁翠袖哭乞求父亲相信她,她没有不知羞耻的勾搭男人,她真的没有!为何没人肯听她说?
“还不快把她押下去!”她的哭喊惹得袁崇武更加气愤,恨不得一刀杀了她了事。
陆云不理会袁翠袖的挣扎,强押她离去,伤心的哭声渐渐远去。
“家门不幸!岳掌门,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造孽啊!早知如此让妻子只生大女儿即可,再多生个女儿徒惹他心烦。
“没关系,女儿家情窦初开,难免会上恶当,更何况对方是无恶不做的易幻生,袁门主毋需太生气,相信过一段时日袁二姑娘便会想通。”见到有人受了教训,让华山掌门的心情好过不少,自是帮袁翠袖说好话。
“希望如此。”袁崇武叹道,如果红绡在就好了。唉!明明都是他的女儿,为何红绡越看越讨他欢心,而翠袖却是越看越惹他嫌。
另有目的的毛登端急切的向师父使了个眼色,他早想娶袁红绡为妻,好不容易逮着袁刀门处于弱势,此时不提更待何时?华山掌门向毛登端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会找个更好的时机提出联姻的计划,到时当然不容袁崇武拒绝。
※※※
王爷府邸。
“酒好!菜好!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张屠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意兴豪迈的以手臂拭去嘴边的酒渍。
“哈!好说,好说。”赵王爷豪爽大笑,再为张屠夫斟满酒液。“再喝!”
易幻生只吃菜不喝酒,笑看张屠夫与赵王爷豪饮。
“喂!易幻生,你为何都不喝酒?上回风伟豪成亲时你也是如此,你那里有毛病?”张屠夫不满易幻生邀他至王爷府,却滴酒不沾,害得他无法尽兴。
“是啊!你哪儿有毛病?要不要我请太医过府为你诊治?”赵王爷醉眼迷蒙地上下打量易幻生,想瞧出他是哪儿出毛病。
“我的身体好得很,请太医可免了。”易幻生笑吟吟地摇扇子,与张屠夫、赵王爷相处,他永远是以最轻松的姿态面对。
“那你为何不陪我俩好好喝一杯?”张屠夫快手为易幻生斟好酒,不容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