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夜语的伤口裂开,天杰请任家的家庭医生何大夫前来为她包扎伤口,夜语马上实践她的诺言,紧拉着何大夫的手激动地道:“何伯伯,你快去报警,杀害天宇的人是尚文龙,任天杰则是幕后主使者。”
何大夫已经得知警方与任天杰都怀疑夜语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感伤地拍拍她的手不语,内心好难过,他打小看到大的小女孩变成这样,教他怎能不伤心?
“何伯伯,你要相信我啊!任天杰不是好人,他回台湾是有目的的。”夜语神色略显慌乱,紧拉着何大夫的手,企盼他能相信她的话。
“夜语,我建议你多休息,警方会将事情调查清楚,你别担心。”何大夫试着安抚的情绪,这女孩真是可怜,她七岁那年家里发生灭门血案,至今仍未查出凶嫌是谁,有何目的?她能够存活下来是因为她的母亲──韩诗韵──把她藏在暗柜中,杀手残暴血腥的手段深刻的刻划在她脑海中,使得存活的她得了自闭症,对外界?生不安全感,原本楚家就没什么亲戚,发生了这样的事,众人唯惹上麻烦,都不敢出面领养她,最后任氏夫妇看她可怜收养了她,而她的自闭症与不安全感也随进入任家而慢慢治愈,和天宇的感情与日俱增,大伙皆看好他们这对金童玉女,任谁都没想到会在结婚前夕发生这样的事,所有她所爱的人皆离她而去,莫怪她会承受不了打击而精神崩溃。老好人何大夫鼻头发酸,克制着自己别掉泪。
由何大夫眼中,夜语瞧见了同情与哀伤,身子虚弱的晃了晃,?何她说实话却没人肯相信?
天杰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未曾错过夜语饱受打击的表情,他缓步到何大夫身侧问:“何大夫,她的伤没问题吧?”
“我已经帮她包扎好,任先生,请你多注意她,别让她下床或是做些大动作,那样会再度撕裂伤口的。另外,她……”
何大夫顾虑的地看了夜语一眼,似乎难以开口。
天杰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会多注意她。”
“那就好。”何大夫点头,收拾着医疗工具。
“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在我面前说?”夜语不爱看他们一副“你知我知她不知”的模样,似有什么秘密她不能听。
“没有!你乖乖的躺好,否则伤口会裂开。”天杰好言好语地扶夜语躺下,像在哄骗无理取闹的小女孩。
“是啊!”何大夫附和道。
“我不是你这个恶魔来假惺惺。”夜语不领性地拍开天杰的手,敌视着他。
此举令何大夫与天杰交换了个眼神,“任先生,我知道有位陈大夫是这方面的权威,等会儿我给你他的名片。”
“谢谢你,何大夫。”
“不要当我不存在的讨论我的问题。”夜语十分清楚他们的话题中心人物是她,却听不懂他们话中的含意,?何要再找什么陈大夫?除了枪伤外她并没有其他问题啊!
“任先生,你不用送我了,多陪陪夜语吧。”夜语的情况让何大夫难过得想哭。
“再次谢谢你,何大夫。”天杰握着何大夫的手感激道。
何大夫点点头便离开,待何大夫一走,天杰马上关上房门,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表情睨着夜语。
“你与何伯伯同谋?!”夜语厉声指挥道。
“啧啧!亲爱的小弟妹,你怎能侮辱德高望重的何大夫?
他担任任家的家庭医师多年,你应该了解他的众人不是吗?假若他知晓他向来的小女孩指控他谋杀,不知会有多伤心难过。”
天杰摇摇头,似不赞同她的行为。
经他这么一说,夜语发觉自己反应过度了,天宇的死让她草木皆兵,不敢放心地信任别人,何大夫无庸置疑的是个老好人,?此她感到羞愧,竟怀疑何大夫的人格。
“没错!何伯伯不屑与小人?伍,不过你们方才谈到一位陈大夫是什么意思?他是谁?”面对任天杰,她丝毫不能放松。
“哦,他是位精神科大夫,没什么。”
“精神科大夫?!我很正常,我没有病,?何要看精神科大夫?”夜语大声嚷嚷着,她清楚自己是正常的。
“对!你是正常的,可是外人不知道啊!”他像是要折磨她似的,坏坏地笑了笑。
夜语怔忡地望着任天杰,原来在别人心中她已经疯了,眨眨干涩的大眼,她不知该有何反应,尖叫?嚎啕大哭?抑或是拿起身边的东西猛砸?她什么都没做的闭上眼,不想再看任天杰邪恶的脸庞。
不在乎她的感受,天杰一言不发地走向房门。
“为何不连我也杀了?”哽咽的声音透过苦涩的喉头唤住天杰的脚步。
“因为我高兴让你活着。”潇洒地丢下一句话,他安静从容的离开。
直到关门声传来,夜语才哀戚地淌着泪,?何她所爱的人皆离她而去?是不是她上辈子犯下滔大大罪,以至于今天不配得到幸福?
天宇!天宇!天宇!她悲切的声声唤着未婚夫的名字,他怎么忍心丢下她,让她如此难过?天宇……天宇……快来带她走吧!带她逃离孤寂的任家,逃离那个可怕的男人。???尚文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任家别墅,来不及喘气便被召唤到书房去,他想说声“不”都不成,只得认命的抹抹脸去见主子。
“找到人了没?”忙碌的天杰埋首成堆的公司报表与决策文件中,偷空问道。
“没有,连片衣角都没找着。”尚文龙颓丧地摇头,由早打捞到晚,所捞的不是破鞋就是轮胎之类的东西,成堆的废物中没有一样是属于任天宇的,一天下来毫无斩获。
“一个人就算死得再惨,总会留下些许痕?。”尚文龙的话引得天杰?首,双手交握着。
尚文龙沉静地看着主子,没错!任天宇消失得太令人匪夷所思。
“明天的打捞你不用去了,再去也没用,我要你到各家医院诊所探查,不论大小,看看院方有无知情不报。”打捞不到尸首,他不会天真地以为任天宇被大鱼一口吞下,以至于尸骨无存,莫忘任家人别的本事没有,生命力可是特强。
“是。”唉!除了楚夜语外又多了个变数,尚文龙跟在任天杰身边算算也有七年之久,却模不着他的心思,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留着楚夜语将来定会后患无穷。“老板,如今外界皆已认定楚夜语发疯了,我看不如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楚夜语的病情经“诊断”是受到太大的刺激以致精神崩溃,?生被害妄想症,把周遭的人全当成敌人。
“不!留下她将来自会有用处。”真把送进精神病院,恐怕好好地一个人进去,出来时已精神错乱。
“我想不出她会有保用处?我看唯一的用处是排解你的。”防备的心使尚文龙口不择言。
“哈,你不了解,她的用处可大了,当然,方才你说的是个好提议。既然任天宇有办法死里逃生,不代表我们就能在医院或诊所找到他,想想看,逃跑后的任天宇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天杰没被尚文龙的话挑起怒气,笑着解释留下楚夜语的用意。
“楚夜语?!不!不可能,他不会为了个女人身投罗网。”
全世界有一半的人口是女人,生命是如此宝贵,没有人会为了个女人而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步入危机。
“你错了!众人皆知任天宇爱入骨,她的影子已深入他的骨髓与血液之中,他不可能会弃之不顾,为了她,他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