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的,任天宇在女人堆中的身价不如任天杰来得高,并非长相不堪,其实他同样长得十分英俊,缺点在于他对未婚妻十分忠心,他的眼底只容得下未婚妻的倩影,其他女人皆不入他心,只要未婚妻轻轻一咳,他马上会延请家庭医师过门问诊;若她紧蹙着眉,他的心便跟着难受,像他这样拥有绝佳条件的男人,女人见了是爱,可是抢不过他的未婚妻啊!而且他的一举一动清楚的标志“我心属于楚夜语”,再倒追他恐怕会被拒绝得很难看。
“哼!良知?在血缘上楚夜语跟任家没有半点关系,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任天宇,对于任天宇你都可以眼不眨的要杀了他,?何面对楚夜语时,你反而下不了手,别告诉我你看上她了。”尚文龙戒慎地盯着任天杰,楚夜语的美是有目共睹的,他不得不揣测向来爱好美女的任天杰被楚夜语吸引。
“你说呢?”任天杰轻笑。警方的动作可真慢,他们到医院已快一个小时了,还不见他们出现,看来警方的办事效率有待加强。
“她可是你的弟妹啊!”尚文龙快抓狂了,对于任天杰每次遇到大事时,脸上犹挂着笑容百思不解,他怀疑世上有何事能使任天杰撤下笑脸,换上忧容。
“弟妹又如何?杨贵妃不也是唐玄宗的媳妇。”任天杰的俊容浮现一抹邪笑,眼瞳中闪过一丝光彩,摆明了就算他真抢了弟妹,世人又能奈他何?
尚文龙明了他话中的含意,烦躁的双手不断地耙着黑发。
真是有理说不清,留下楚夜语有如留下一颗不定时炸弹,平时的楚夜语温柔婉约,像个沉醉在幸福中的小女人,可是她的幸福被他们所破坏,古语说最毒妇人心,谁晓得为了替未婚夫报仇,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是啊!如果你真钓她上你的床,恐怕你再也见不到隔日的太阳。”他饱含讥讽道。
“挺有趣的不是吗?或许我该接受你的建议,钓她上我的床,到时我们再看看隔日我是否能安然无恙,通体舒畅地哼着小调。”任天杰的嘴角仍噙着笑容,眼眸闪烁。
凭良心说,诱楚夜语上床是场刺激又狂烈的游戏,教他这喜好冒险的人蠢蠢欲动。
“先别高兴得太早,救不救得活还是个未知数。”子弹偏离她的心脏不到两寸,再加上她大量失血,想救活她可是得费一番工夫,尚文龙很有自信的认为楚夜语活不了。
“我说她会活便会活。”任天杰笑了笑,语气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总算是出现了。”眼角瞄到姗姗来迟的警员,他收起漫不经心的笑容,改而换上满面忧愁。
尚文龙听了嗤之以鼻,怎么可能?难不成老板以为自个儿掌握着生死薄,随便写是几笔,楚夜语便能长命百岁?
随着任天杰的变脸,尚文龙也换上肃穆的神色,静待警方盘问案情。
“任先生,我们据报后已派人到悬崖边寻找任天宇先生的下落,不知你可否告诉我们当时的情形?”警察局长亲处出马,可见得对此案的重视。
“当然。”任天杰一副好市民模样,详细道出“案情”。
“嗯……你的意思是,当你和尚先生由梦中惊醒赶到崖边时,已见楚小姐中枪倒地,而任天宇先生失去了踪影?”警察局长谨慎地再重复一遍任天杰的说辞。
“是的,我甚至来不及找天宇的下落,见夜语尚存一息,便要文龙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他难过的低下头,双手掩面,企图增添他的哀伤。
“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呢?”警察局长追问,这是个大案件,若查不出凶嫌,铁定又会受到民意代表、媒体与民?的抨击。
“当时雷雨交加,我又一心惦记着夜语的伤势,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那么多,但在闪电之间,似乎看到两个人影朝树林奔去,是吧?文龙。”任天杰拧着眉述说,语毕抬头询问尚文龙。
“好像是有两道黑影匆忙逃跑。”尚文龙跟著作戏般地蹙着眉,像在回想当时的情况。
“任先生,令弟平时是否曾经与人结怨?”
“应该是没有。于宇众人厚道,不会得罪他人,而且我也没听他提起过。”是啊!任天宇唯一得罪的人便是他,任天杰。
正所谓先下手?强,后下手遭殃。今日若不是他先声夺人,眼前生死不明的人恐怕是他与尚文龙,他没上任天宇的当,早知道任天宇已买通了杀手欲除掉他,严格说来,他算是任天宇的心月复大患。
“没关系,我们会详加调查。至于楚小姐,等她清醒后,我们是否可以问她案发当时的情况?”警察局长好声好气的询问,完全一副准备讨好任天杰的模样。
“她伤得很重,手术的结果仍是未知数,纵使度过危险期,也不知能否清楚的记起当时的情况,我想病人的健康?重,到时再问问主治医师是否可行吧。”他哪会傻到让楚夜语泄他的底,当然会事先布好局,让众人跟着他的计划走。
“当然!当然!”警察局长马上点头同意,他哪敢反驳。
“对了,可否先请尚先生随我们回局里做个笔录?”“没问题!他先去,我守在这儿,等手术结束、夜语月兑离险境后,我会到警局再详细说明。”文龙很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不怕文龙会不小心说漏了嘴。
“是!是!”警察局长连连称是,向任天杰道别后便与尚文龙回警局做笔录。
待警方与尚文龙后,走廊上只剩任天杰一人,如鹰般锐利的眼仍眼瞅着手术房前的红灯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灯仍亮着,外头大概尘嚣喧天,不过他知道警方已派员守在医院门口,不让媒体记者进入采访,正好让他图个清静。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泛白,手术灯终于熄灭了。任天杰拍拍西装裤,站起身等待着。
手术房门打开,医生们鱼贯走出,由他们的表情可看出这是项艰难的手术。
“医生,请问她的情况如何?”任天杰如同心急的家属一样上前追问,焦急的面容下究竟抱持着怎样的想法则无人得知。
“我们已取出子弹,病人暂时还算稳定,但是病人在发烧,如果今晚不退烧,恐怕会有生命危险的。”医生以专业的口吻道。
“请问我现在可以看看她吗?”
“等会儿我们会将病人送进病房,你可以见见病人,但别待太久。”
“我不会待太久。”任天杰微微颔首。???躺在病床上的楚夜语,脸上呈现着不自然的红潮,眉头紧蹙,嘴巴不断地呓语着,但气息很微弱,让人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由她的表情可知她正被梦魇所困扰。
任天杰抿着唇,不自觉地轻握着楚夜语冰冷的小手,他由她的唇形读出了所说的话,没有别的,她始终唤着一个人的名字,而那人已下阴曹地府去了,任天杰的表情随着她的呓语愈显深沉,握住小手的力道逐渐加重。
直到楚夜语痛得申吟出声,才令他回过神,继而松开她的小手,可是当他的手一离开,她原本渐趋平静的小脸又开始慌乱,虚软无力的小手轻轻地动了动,似想抓住什么,突然她低泣一声,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串串落下,唇瓣吃力地开合著,以着干涩沙哑的嗓子道:“不要走……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