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谁是喜雀口中的白痴?怜香惜玉?!莫非她们口中的白痴是雪凝的夫婿?不!怎么可能,雪凝不可能嫁给一名白痴的!慕容尘紧握住竹柄,竹柄立即劈哩啪啦作响,随时有粉碎之虞。没错!新来的仆人正是由慕容尘乔装改扮,他心想成了将军府的仆人好方便带走雪凝,没想到刚来就听到这秘密。
“得了!要我说,他们夫妻俩是半斤八两。你仔细想想,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能嫁给谁?就算她是高高在上的格格,仍旧无法嫁给条件良好的夫婿,咱们将军府正好出了个白痴,两个凑成一对,谁也不欠谁,你说是吗?”与喜雀长期相处,耳濡目染之下,如意跟着刻薄起来。
“不是吗!我常常在想,雪凝格格被剑侠那叛贼捉去,铁定污了身子,最后剑侠也不要她,弃她如弃敝屣,所幸她没怀个杂种进将军府,否则这事儿岂不是闹得举国皆知。”喜雀吃吃发笑,丝毫不屿谣言中的女主角,她最厌恶有钱有势的富家千金,尤以雪凝格格为最,如今格格败坏名声,教她怎能不兴奋?
“说不定她曾怀有杂种,庆亲王偷偷地要人打胎,我猜她打完了胎,从此无法再怀有身孕,所以啊!才会在嫁给少爷三年还没个消息。”如意跟着落井下石,拿起石桌上的荔枝大口吃着。
“哈!炳!你说得对极了,对极了!”喜雀赞同地大笑,饮着上等的龙井茶。
碎嘴的女人!慕容尘紧抿着唇,怒气激起源源不绝的内心,“啪!”一声,竹扫帚承受不住强大的内力,化碎屑掉落于地面,慕容尘冷眼瞪着地上的碎屑,他恨不得此时落在地上的是喜雀与如意,但现在不是开杀戒的时候,他会耐心的等候那天的到来。
“大胆狗奴才!啪!啪!”陪同雪凝到后花园散步的巧巧与雪凝,一字不漏的听进喜雀与如意的讪笑,巧巧当下气不过一个箭步冲上,动手赏了喜雀与如意两个耳刮子。
喜雀与如意见她们口中的主角人物正站在后头,不知悔改地昂着首,抡起拳头想找巧巧拚命。
“你们的舌头太长了吗?需不需要本格格动手帮你们剪短?”傲气凛然的雪凝站得笔直问,举手投足间皆有王家的风范,当下让喜雀与如意的身份矮了好几截,震慑于雪凝的气势,双腿一软,“噗咚”地跪下。
“你们的胆子挺大的,不仅在背后嚼舌根,连本格格的侍女都想打,你们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于皇家的规矩,像你们这种恶奴该挖去双眼,断其舌、脚筋,逐出府邸,不给分文,任其当乞丐,你们说本格格该如何是好?”雪凝本是一派轻松似在聊天,说到最后利眼一瞪,让恶奴们吓得浑身打颤。
“格格饶命,奴婢不敢再犯了,下回不敢了。”喜雀与如意不断地磕着头,苦苦哀求,方才的高傲不复见。
“听你们方才谈论我,似对本格格了解极深,那你们该知晓,格格我生性嗜血,从不宽容对不起我的人……”雪凝存心要吓吓喜雀与如意,提醒她们自己可不是天性良善的人,在恐吓她们的同时,眼角忽地飘到站在远方穿着粗布衣的汉子,心一惊,由石椅上跳起,朱唇微,失神地望着那汉子看。
“格格。”巧巧不解地看着主子的举动,半眯着眼看引起主子注意的汉子,怪了!那汉子没啥特别之处,何以能让格格神色大变?
望着那人看,她的心律开始不整,脑子一片空白,呼吸急促,不知所措。
“格格,格格,你怎么了?”巧巧轻扶住她,急问。
巧巧的急呼声唤回了雪凝,她佯装无事,让巧巧扶她坐下,问着跪在地上不敢妄动的恶奴。“那人可是新请的仆人?”
“是!是!”喜雀连忙点头,对雪凝尊敬得不得了。“那丑人是总管雇来的,奴婢命他打扫后花园,若格格不想见他,奴婢可命他躲您躲得远远的。”为了避免接下来的责罚,喜雀谄媚的讨好雪凝。
“是啊!我们会看住他不让他出现的。”如意赶忙附和。
“不用了!就让他留在后花园吧。”待说完话后,雪凝才发觉自己说了些什么,留他,代表他们会每日相见。是的!她认出他是慕容尘来,尽避他易了容,企图让人认不出他来,可是她仍一眼望穿他的伪装,因为她始终记得他那双美丽异常的黑眸。
她认出他来了!慕容尘嘴边带着笑意大咧咧地瞅着雪凝看,完全不管目前他的身份乃仆人,是不能直视着主子的,他只想好好地看她,把她看个够,三年来她瘦了不少,但美丽依旧,身上仍带着掩不去的贵气,她轻易的认出他来,让他感到自豪,她没忘记他,始终没有,否则她不会认出他来的。
“格格。”心细的巧巧注意到主子与那汉子之间不寻常的对看,轻唤着主子,格格这表情像极了……对!想慕容尘的时候,莫非……巧巧半眯着眼瞧汉子看,错不了!没有一个低下的仆佣能拥有傲视天地的气势,即使身穿粗布衣,慕容尘依旧是引人注目,他的耀眼不因服装、容貌而有所改变。
雪凝回过神清了清喉咙,下达命令:“巧巧,上前各赏她们十个耳刮子,然后派到厨房去帮忙。”不教训不行,当真会让她们爬到头上来撒野。
“喳!”巧巧领命,用力地赏了喜雀与如意各十个耳刮子,对喜雀与如意的遭遇,巧巧不感同情,将军府的仆人没个好东西,成天偷懒嚼舌根,爱欺负弱者,随时想着如何得到掌权者的宠信,早该有人出面教训教训他们,好教他们认清本分。
“下回再让我听到有啥是非传出,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解决,本格格言出必行,一定会教你们生不如死,懂吗?”她试着忽略远方那炙热的目光,沉着气放狠话。
“奴婢知道了,谢格格。”喜雀与如意的双颊肿得像猪公,两人震慑于格格的威严,不敢伸手去碰,只是不断地磕头谢恩。
“巧巧,带她们下去吧。”雪凝根本不耻看她们,以懒懒的声音命令巧巧。
“喳。”巧巧粗鲁地拉起跪在地上的喜雀与如意到厨房,临去前多看了慕容尘一眼。
待巧巧瞅着喜雀、如意离去后,雪凝离座站起,放柔的目光锁定在慕容尘身上,有点不敢相信,她的愿望真的实现了。
慕容尘潇洒地施展轻功跃到雪凝身前,深情的黑眸痴痴的望着思念已久的人儿。
久别重逢,此时无声胜有声,忽地吹来一阵强风,吹动花园中的蒲公英,霎时,整座凉亭飞满了蒲公英,有情人盈盈相望衬着雪白的蒲公英,好不美丽。
慕容尘向前跨一步,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气息,黝黑的大手高举,眼光放柔,陶醉的抚着雪凝如丝般的黑发,雪凝不知所措地任他碰触,无法推开他或是开口阻止,唯一能做到的是克制自己不去拥抱他。
温柔的大手顺着发丝来到女敕颊,抚着红艳艳的樱唇,最后停留在雪白颈上时间已久的疤痕,布满厚茧的大手万分不舍地摩搓着刺眼的疤痕,她的颈子原是完美无瑕,就像她的人一样,是他亲手破坏了她的完美,失神的望着伤疤,往事历历在目,更多的不忍浮上心头,心念一动,情不自禁俯,温热的双唇细碎的吻上碍眼的伤疤,似想抚平她曾遭遇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