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无法理清对慕容尘存在着何种情感,她讨厌他,常常喜欢跟他作对,用话来刺激他,可是见他那么心疼宝贝师妹便觉得不开心,恨不得拆散他们,当初会打定主意让孙薄秋知道她与慕容尘之间有婚约,也是为了要慕容尘看清事实,没事别再招惹他的宝贝师妹。
她这么做,会不会是在无意中爱上了他?不!不可能!雪凝用力的甩甩头,依她的身份怎可能会爱上慕容尘,世上配得上她的男人虽不多,可也不少,她不会看上慕容尘的,绝不可能!
她惨白着小脸无意识的咬着手指,她不会爱上一个口口声声污蔑她阿玛的人,对!她不会,她怎可以爱上慕容尘?铁定是因慕容尘突然出手相救,让她昏了头,思绪混乱,她双手合掌,期望她阿玛快来救她,等她回到庆亲王府后,所有的绮念将会消失,对慕容尘唯有恨,没有爱。
“怎么?!想要搬救兵?”冷峻的声音沉稳的传过来。
雪凝浑身一僵,凶狠狠的转过身大骂:“不干你的事,还不去安慰你的好师妹。”可恶!走路不出半点声,活像个贼。
慕容尘的脸倏地马上沉下来,他瞧见她受到众人的排挤,哪根筋忽地不对劲,才跟过来看看她。她以为他爱吗?早该知道她不懂“感激”二字长啥模样,简直是自讨苦吃。
“不要摆张死人脸给我看,要摆去摆给你的宝贝师妹看。”她厌恶的皱着眉,语气恢复成高高在上的格格,其中藏匿着一抹让人察觉不出的酸意。
“我可以因你的冒犯严惩你而不会有人说话,阿弃!”该死的臭丫头,不懂明哲保身的道理,以为自个儿还是高高在上的雪凝格格,殊不知在朝霞山上,她的身份比一名仆佣还不如,他刻意以“阿弃”来称呼她,要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雪凝!叫我雪凝,不然就尊称我一声格格,不许叫我阿弃,我不是阿弃。”她讨厌慕容尘叫她阿弃,那口气像她是世上最低贱的人。
“让你当阿弃是提高了你的身份,不要不知足。”爱慕虚荣的女人!永远忘不了自个儿是个格格。
“要我当阿弃,成!那你也得叫黑狗才行。”她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妥协的模样。
“哼!”慕容尘的反应是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似不赞同雪凝哕他“黑狗”。
“你看看你自己,你可以不喜欢我叫你黑狗,?何我不能不喜欢你唤我阿弃?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她扬扬秀气的眉反讽道。
“随你说去,反正要不了多久,我们分道扬镳,互不相干,你可以回庆亲王府继续当你的雪凝格格,横行霸道。”他双手放在背后俯视着山下的官兵,她很想家吧!否则怎会独自一人偷偷跑来看山下的官兵。
“我也希望能早点回庆亲王府当我的格格去,省得成日看你们这班乱臣贼子的脸。”她口是心非道,不知为何,想到要与他分离,整颗心便纠结在一块儿,痛苦到让她无法呼吸。
“真正的乱臣贼子不知是谁?”慕容尘冷声道,他的心想到雪凝即将离去而空荡荡无所依恃。
“大胆!你竟敢暗指我跟我阿玛是乱臣贼子?等阿玛来救我时,我一定要他把你抓进天牢里好好折磨一番,然后再押至午门处斩。”她气得双手握拳跳起来,恨不得挥到慕容尘的脸上。
“大胆的人是你阿玛,等回到庆亲王府后,你就会知道你阿玛的野心有多大。”看她捍卫庆亲王,让慕容尘再一次为她的孝心感到不可思议,她好像从不对自己父亲的行为感到怀疑,尽避众人说破了嘴,她仍是相信自己的父亲,该说她愚昧吗?
“好!我会回去查证的,我要你知道我阿玛对皇上忠心耿耿,我要你亲口吞下自个儿说过的话。”她忿忿的点着头,气得咬牙切齿。“你们什么时候让我回去?”
“等庆亲王出现,答应释放前兵部尚书,你便可回庆亲王府。”据报,庆亲王要手下大将带领兵马包围朝霞山,他怀疑庆亲王是否不甚关心掌上明珠的死活,不然不会不闻不问不亲自出马救女儿。
“什么前兵部尚书?我阿玛才没抓那个老头子。”在王府她压根儿不曾听人提起过叶老头,慕容尘想栽赃也未免栽得太离谱了。
“有没有,到时候会真相大白,不用急着?你阿玛辩解。”
很显然的,雪凝压根儿不晓得庆亲王的所作所为。雪凝忍下满腔的怒火点头,好!她就等着看慕容尘把说过的话一句句吞回去。
夜幕降临,朝霞山上的英雄好汉们为了防止山下的官兵趁黑模上,采轮班守夜,不让敌人有机可乘。一个黑影躲过了守夜的人,潜入朝霞山,那人便是雪山圣驼,他的武功高强,若不是王爷交代只要在孙薄秋身上下药,他有自信能铲除朝霞山上的一帮人。
足不沾地的来到孙薄秋的房门外,他冷笑着轻产房门,可怜的小泵娘将忍受无止尽的痛苦,他没打算掩上房门,走近孙薄秋身边,看着她沉睡的脸,他等着,等着她醒来的那一刻。
睡梦中的孙薄秋老觉得有人正冷冷盯着她看,美梦变噩梦,她紧蹙着眉悠悠睁开眼,睁眼一看,一个白发老头站在床边,还驼着背,她想都没多想,惊恐的放声尖叫。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雪山圣驼发出怪异的笑声,枯干的手捏住薄秋的下巴,强迫她喝下“千里迷踪”。
薄秋仓惶的想推开雪山圣驼钳制的手,却被雪山圣驼强逼咽下“千里迷踪”,咽下后的薄秋全身似火在烧,痛苦的在床上打滚。
雪山圣驼咧着嘴笑看她的痛苦,耳尖的听到外头有人听闻到薄秋的尖叫声正赶过来,他哈哈大笑,对她说道:“拿藏宝图来换取解药。”语毕,一个快速的影子扑向他的后背。
雪山圣驼机警的躲开,以内力打出一掌与来人较劲,来者正是慕容尘,他倾尽所学与雪山圣驼相较,两人内力相互撞击,各自弹开了。
慕容尘强稳住热血翻腾,故作无恙状站得笔挺,“雪山圣驼,我们素来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出现在朝霞山?”
尹沛儒披着外衣急急的赶到,站在慕容尘身边,仇视着雪山圣驼,忽见薄秋痛苦的在床上打滚,他心惊的苍白了脸。
“你们是没惹上我,但却惹上了庆亲王。”雪山圣驼的情况不比慕容尘来得好,同受了内伤,不过是强作镇定。
“原来你当了庆亲王的走狗。”尹沛儒恨恨的看着雪山圣驼,“你对薄秋做了什么事?快说!”
方才似火烧的薄秋此刻如置身于冰窖中,冷得全身缩在一块儿,嘴唇发紫,打着哆嗦。
雪山圣驼瞄了薄秋一眼,笑道:“不过是中了千里迷踪的毒,记住!拿藏宝图来换取解药,不然就等着收尸吧。”他趁着慕容尘与尹沛儒的注意力皆放在薄秋身上时,施展轻功离开。
慕容尘原想追过去,但听见薄秋是中了“千里迷踪”便傻了眼,他们好狠毒,竟对一名弱女子下此毒手。
“啊!尹大哥!”冷热交迫,薄秋大声叫尹沛儒,她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痛苦的快魂飞魄散。
“薄秋!薄秋!”尹沛儒紧拥住她,唯有雪山圣驼的解药,否则普天之下没人救得了薄秋。
眼看着薄秋与尹沛儒相拥在一块儿,慕容尘无法言语,震惊冲击着他的心头,关心胜过失落,他并不感到心痛,为何会如此?是看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