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不用问也知道平安曾割腕自杀,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她的厌世?
平安想抽回左手,可是政翔不许,她只好任由他抚模。“事情过了好久,我差不多忘记了,你何必知道呢?”她故件潇洒的一笑,心中未结痂的伤口正缓缓地淌着鲜血。
“不!你没忘,告诉我,我要知道。”政翔语气坚决,他要了解原因所在。
平安用力的甩开他的手,“你没有立场知道,于先生。”她咬着牙提醒他们已不是未婚夫妻的事实。
政翔气恼她的固执,用力抓过她的手,使她的身子横在桌面上,水林掉在地上他也不在意。他恶狠狠的瞪着她,一字一字的说:“我要你马上告诉我答案。”
水杯的破碎声引起众人的侧目,每个人都停下用餐,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的盯着他们看。
服务生与经理被政翔眼中的凶恶所惊,没有人敢上前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时间彷佛因政翔的震怒而静止,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清楚听见。
“请问你是在耍流氓吗?于先生。”平安不畏惧的迎上他凶狠的眼神。
政翔气得用力捶了一下桌子,“说!”他身上散发出的怒火足以把平安烧死。
平安不在乎地笑了,摇摇头,“虽然告诉你很简单,但我不想。”
所有的人都为她的直言不讳捏了把冷汗。
政翔气得咬牙,额上青筋暴跳,他恨不得一巴掌挥过去,打掉她脸上的得意。怒火不断的上升,他气她,更气自己。她的一切皆与他无关,他何必在乎她的死活?她活该多了三道痂,他该高兴的让所有员工放假一天,放鞭炮大肆庆祝,而不是想着当时的她情况有多危险,现在伤口是否还会疼痛。
“生气了?我告诉你,这是你应得的,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真相。”她想报复他,报复当年他听信谗言。
她的话没让政翔勃然大怒,反而让他冷静下来,他皮笑肉不笑的松开她的手。待平安坐回自己的座位后,他以懒懒的语调说:“别误会,我的举动不代表我关心你,之所以追问,是因为我想知道,当初你既然狠狠的划了自己三刀,为何没死去?或许你可以给我个正确答案。”
“我也一直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于先生,或许你可以找个时间问问你的同类,可能他会给你正确的答案。”他的话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看来这顿晚餐是吃不成了,平安优雅的拿起皮包离开。
“你不告诉我,我的同类是谁吗?”他的话成功的让她停下脚步。
平安风情万种的回眸一笑,轻轻丢下两个字:“撒旦。”
她的话让全场的人倒抽口气,于政翔不好惹,甄乎安竟敢用话去激他,可见她的胆子不是普通的大。这时看戏的人都相信他们绝对没有旧情复燃,这两个人只差没杀死对方,怎还会有感情存在。
政翔听了平安的话,朗声大笑,好个撒旦!
***
离开餐厅的平安并没有回家,她开着车奔向海边,一路上险象环生,但她还是安全抵达了目的地。
狼狈万分的奔向大海,直到海水淹到胸口,她抱着头对夜空大叫:“啊──”使尽一切力气叫出她的委屈。
她的叫声飘散在无人的海边,双手用力的拍打着海水,想藉此发泄心中的恨意。她好恨,真的好恨!当初该让她死掉的!为何要活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冰凉的双手紧握着,她的身体因海水的低温而逐渐冰冷,可是她不在乎,心中的痛苦让她无法注意其他事物。
泪水因她的狂喊奔放肆出,她紧咬着下唇倔强的不哭出声来,但抖动的肩膀明显的告诉来人,她在流泪。
尾随她身后的政翔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何要跟在她身后,他的双手根本不受控制;一路上看着她狂飚,他的心整个悬在半空中。他斥责自己对她的在乎,但斥责归斥责,他仍无法丢下她不管。
看着她痛苦,他比她更难受。政翔站在岸边心阚的看着曾经深爱过的女人,说他一时良心发现也好,或是等着看她自我伤害也罢,总之他会等到她冷静下来再离开。
平安的双手拚命想抹去脸上的泪水,但愈想抹去,泪水愈是汹涌,她乾脆闭上眼蹲子,就让海水为她洗去眼泪吧!
冰冷的海水包围住她温暖的身体,泪水与海水混在一起,让她分不清脸上是泪水或是海水,但谁在乎?
政翔见她蹲下让海水淹过她瘦弱的身子,心脏随之停了半秒钟,她在做什么?他问着自己,脚下刻不容缓的奔向她。
她不能死!他不许她在他面前自杀,他尚未报仇,若她死了,他找谁算这笔帐?他不会让她死的。
冲到她刚才站的位置,他双手往下一捞,模到她的身子立刻抓她起来。
原以为海边只有她一人的平安在被政翔抓起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看着他,他怎么会来?
政翔狠狠的瞪着她,她根本是不长脑袋!现在是什么季节,即使她不被海水淹死,也会先冻死!他诅咒了一声,弯腰抱起平安,被她身上的寒冷吓了一跳,加快脚步往岸上走。
呆愣好久的平安这才意识到抱着她的是她的仇人,是恨不得她死的人,她努力的挣扎,“放开我!不要碰我!”
“你该死的别动!”政翔咒骂着,她不了解自己快冻死了吗?还跟他玩挣扎的游戏。
“你该死的放下我!”平安用力的捶着他的胸膛,虽然她冷得要命,政翔温暖的胸膛正是她需要的,但她情愿冻死也不会屈服的。
看着她冻紫的嘴唇与冰冷的肌肤,政翔忍不住轻咬一口她的女敕颊,“你再挣扎,下一次我会咬上你可爱的小脖子。”
平安一听,果然不敢再轻举妄动,搞什么?他当他是吸血鬼投胎吗?为了避免产生误会,她不会给他机会咬她脖子的。
“好女孩。”他亲吻她冰冷的嘴唇,心想得快点带她回家,否则她会生病的。他抱着她上了车,发动引擎就要离开。
平安用冰冷的小手抓住他,“我的车。”她想她可以自己开车回家,用不着他送。
“你坐我的车,照你刚才开车的技术,难保待会不会冲进海裹。”他瞪她一眼,要她打消开车这个主意。怕平安感到寒冷,他丢了条毛巾给她,顺便打开车内的暖气。
“不行!丢在这儿会被偷。”为何每次她都得听从他的话?她是独立的个体,没人能替她作决定。
“真被偷了,我再买一辆给你。”他熟练的开车上路,凡是他决定的事,绝不让人有反对的馀地。
平安叹口气,早该知道他的霸道。也好,她的手脚都冻僵了,能不能安全回家还是个问题,如今多了个司机,她何乐不为?
看替他专注开车的侧影,她的目光无法移开。车上传来的阵阵暖意,让她打了好几个大呵欠。她累了!今晚对她来说是最长的一夜,折腾了这么久,该是她休息的时候,有政翔在身边,她安心的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政翔看着身边已熟睡的人儿,庆幸自己有尾随於后,否则她岂不是永远的离开他,不会再为他展现它的娇靥与怒气?趁着等红灯时,他动容地亲吻她的发丝,感谢上天!她没有离他而去。
***
待平安再次睁开双眼时,迎接她的是一张脸部的阖写,政翔的脸就在她旁边,沉稳的呼吸告诉她,他正在熟睡。她打量着四周,这儿的摆饰一如从前,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