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悻度本就是如此,若看不惯可以闭上眼,没人强迫你。”她讨厌他口口声声说她有求於他,好似他施予多大的恩情。倔脾气一上来,使她顾不得目前掌控全局的人是政翔而不是她。
政翔眼一眯,用力搂她入怀,捏紧她的下巴,强迫她学会谦逊。“你似乎忘了谁是主人,你说我该不该好好的指导你一番?”该死!她是在为情人反抗吗?
“放开我!你没有权利囚禁我。”平安没有挣扎,她早知道自己的力气敌不上他,不会笨得以卵击石。
“我告诉你,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已丧失所有权利,你的命运掌握在我手中,知道吗?我曾想过要雇杀手来杀你,但我没有,我不想让你死得太容易。我要好好的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这不是囚禁,所谓的囚禁是指把你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中,让老鼠、蟑螂陪伴你。”他不带一丝情感地说,眼眸中写着深深的厌恶。
平安打了个冷颤,她知道如果他愿意,会马上执行他所谓的囚禁。
政翔满意她赤果果的恐惧,他轻抚她的脸颊,用低沉温和的嗓音道:“可惜我找不到适合你的地牢,我想台湾大概没有,或许我可以托人到英国、法国去找一下。”他低头轻吻她的惬阳穴,“我真想看看当杀手拿枪指着你太阳穴的时候,你会有什么表情,哭泣?哀求?”
平安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他是故意的!笔意激发她的想像力。她惊恐的想像着待在充满腐臭,满是老鼠、蟑螂的地牢中,无论怎么喊叫也不会有人来带她走,她将一辈子见不到阳光,活在黑暗当中。
“怕了吗?”他在她耳边低语,顺便亲吻她柔女敕的耳垂。
“能不怕吗?”她苦涩的回道。他变得好冷酷、好陌生,满腔的恨意让他无惧犯下杀人罪行,他是存心让她一辈子活在恐惧当中。
“说得好。”他轻啄一下柔软的红唇,她的红唇使他深深着迷,不可自拨。
“放过伍伯涵好吗?他是无辜的。”平安鼓起勇气抓住他的手哀求。
她的话语让他的心蒙上一层寒冰,“信不信我一通电话可以马上置他於死地?若不想他死,从今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她该死!即使身处於恐惧中,仍念念不忘情人。
“你不怕杀人是吗?”他真恨她至深,连伍伯涵都受到牵连,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是于政翔不敢做的。
“值得的。”政翔露出邪笑,月兑下西装外装覆盖在平安的肩上,“穿上。”差点忘了她该死的。
平安顺从的穿上他的外套,政翔用力拉着她走,完全不顾她的阚痛。
自尊使平安咬着牙不喊疼。“你要带我上哪去?”她得小跑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自杀。”牵着她来到停满轿车的停车场,在名贵的轿车中停放了一台显得有些突兀的摩托车,政翔洒潇的跨上车,“上来。”他命令站在一旁发愣的平安。
“我有开车。”平安想不通他为何会骑摩托车来。
“我说上车。”政翔没有提高音量,只是以锐利的眼神瞪着她。
平安不再拒绝,顺从的坐到他身后,熟悉的感觉回到心中。她搂住他的腰,把头枕在他的背上,彷佛时光倒流。
政翔催着油门往前冲,留下刺耳的呼啸声与扬起的飞尘。
他们的身影明显得让路人无法不注意,酒红色的晚礼服在黑夜中显得更加明艳,而政翔的速度也让人为他们捏了把冷汗。摩托车像子弹般横冲直撞,若有个不小心马上就会跟可爱的世界说拜拜。
平安忍受着强风吹痛她的女敕颊,她不在乎她的穿着会带给人们多大的震撼,她甚至不在乎随时会陪同政翔走向死亡,她唯一在乎的是,此刻她的心与政翔的心是连在一块的。
***
于政翔与甄平安旧情复燃的传言在上流社会传开,但没有人敢向当事人求证。有人说酒会那晚曾看见一黑一红的身影骑着摩托车在马路上飞驰,身后跟着一连串的警车,不过听过的人全嗤之以鼻,堂堂大公司的老板岂会骑台破摩托车?他们把这则谣言当笑话听。
平安平静的接受各种流言,她早已练就金钢不坏之身,可以老神在在的做她该做的事。
“总经理,你是否真的与于先生旧情复燃?”宋小蓝好奇的问着。以前她就知道甄平安与于政翔有过婚约,后来又不了了之;谁料到七年后会传出旧情复燃的消息。宋小蓝认为这真是浪漫,非得到真实答案不可,所以没有多考虑甄平安炒她鱿鱼的可能,就问出众所关切的问题。
平安苦笑地看着宋小蓝,轻叹口气,“小蓝,你一直是我得力的助手,七年前我被朋友背叛,使得我不敢与人深交,怕历史重演。但是你很单纯,我不妨告诉你实话,我跟政翔这一辈子不会有结果的。”语气充满酸涩。
“为什么?我听说他又爱上你了,怎会不可能?”宋小蓝不敢置信地大叫。
“七年前他听信我好友的片面之词,一气之下退婚,如今误会依旧存在,你说怎会有结果?他的心中一直存有疙瘩,这一切都只是在作戏,他的目的是要报复我。”平安并没有被谣言冲昏头,从头到尾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不跟他解释吗?”宋小蓝希望能听到完美的结局,她知道平安是寂寞的,甚至认为平安一直在等着政翔回来。
“解释?!”平安摇头失笑,“他不会听的,否则早在七年前我就是于太太了。”吸吸鼻子,地想起了当年求他的情形。
“你还爱着他是不是?”
“或许吧。”平安不敢听内心真正的声音,她害怕答案是肯定的,情愿以平静的外表骗骗自己、骗骗别人。
“我觉得你一直都在等他。”宋小蓝听了心很难过,原以为这是桩美丽、浪漫的恋情,原来其中夹有误会与谎言,她情愿自己的恋情乎平顺顺。
平安怔了怔,她真的是在等他回来吗?多年来她一直重复着自我欺骗的工作,骗自己能够坚强起来、骗自己不再爱政翔、骗自己再次见到他不会受到影响、骗自己没有爱情仍能活得好好的。她错了!她还是七年前那个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小女孩,她是靠着对政翔的爱意活下来。多年来嚷嚷着不结婚,是因为她今生只愿嫁政翔一人,再也没有人能夺取她的心。
她笑了笑,因为在乎,所以政翔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她,光是空洞的威胁就足以让她吓得浑身发颤,偶尔浮现的温柔却又让她感动不已。她真的完了!若政翔教她去死,相信她眉头也不会皱一下,马上去执行他的命令。
宋小蓝看着平安阴晴不定的表情,摇摇头,唉!自古多情空馀恨。现在她总算知道为何翔瑞与飞翔会死咬着甄氏不放。但令人奇怪的是,于政翔若真恨平安到极点,该是马上摧毁一切,而不是一步一步进行,等着平安发现。难道他也还深爱着平安,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藉口?
***
“你说!你又跟她闹出什么事来?”秦月嫦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政翔的鼻子质问。不管走到哪,她都可以听见政翔与那女人的传言,难道他们真已旧情复燃?不!她不允许!
“没什么。”政翔不看母亲,迳自批阅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