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嘴一抿,用力地把仍有开水的杯子扔向他。
“你搞什么?”政翔跳起来怒吼,拍掉身上的水,桌上的资料全湿透了。
很好!他生气了,平安满意的点头,“我跟哪个男人在一起都不关你的事,想报复冲着我来就好,别牵扯上旁人。”倘若她喝的是咖啡,肯定会更精采,今天算是便宜了他。
“的确!像你这种贱女人是不会有道德观的,我同情将来娶你的那个男人,他等於女娶了个潘金莲。”他痛恨她的不知羞耻。
“那你真该庆幸,因为七年前你差点当上武大郎。”她故意提高音量以达到激怒他的目的。
“对!所以你该给我这个倒楣的男人一点奖赏。”他怒火中烧的走向平安,左手搂住她的纤腰,右手用力地握住她的下巴,不容反抗的物上她的红唇。从她一进门,他就想这么做了,无奈找不到好理由,这下他终於可以光明正大的一亲芳泽。
平安抗拒的用力推着他壮硕的身子,可惜她的力气不够大推不动他,只好头部左右摆动,以躲避他的亲吻。
她的躲避更激起了政翔想征服她的,他冷笑一声,右手改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张嘴接受他的侵入与交缠。
平安痛得眼泪快夺眶而出,但她硬是忍下。她恨他以亲吻作为惩罚,既然他打定主意不让她好过,那她也不会让他如意的!她心一横,用力咬破他的舌头。
“噢!”刺痛使他放开了怀中的佳人,获得自由的平安得意的看着政翔。
她的得意在政翔眼中成了耀武扬威,他举起右手,用力的打了平安一巴掌。平安被他的蛮力打倒在地上,双眼茫然,只觉左脸颊一片刺痛。
政翔整整衣裘,不屑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人儿,抹去嘴角的血迹,“若你以为我会善待你就错了。你实在不该咬我,否则不会有此遭遇。”他不会怜惜她的,因为她不值得。
平安愣愣的坐在地上,久久无法言语。
政翔看了眼手表,他该去开会了。他冷酷的走过她身边,离开办公室。
平安完全说不出话来,笑不出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她知道从此以后,情况只会愈来愈糟,他是卯上甄氏了!
***
王沐恩不断在政翔面前扮鬼脸,政翔太无视他的存在了,打从进门到现在已有两个小时,其间他说了许多话,相信政翔一句也没听进去。
“做什么?”政翔没好气地推开面前的大脸。
“我还想问你在做什么!”王沐恩拍拍引以为傲的俊容,生怕经政翔魔掌一碰后会有毁容之处。
“你没看到吗?”不就是喝茶嘛,王沐恩的理解力未免太低了。
“我就是看不懂才虚心求教啊。老实说,你已发呆整整两个小时,到底在想些什么?透露点如何?”说发呆是给政翔面于,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失魂落魄。
政翔一怔,是吗?他真的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谓的冥思上吗?他以为前后不过是五分钟。
“嘿!别说,让我猜猜看。在你进入会议室后,心就飘向远方,且此等情形持续一天之久,我敢说你的心已跟美丽的末婚妻飞走了,对吧?”王沐恩贼笑地瞅着政翔,他早听说一早有个女人上门找政翔的事,不用问也可猜出来者何人。
“你的话太多了。还有,记住一点,她是我的前任未婚妻,别再搞错。”心思被猜中,政翔不悦的轻拧眉头,该死的女人!害他在好友面前丢脸。
要不是她前后转变过大,他不会费心去猜测她的行为。看来这七年甄正发把女儿教得很好,她已不是当年的小书呆,在她身上已找不到娇柔、依赖的阖质。现在的她浑身上下充满了自信,最该死的是更加动人,男人见到她,很难不受她的自信与魅力所吸引。
美丽不该与贱女人为伍的,她只配与卑鄙、粗俗共处,任何不入流的名词、东西加诸在她身上是再适合不过的。
对!他千万不能忘记,她是世上最令人鄙夷的女人,他不会同情她的,怜惜二字在她身上不需发挥作用。他宁愿宠爱一只癞痢狈,也不会宠爱她的,同样的错误他绝不再犯。
看着政翔阴晴不定的表情,王沐恩料定政翔又想起了“前任”未婚妻。他实在是搞不懂,既然恨她入骨,就一举歼灭所有跟她扯上关系的事物,何必要一步一步慢慢来,说是折磨对方不如说是折磨双方。王沐恩脑中灵光乍现,难道┅┅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政翔,不敢向他求证答案是否属实。
满腔无法平复的怒火需要找个人发泄一下,政翔起身拨了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电话铃声响了三声后被人接起。
“是我,十分钟后我去接你。”不让对方有反对的时间,他立刻挂上电话,拿了车钥匙往外走。
“政翔,这么晚了你上哪去?”王沐恩瞥了眼墙上的老钟,已经午夜时分,政翔不好好休息,还出门去,该不会是想召妓吧?
“找人。”政翔冷酷的回答。
王沐恩确定他不是想召妓,想召妓的人会谈笑风生,不像政翔板着一张脸,活像是要找人拚命┅┅他知道政翔想找谁了。
等政翔僵硬的身影离开后,王沐恩又叹了口气。事隔七年,政翔能够清楚的记住“前任”未婚妻的专线电话,却又口口声声说是痛恨对方。完蛋了!政翔完全陷下去了,因为有爱才会有恨,爱得愈深,恨就愈深。政翔并不是真恨透甄平安、想整垮她,相反的是他爱惨了甄平安。或许满嘴的恨意是政翔接近甄平安的最好理由吧!
***
美丽的夜空闪着点点星光,羞怯的月娘探出脸来,加上海水拍打的声响,一对俪人的背影,构成一幅美丽的画。
平安坐在沙滩上看着海水前进又后退,政翔则一语不发地站在她身边,两人脸上的表情皆教人看不透。
终於,平安打破沉默,“这么晚找我出来有什么事?”七年前,同样的夜、同样的海边、同样的人,不同的是心情;那一夜她是快乐而满足的,因为心爱的人终於向她求婚了。她苦笑着斥责自己不该再回想那个美丽的夜晚。
原本找她出来是寻她晦气的,可是来到昔日向她求婚的海边,反而让他平静下来,甚至找不出理由来骂她。
“经过七年,这儿仍旧没变。”政翔感叹道。闭上眼,他可以看见当他向平安求婚时,她脸上漾着醉人的微笑,眼眶中有着感动的泪水。他们曾对月许诺爱对方一生一世,永不变心,可惜那个承诺已经被她打破了。
平安看着月亮,为什么事情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为何他执意不肯听她的解释?他宁可听信吕翠姿的片面之词,也不愿听听跟他以爱相许的人说些什么。是她过於盲目,看不见他们之间的不信任,天真的以为他们的爱情会持续到永远。上天知道他们的感情脆弱得不堪一击,才会精心安排出那场误会。如今再伤心难过也没用,事情不会重新来过。
政翔不顾沙子会弄脏他的西装,坐到平安身边。“奇怪的感觉。”忽地,他轻笑出声。
平安讶异的看着真心发笑的他,深深为他的笑容着迷。经过时间的洗礼、岁月的历练,他不再是血气方刚、好勇斗狠的于政翔,出国念书造就他的内敛,使他王者的气质完全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