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干吗要和我出门,害我被当成动物园的猴子。”骆云儿抱怨着。
“你不是要买东西吗?我自动送上门做搬运工兼提款机,还有什么不高兴的?”董羿日笑了,伸出手指将嘟起的小嘴按平,柔情蜜意羡煞旁人。
“嗯,说得有理。”一米八几的个儿确实有搬运工的潜质,“但我可不要你做提款机我要用自己的钱,吃住你的还不够啊?”
“自然不够。”怎样都不够。
“什么不够?我……”骆云儿舌头有点打结,老觉得董羿日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哪儿怪,只觉得每当对上,便心跳麻麻,不晓得今夕又是何夕地头晕。她撇开眼,“我受够了,如果你要为我出钱买东西,我就不买了,咱们现在就回家。”
住、吃已是极限,不是关系铁的家伙她还不干呢,钱绝对不行,“铜臭”嫌疑着实太大了。
“好、好,随你。”董羿日无奈,遇上这丫头,似乎什么事都很无奈。
“随我?真的。”骆云儿歪头问道,眼珠子不老实地转悠着,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董羿日点头,她喜笑颜开,“陪我去动物园。”
他沉默。
“怎么,不行吗?别人拿我当猴子看,今天我也要去看看猴子。”
这个、这个……董羿日有乌云遮眼的错觉。
“哇,好酷的帅哥。”一花痴女A手抚心脏位置,受不了地尖叫。
“对耶,好帅好帅!要是我能跟他走在一起,我会幸福得死掉。”花痴女B满脸梦幻。
“你们发什么神经?”曾琼芳只顾手中的名牌服饰,不以为然。说到帅,有谁能帅得过她们雷格诺的帅哥,多金有貌品位不俗,光几位总裁特助便是极品。传闻神秘总裁也是超级帅哥一个,可惜未曾见过。
“不是了……快看快看,再不看就来不及了。”女友催促的声音不断。
“好了啦……有什么了不起。咦……”曾琼芳不在意地转向,顺着所指方向,只能看见两个背影,一个是身材高大的男子,另一个……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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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些猴子好可爱好笨哦……”一回家,骆云儿便兴奋不已地谈论在动物园的所见所闻。
另一人则与之相反,皱紧的眉头、抿直的薄唇以及硬挺的背脊,全都说明英俊男子全身散发着不爽——浓浓的不爽。
全是纵容的恶果。纵容她拉着他的手在动物园中欢呼跑跳,不管不顾旁人满脸看“弱智白痴”的吃惊;纵容她为骗取小朋友的糖果,而用他作为玩具交换,任着两三个孩子在他身上爬上爬下,总裁威严尽失;纵容她乐不思蜀地玩乐,连先前的ShoPPing计划也丢弃殆尽!强硬从猴山拉回她,还赢得“坏蛋”美名……
屋中气氛不怎么对劲喔,迟钝的骆云儿闭上不停开合的嘴,偷望着沙发上那个不爽的男子,冷不防又与那不爽的瞳眸对上,心猛地来了个高空跳,兴奋顿失,她呵呵地傻笑,“我去洗澡。”人立刻跳起,逃去也。
董羿日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着坏丫头溜走,心中的气竟一点点消没,宠溺之情油然而生。
其实又何曾真正生过她的气,相遇相识相离再相逢,缘分紧紧纠缠。这期间,若真说有气,气的也是他自己——理智无法克制地沦陷。然而,幸福快乐不也由此拨云见日,阳光普照吗?
蓝天广阔,恋上的也是那朵皓洁悠然的云啊……
“喂,看我发现了什么?”骆云儿惊奇的叫声由远及近。停在董羿日身旁,她双脚搁上沙发,蜷缩身子,小猫似的往他身上凑,紧贴度可令人闻到清爽短发的淡淡香味……董羿日恍惚,连白女敕纤手伸出张开也未有察觉。
理智恢复,他惊慌之下欲夺她手中之物,纤手敏捷缩回,他叹气,“你在哪里找到的?”
“不小心翻到的。”骆云儿得意地笑,“怎么,你没任它自生自灭啊?”
它,一个钥匙扣,吊着个精致的小小篮球,此时正平躺在骆云儿手心上,像是一段回忆的证据被无意查出,大咧咧地暴露在两个当事人眼前。
女当事人洋洋得意于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疑惑于证据的长久存在。
男当事人像是被看穿秘密的孩子,有点忸怩、有点羞涩、但终是个男子,勇气激情急速增长,眼底泛起情人的温柔,“我……”
“你什么呀?”骆云儿疑惑抬头,温柔不期然注入眼中。一团火焚遍全身,心灵撞击,震动冲荡如电光火石,两相凝视,只见越来越炽烈的情感,越来越放大的唇……
“铃铃……”手机铃声响起,轰轰然放出《我是一只菠萝》的曲调,消解一室魔咒唤回理智。骆云儿霍然跳开,小脸沾染着赭红色,她结结巴巴道:“是……是……我……的手机。”不敢多言,拿出手机躲得远远的,借机理清头脑的混沌。
谁知头痛之事接踵而至,正可谓前门拒狼——,后门迎虎——母老虎。
“喂……”
劈头骂声立刻震耳欲聋,她忙将手机拉远。
“妈!”
接下来,惊讶、气愤、痛苦、辩解……层层包围,“喂喂”声突出,对方早已不容辩解地挂断电话。
天啊!她干瞪着眼。而后又回到原位,羞红的脸上傻笑再现,“你能不能做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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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男朋友,虽不甚满意,但勉强可以接受。
做“假”男朋友,他——不能接受也绝不认同。
董羿日气闷,叱咤商场骇敌无数的他却拿一介小女子无可奈何,真恨不能敲醒骆云儿的脑子让她看清两人间无从回避的情愫。
但是,他不能。因为她怕痛,他可不愿意敲痛心中至宝。所以,他妥协了,彻底地妥协。
真的是太彻底了。四面八方的“探测灯”纷至沓来,异常火烈,令董羿日无所适从,浑身不自在极了。不是受不了众人瞩目的眼光,这对他实在太平常不过,只是他现在清清楚楚明晓旁人眼光中刻着怎样的字迹——好可惜、好奇怪、好不可思议。
可不是,谁能想象一位英俊挺拔,器宇不凡,明显是社会精英的伟岸男子左手提着几条腥味十足扑腾腾的活鱼,右手还……噢,空着,正紧紧攥住,青筋突起。
“左手一只鸭,右手一只鸡,身上还背着个胖女圭女圭呵咦尔咦尔哟……”更奇怪的是,此男身前一米处还有一疯癫丫头正手舞足蹈五音不全地荼毒行人,作孽啊!
“我们现在可不可以上车?”跟丢脸丢在大街上相比,他宁愿弄脏一辆宝马。
“不可以,还有东西没买呢。”疯癫丫头稍恢复正常,回身驳斥,“再过一条街就又是菜市场了,你就忍忍嘛。”
是啊,忍。董羿日苦笑,“其实我们可以不用送这些的。”
“那送什么?身为男朋友的你上我家怎可不带礼物?老妈会骂我识人不清的!再说是我出钱又不花你的,你干吗臭着个脸,好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能不能买点小巧精致的,比如首饰……”
“停、停!”骆云儿粗鲁地打断,“那些都是好中不中用的,再说我也没那么多闲钱。送菜多好啊,中国人传统时尚,送到即吃,我早就想让老妈给我做道糖醋鱼呢。”唉,这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我可以买……”
“不可以!你又不是我的真男友,只要你演好戏我就心满意足了。”骆云儿挥手否决。
凭什么说他不是真正的男朋友?董羿日瞪着一厢情愿的骆云儿,硬是将气愤压下去,将质问压下去,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