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屁人人爱听,好话人人爱听,这不,骆父已然忘了审问目的,但老妈却是清醒的,“既然知道咱们养你不容易,那还死赖在家里白吃白喝没个出息,难道要我们养你一辈子们?!”
“才没有,我不是挣了钱给家里吗?”骆云儿不服上诉。
骆父速醒,驳斥上诉:“你说你那是干的什么,东帮西搞,正经稳当的工作不寻一个,叫我怎么跟亲戚朋友介绍?”总而言之,面子问题严重。
“就说是自由职业者嘛,现在特流行特新潮。”骆云儿可不认为有什么不好介绍的。
“胡说八道。”骆父一拍桌子,怒眼圆睁,“那跟失业有什么分别。你现在吃住在家以为舒服,以后怎么办,怎么养老?我们不靠你,你自己也得靠自己。”
“就是。你说你吧,长得又丑,脑子又笨,找个金龟婿是不可能的,不靠自己靠谁?亏你运气好,能上个名牌大学。不趁机找个工作,你能干什么?”骆母怒其不争,完全不记得这个又丑又笨的丫头是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
“再说,名牌大学又有屁用,像你表姐,读的大学比你差,可人家聪明能干又勤奋,早在外资企业做了白领月薪几千。你再看看你,不事生产不务正业,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碗不洗地不拖,别人是养儿防老,我是养女催老!”
“对,琼芳多有本事啊,你得向你表姐学学。”
七嘴八舌,八嘴七舌,骆云儿被念得晕头转向,耳边尽是群蝇嗡嗡,烦不胜烦。唉,为什么、为什么,她每天都要受这样的折磨?为什么她就不能享受一个美好的早晨?
她无语问苍天,只能敷衍塞责:“爸、妈,孩儿知错,明天就去找工作。”
“不用找了。”骆父道,“你明天就可以去上班,还得谢谢你表姐,她帮你在她那个外资公司找了份差事。”
“啥?”这下骆云儿只有目瞪口呆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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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云儿的表姐姓曾名琼芳,人漂亮又机灵,长辈们宠爱有加,是亲戚小孩中被预言最有出息的女娃。小时两人在一起,骆云儿则扮演衬红花的绿叶角色,并时时生活在红花的恐怖阴影下。非自卑感作祟,而是这位曾表姐心机恶劣,人前乖乖可爱,人后阴险可恶,自认是天之娇女的她对骆云儿是百般欺压,而骆云儿则是有苦难言,因为说出来谁也不会信。
中考后,众料不及的,看似笨笨呆呆资质平庸的骆云儿考上了金光闪闪的A中,并成功进入名牌学府深造。从此,天地变色,曾表姐风光尽失,普通中学普通大学,最有出息女娃的预言谁也不再提起。
骆云儿几乎可以肯定,依多年对表姐本质的大致了解,她绝不会凭白做好事,定是为彰显她今日“伟大”的成就,以证明她比表妹更高一筹。
丙不其然,骆云儿在美国十六商业集团之一的雷格诺集团总公司获得职位——小妹,月薪800,不够她帮朋友写一篇文章的稿费。
“表妹,不要嫌弃职位不高,总比你没工作要强吧。再说别人挤破脑袋也进不了雷格诺的门,幸亏你表姐我在公司还有点影响力,才给你顶下来,今后咱们就在一起工作了,好好努力!”曾琼芳笑吟吟地走开,想必心情非志得意满所能形容。
“谢谢表姐。”骆云儿恭送表姐大驾,待“贵人”走后,才观察自己的“办公室”,狭窄的茶水间一角摆套小桌小椅——她的办公桌。
“就这样吧。”她无亲自语,“总比在家被爸妈念要强。”
想想,小妹工作真的不错,做起来既轻松自在又不用规规矩矩地整天端坐,任务简单便捷,不用费脑费神,还可闲下来观察周围人物以增添生活情趣,论到Money问题,小事小事。
“小妹,来杯咖啡,快点。”一位职员叫唤。
差点忘了提这一点,既要听人使唤又要锻炼速度,这对脑筋迟缓的她倒是件难事。
“就来!”表姐说得不错,好好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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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工作确实不易,别看外表风光无限其实苦痛自知,不提朝九晚五,光是繁重的工作任务苛刻的老板大人就令人疲惫,而且在抗击同事间竞争压力的同时还要讨尽老板欢心,生怕一个不留心就被通知炒鱿鱼走人。
这不,来自美国的神秘人物即将造访,闹翻了整个部门,收拾地收拾、整理地整理,手忙脚乱慌天忙地,个个急得只懊恼没多生出几双手。
“唉,可怜啊。”看着一堆忙得不可开交的职员们,骆云儿同情心泛滥。
“小妹,不要发呆,快干活。”洋经理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语气一急就哽不住气似的。
“地已擦干净,茶水间清理整洁,垃圾废物全都收拾好,所以,我没活干了。”好心的骆云儿用英语报告,又问道,“经理,什么重要人物要来,搞得人心惶惶的?”
洋经理显然对骆云儿流利的英语吃了一惊,但毕竟见过场面,改用英语道:“是的,一位重要的人物就要到来,你赶快去准备中国茶招待。”
“中国茶?”骆云儿愣了愣,原来这位神秘的美国来宾爱好中国文化,可惜——“经理,茶水间只有咖啡和橙汁,没有茶叶。”
“那就去买,去、去、去……”洋经理如热锅上的蚂蚁,大喊,“go、go、go……”
“是,我这就去。”大概是感染了经理的焦急,骆云儿动作立马迅速起来,火车头似的往外冲。
“注意!不要撞上人!”洋经理虽然着急仍不失理智地提醒着。
急如星火的骆云儿哪能听进,刚跑进电梯,便热烈地与人亲密接触。
“砰!”撞人者被作用力弹到地上。
“哇,好痛!”这下一定挂彩了。
“你没事吧?”头顶上传来询问,只是略欠温柔。
“当然有事,好狗不挡道,你知不知道?!”骆云儿愤恨地爬起身,对方身形高大使她只能瞧见暗格子的高级领带。
“是你!”明显惊喜的语气.对方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
“什么你啊你我啊我的,少吃我豆腐!”她挣月兑修长大手的温度,电梯停住,飞身即出,头也不回地留下话音,“我还有事,懒得跟你罗嗦。”
“是她。”像被那矫健的身影附上心魔似的,冷郁的男子轻语。回忆如尘封的酒被揭开封盖,甘醇酒香浓郁扑鼻……
“总裁。”冷酷的老板从不见此等形态,总裁特助秦琛试探着唤他。
“那女孩是在这里工作吗?”回过神,男子冷静问道。
精明的秦琛抱敬回答:“穿着很随意,但应该是公司的员工,她胸前戴着六楼的名牌。”
“这就好。”男子满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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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我买到茶叶了。”自认完成任务的骆云儿兴高采烈地表功。
没人理她,一改先前热闹非凡的场面,个个噤声,大家正襟危坐,整个部门寂静得怪异至极。
“咦,怎么了?”喜庆的脸换上“惊异”二字。
“呵,表妹啊。”表姐走过来,漂亮的脸蛋上带着幸灾乐祸,“经理说你回来马上就向他报到。”
“啊,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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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经理!”事到如今,骆云儿也只剩下此词句可喊。
“我真是佩服你,买包茶叶出去三个钟头,你都干了些什么?”经理气得白脸变红脸,红脸变黑脸,没办法,忙了半天,人却未曾移驾前来,不能不叫人沮丧。这时,沮丧之情由浓冽变成愤怒,转而向可怜的骆云儿开火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