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说清楚一点?”看她哭成这样,程咏齐再也顾不得维持什么形象,喽著老畴拍柯拍的,希望她能缓和情绪。
“我下会讲,不要叫我讲啦……”要她讲出来,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洒盐!
接近傍晚时分,她跟在江冬暖和小小身后定著,看见江冬暖温柔体贴地扶著小小走了一段路,取了车,一起离去。
她心一惊,拦下计程车跟在他们后面,目的地是一间医院。
她看见江冬暖在挂号柜台替小小币号,接著他们一起搭乘电梯上了二楼。程咏晴越想越觉得奇怪,他们到底来医院做什么?
察看过医院平面图之后,她发现二楼是……妇产科!
她如遭雷击,愣在当场无法思考。或许是如丧考妣的表情让经过的护士觉得奇怪,遂过来拍拍她的肩。“小姐,你还好吗?”
她一回神,对护士露出一个仓皇的微笑就冲出医院大门。
一路上,她哭著回家,走了多远也下知道,只觉得整个人难过得快要死掉了。江冬暖和小小的身影就像一根针直往她心头上戳,疼得她龇牙咧嘴,却下能大声喊痛。
“好了,下讲就下讲,先别哭了。”啧,他身上一定都是眼泪跟鼻涕……奇怪,死对头跟他姊姊谈恋爱,到底关他什么事?无事惹得一身腥就是这么回事吧?程咏齐真是无语问苍天。
“我要去疗伤了!”
程咏晴推开他,揉揉眼睛往房间走。房门关上后,还听得见她大吼:“江冬暖去死啦!呜呜~~忘恩负义、见异思迁的家伙,最好你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啦!最好是没关系到一起上妇产科啦!呜呜~~欺骗我感情的王八蛋!祝你小孩生个没完,把你累得半死,再也没办法出来泡妞,残害良家妇女,王八蛋~~”
第九章
“你们……昨天不欢而散吗?”
江冬暖缓缓转过头去,很意外地看见向来不踏入他座位范围的程咏齐就站在自己身后,斯文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
清楚地知道程咏齐所说的“你们”,指的正是自己和程咏晴,脑中不禁想起前不久的谈话,江冬暖脸色一沉,眉宇染上阴郁。
——江先生,我们好聚好散,就像你过去的恋情一样,不要把场面弄得太难看,对你对我都好,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程咏晴你好样的,竟然可以这么决绝,什么叫做好聚好散?什么叫做跟他过去的恋情一样?什么叫对他对她都好?!
程咏晴有什么资格决定什么样的情况对他才好?!
可恶,害他气到夜夜失眠,就快要神经衰弱了。
纵然越想越气,但是拗不过心底真正的声音,垮著脸追问道:“昨天?不欢而散?什么意思?”
“你跟我姊,是不是谈得不愉快?”程咏齐双手抱胸,很难得肯正眼打量死对躀的表情,发现他还真下是普通的惨,之前那个每天意气风发、潇洒自若的江冬暖巳经不见了。
想起是自己的姊姊把多年的死对头给斗倒,程咏齐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该说柹姊替他扳回一城吗?
“谈得不愉快?”江冬暖更加疑惑。.
“不然她为什么哭了一整晚?”
“哭了一整晚?”细眉台局挑起,神情更加不解。
“江冬暖你是鹦鹉吗?不要一直重复我的话。”程咏齐问得不耐烦起来。他要的是答案,而不是一再听江冬暖重复他问的问题!
眉心一皱,江冬暖失去耐性了。他拾眼,锐利一瞪。“我不懂你的意思,程咏齐,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钦……江冬暖不是最喜欢“程同学”、“程同学”地叫他吗?认识这么多年以来,这好像是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代表江冬暖是认真的吗?看看江冬暖的表情,好像一副他再不把话说清楚,就要被拆吃入月复的凶恶模样。
程咏齐看得出来他的烦躁,也不啰唆地直言:“你跟我姊最近都不对劲,我看得出来,但是我问她,她什么都不肯说,可是看得出来不开心,脸色也不大好看,你也是。昨天她是哭著回家的,我以为是你们谈话过程不愉快,所以她才会哭著回家。”眼看江冬暖的表情越来越怪异,程咏齐也不禁狐疑地问:“怎么?难道你们昨天没见面?”
“昨天……”江冬暖喃喃地道。
昨天下班后,他陪著小小到医院做产检,根本没跟咏晴见到面啊?
“她哭喊当中好像有说到祝你小孩生个没完,还是生孩子没咳咳……屁、咳咳眼什么的……”啧,干么叫他讲这种粗俗的话?程咏齐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是我听错了还是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
小孩生个没完?生孩子没?这……
江冬暖一瞬间恍然大悟,脸上的表情交错著喜悦和懊恼。
“她一定是误会了。”
“不管你们是五会还是六会,总之,快点去跟她说清楚吧,我不想每天半夜都听见女鬼般的鬼哭神号,那会让我精神耗弱。”完毕,走人。
江冬暖坐在位子上,一手撑著额头,紧绷多日的俊容总算恢复柔和线条,嘴角欢愉的笑纹越来越深。
喔,天哪,咏晴拉下脸来找他,结果竟然看到他陪小小上妇产科的画面,所以才会诅咒他吧?她难道不知道这也是在诅咒她自己吗?因为他孩于的妈只会是她程咏晴!
而程咏齐说昨天咏晴是哭著回家的?
这……她是因为误会他和小小而哭,虽然因此而感到开心似乎不大对,不过江冬暖现在的心情,顷刻问由地狱直升天堂,开心得不得了啊!
还说对他没感觉呢!没感觉会因为他和女人上妇产科而哭一整晚吗?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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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程咏晴原本就坐在二楼靠外面的起居室里看电视,听见门铃声,她定到阳台想看看是谁来了,如果是邮差要投递挂号信,可以顺便带印鉴下楼。
可这一看,门外那个穿著衬衫加牛仔裤,一头劲帅短发的身影却教她浑身一震,第一个反应是抱头蹲下,好像有入朝她丢掷手榴弹似的。
他……他怎么会来?他来干么?他想干么?在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对他死心之后,他还来做、什、么?
她也真莫名其妙,都对天发誓要忘掉他了,干么还因为看见他的身影就心跳得这么快?真是够了!
叮咚!叮咚!
门铃声持续响起,惹得她心痒,虽然恨不得躲著他,但还是耐不住好奇,蹲在水泥砌的阳台围墙边,偷偷探头看——
噢!懊死,老爸去开门了……
一开门,面前就站著一个高个子,有够高。
以程爸爸的身高,只能看见对方胸前的衬衫扣子,以及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束。
程爸爸眯著眼慢慢抬起头,对眼前的陌生人问道:“你找谁啊?”
“您好,我叫江冬暖,是咏齐的同事。”
操著浓重乡音,白发花花的老人家,听咏晴提过,应该是程爸爸,所以江冬暖丝毫不敢放肆,态度毕恭毕敬,务必赢得第一好印象。
今天还没到下班时间他就先溜了,绕去花店买了一束可能会被砸在脸上的红玫瑰,再到“LilySea”一趟,没见到她的人,才知道原来咏晴被颜苇如处罚,在家面壁思过,于是他又匆忙赶来程家。
“咏齐还没回来。”程爸爸见这年轻人态度恭敬有礼,又是咏齐的同事,便道:“要不要先进来坐著等他?”
江冬暖开心一笑。“谢谢程北北。”虽然程爸爸有浓浓的乡音,但还不难听懂,毕竟从小照顾他的外公说起话来也差不多是这种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