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咏齐冷眼看著他的背影,心思百转千回。
江冬暖对他老姊是认真的吗?
这个嘻皮笑脸的家伙,最近似乎变得正经许多,对他的蓄意挑衅也视而不见,也不像之前总是轻易把他惹得跳脚,想来这家伙应该是跟老姊有不错的进展吧?
江冬暖把照片存档后就离开公司,先到冲印店把照片洗出来,再回到江家大宅,把还在睡梦当中的老妈给挖起来。
“冬暖少爷,您回来啦!”老管家笑呵呵地迎上前来。
“是啊,婆婆,我有事要找我妈。”江冬暖没空和老管家多说,匆忙丢下敷衍的笑容,直奔二楼卧室找妈妈。
还在睡梦当中的张维贞被儿子吵醒,睡眼惺忪地问:“儿子,一大早的,什么事啊?”
“妈,你帮我看看,这条项炼哪里有得买?”他亮出咏晴的照片。
张维贞眨了眨眼,神智逐渐恢复清醒。看了照片好一会儿,她反问道:“要做什么用的?”
“因为咏晴……”江冬暖飞快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就是因为这样,我一定要买到这条项炼。”
“笨儿子。”张维贞翻翻白眼,曲指敲了他额心一记。“这么重要的项炼,怎么可以用买的呢?再说,买也未必买得到一模一样的,就算订做一条,再怎么样也不是原来的那条啊!”
“不然呢?”
“当然要用‘找’的呀!”她怎么会生出一个这么笨的儿子?张维贞无奈地解释:“偶像剧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对女主角有特殊意义的东西遗失了,男主角当然一定会帮她找回来,然后获得女主角感激的亲吻和拥抱啊!”
“是这样的吗?”江冬暖半信半疑。
“相信妈妈好吗?”她笑咪咪地拍拍儿子脸颊。
“好吧,那我走了。”江冬暖如来时一般仓促地离开了。
张维贞没好气地直摇头。
这孩子,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娘。
但这样有何不好?会为了对方的事而努力奔波,起码代表著这次冬暖是动了真心,她乐见其成。垃吊七立早今天,对江冬暖而言是个很特别的日子。不仅是当初他和咏晴约定的两个月追求时间已经到期,据他得到的情报显示,这一天还是咏晴的生日。
他想给她一个特别又难忘的生日夜晚。为了今天,他可是费尽苦思,就是希望她开心,毕竟从遗失珍珠项链事件后,她著实难过了好一阵子,他由衷地希望她能够开心起来,恢复以往的活力。
而且……希望今天还能够成为他们正式交往的纪念日。
虽然他们之间的互动已经和交往当中的男女无异,但彼此都不曾说破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今天,就是今天,他江冬暖要把这段关系化暗为明。
为了今天,江冬暖特地请假一个下午,在家里忙著布置,下仅从江宅抓了几个帮佣来帮忙,连老爸御用的厨师都借来家里一用,只求今晚务必尽善尽美。
终于,夜晚来临,一切准备就绪,只差女主角而已。
江冬暖坐在沙发里,审视整问屋子,确定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补强之后,他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响了几声之后,是程咏晴的声音。“喂,你还没有要过来吗?”背景还有著轰隆隆的抽油烟机声,显然她在厨房里忙著。
“咳咳咳……咳咳……我、我今天恐怕无法过去了……咳、咳咳……一江冬暖故意把声音压得极低,嗓音变得沙哑而虚弱。
“怎么了?你感冒了?有没有去看医生?很难受吗?”程咏晴一听到他那把破锣嗓子,不免紧张起来。
江冬暖窃笑几声,继续装病。“没事,我好多了,咳咳咳……我、咳咳……只要吃点药……咳咳,就没事了。咳咳咳咳……那、咳咳、那我今天就不过去了,你自己回家要小心。咳咳咳……你忙,拜拜。”说完就学她每次挂他电话的速度切断联系,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尤其看到他挂掉电话后一秒,手机就响个不停,显然她不放心。
当然,江冬暖是绝对不可能接电话的,要让她担心到前来探病,他才能给她惊喜。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只是守株待兔了。
第七章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像是催命符咒一样响起,原本还坐在沙发里的江冬暖一跃而起,凑近门前的猫眼一看,外头那位人儿著急的脸让他唇边笑痕扩散开来。
炳哈……逮到你了。
他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拉开门。
“登登!”
程咏晴张口结舌地指著他。“你……你不是生病了吗?!”怎么看起来还一副很有元气的样子?哪像生病啊!
他一手抵在门框,深情款款地与她对望,幽幽地说:“对啊,我生了一种叫柏思的病。”
程咏晴捏了捏拳头,咬牙切齿地道:“我好想揍你……害我这么紧张,马上丢下工作赶过来,江冬暖你这个白痴……”
“啊?”他害羞地捧著脸颊。“原来咏晴这么担心我啊,好开心喔!”
“欠揍啊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下好笑!”她气炸了。只会玩弄别人同情心的坏家伙!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大掌攫住纤姗手腕,稍微一个使力,成功把人带进屋里。门一关上,室内顿时一片漆黑——
“喂,你到底想干么?为什么下开灯?”
屋里漆黑伸手下见五指,她只感觉到江冬暖牵著自己的手,往某个方向前进;接著,他双手按著她的肩膀,把她安置在一张木头椅子上。她知道他离开了,因为肩上的温热感已经消失了。
间围漆黑静谧得让她发毛,于是她有点不安地低叫:“江冬暖、江冬暖!你在哪里啊?不要闹了啦!很恐怖耶!喂,江冬暖!江——”
她突然收住声音,愣愣地看著江冬暖手里捧著插了蜡烛的蛋糕朝自己走来。
他的睑在摇曳的烛光下匆明匆灭,感觉好不真实。
“你……”她望著他,却说不出话来。
江冬暖把蛋糕放在她面前。“生日快乐。”
“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她又惊又喜。
“女明友的生曰,我怎么可以不知道?我的情报网可是很广的。”看见她惊喜交织的表情,他可得意了。
“少、少臭美!谁是你女朋友啊?”她娇嗔道。
“谁说话,谁就是喽!”他握著她的手,高大的身躯在她身边蹲下,与她平视。“今天,也是我们约定两个月到期的日子,我希望你可以成为我的女朋友,我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好吗?”
他炽热的黑眸直瞅著她,像是最敏锐的探测器,无论怎么闪躲,他都有办法望进她眼中,读取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程咏晴的双颊胀得通红,怯怯地由下往上与他对望,说话不自觉地口吃。“你……你确定?我……跟我在一起可能会很辛苦喔!我无法忍受男朋友花心,也下能接受劈腿,我的观念很传统,绝对下玩爱情游戏,跟我谈恋爱,就要有跟我结婚的心理准备喔,你……你确定你可以?”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啊?”他一整个无言。
“我只是把丑话先说在前头啊。”
“好,丑话都说了,那真话呢?”
“真话就是……”她转动眼瞳,笑容申带著淘气,故意把话顿在那儿,享受他难得忐忑不安的神情,让她莫名觉得甜蜜。
没想到公子江冬暖竟然也会有这种紧绷的表情,她不得不承认有种虚荣的愉悦在胸口一阵又一阵泛开,就快要把她整个淹没了。
“就是什么?”江冬暖很不想承认现在的自己有多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