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如新月般美眸的主人还会有谁?当然是柏真希喽!
“真希小美人,是你啊?好久不见!抱抱——”黎宣扬笑开一口白牙,就张开双臂,想要拥抱住身后的柏真希。谁知道,一枝叉子毫无预警地朝他丢射过来,若不是他反应神经灵敏及时闪避,从那人丢掷的狠劲看来,恐怕叉子会贯穿他的手臂。
“你敢碰她一根寒毛试试!”冷冽的威胁出自吧台里的男人。
黎宣扬回头看向好友,露出讨好的笑,道:“嗳哟,借我抱一下会怎么样咧?”被那冷眼一扫,他撇过头咕哝道。“都做了几年兄弟,这么小心眼,像话吗?真爱吃醋!嗟——”
终于,在耿聿洋冷到极点的瞪视下,他乖乖地到画报架上拿起当月的《GQ杂志》,坐在一旁看GQ、配咖啡,不敢打扰小俩口,可他一双耳朵却竖得高高的,想要偷听小俩口谈话——
柏真希笑盈盈地望着耿聿洋,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双手托腮,眼神迷蒙地看着她的亲爱的。
“亲爱的,你怎么了?怎么板着一张脸呢?这么帅的一张脸却老是板着,那多可惜啊!”细细女敕女敕的嗓音说起甜蜜蜜的话语,足以迷惑任何男人。
“不、不要叫我亲爱的!”耿聿洋不自在到了极点。
他知道一个大男人别别扭扭的很难看,可是……可是他就是害羞啊!
“为什么?你本来就是我亲爱的啊!”柏真希抬高身子,伸出柔女敕小手,带着甜笑轻抚耿幸洋火红的脸颊。
“喔、喔。”耿聿洋呐呐地说。他很喜欢她女敕如豆腐般的手抚模自己。
“噗——”一道咖啡喷泉来自一旁窃听的黎宣扬口中。
“咳吱吱、咳咳咳……”黎宣扬持续咳嗽,咳到俊脸都红了。
妈呀!真是太恶心啦!
“黎宣扬,你咖啡喝完了,可以走人了吧?”耿聿洋咬牙切齿地低喊。他也很尴尬啊!可是、可是也觉得很甜蜜……
柏真希不语,仅是笑看着他胀红的俊脸……
“赶我?呜呜……阿洋你要赶我走?”黎宣扬一脸无辜,像个弃妇般委屈兮兮的。
“对,我赶你。”耿聿洋双手环胸,重申道。
“呜呜,真希,你看你那口子啦!”黎宣扬扔下杂志,想扑进柏真希的怀抱,却被耿聿洋冒火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阿黎,看来我得好好地补偿你才行。”柏真希笑道。
她指着不远处靠窗的一桌,说:“那两位小姐是我的朋友,你可以过去打声招呼,大家做个朋友,阿黎你觉得如何?”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亲爱的好像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只是碍于阿黎在场,不方便说。所以喽,只得支开阿黎。她知道阿黎对于美女没有免疫能力,这两位好友恰好派上用场。
“当然好喽!”如她所愿,黎宣扬扬起一抹俊帅潇洒的绝俊笑容,迫不及待地朝纪薰和白雪沁走了过去。
待黎宣扬一走,柏真希马上凑向耿聿洋,低声问道:“亲爱的,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她怎么知道?!瞪着黎宣扬背影的耿聿洋赫然回神,一双有神的黑眸微愣地凝住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柏真希侧着脸蛋,仍是满脸笑意。“现在不方便说吗?还是,我等你一起下班?”
“可是、可是晚班吧台请假,我要到凌晨两点才下班。”她的笑容总是这么甜美,这样甜美的笑容真会一直属于自己吗?他望她望得出神。
“那我去你那里等你,好吗?”她趴在吧台上望着他。
“嗯。”耿聿洋点了点头。
***
不是说两点吗?怎么都快三点了,还不见耿聿洋的人影呢?
柏真希坐在耿聿洋家门前的楼梯间,一会儿望望腕表,一会儿以指点点阶梯,耐心地等待着。
她亲爱的究竟要跟她说什么?感觉上很严肃哩!阿黎是说,他不小心透露出他和她私下见过面的事,猜想耿聿洋可能是要问她这件事。阿黎要她别紧张,只要强调是因为想多了解阿洋,这样阿洋就不会想太多了……
柏真希耸耸纤肩,一点紧张的感觉也没有。耿聿洋是个老实人,她自信有足够能力摆平……呃,更正,是有能力解释自己的动机,反正又不是不良动机,没啥不能提的。
“真希?”
柏真希闻声抬眼,看见对面人家将门打开,一名男人走了出来。那名男子见到她的同时,也愣了下,才微讶地叫出她的名字。
“嗨!衍哥。”柏真希笑着打招呼。她早知道阿洋对门住的邻居是如自家大哥的单衍,所以一点也不意外。
单衍走到她身旁,一双斜飞有型的眉往上扬起,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在等人。”她伸出纤指指向耿聿洋家门。“衍哥呢?这么晚要去哪里?”
柏真希仰头看着单衍,再次发现他眉宇间的忧郁。他似乎总是隐藏着那抹忧愁,可惜逃得过她傻瓜姐姐的眼,却逃不过她的眼。
单衍微微苦笑,并没有回答。
“又是我姐?”柏真希也不禁微微蹙起秀眉。
单衍沉默,一双在黑暗中闪着光芒的眼眸闪了闪,又回复黯然。
“她又闯祸了?还是又和男朋友吵架,被扔在路旁,要你去接她?”拍真希没好气的在心里轻哼。自家姐姐是什么个性、脾气,她还会不清楚吗?
单衍凝住眼眸,仍然没有开口。
“衍哥,不必这么宠她,你会把她给宠坏……唉,其实也已经宠坏了。”柏真希忍不住叹气。
周遭的人都明白单衍对柏真臻的感情,唯有柏真臻一直处在状况外,她只把单衍当成是她的好朋友、好哥儿们。
单衍在十八岁那一年被柏真臻捡回家,从那以后,单衍渐渐恋上有点任性、有点霸气、有点骄纵的柏真臻。慢慢地、日积月累地,他终于被她深深吸引,直到爱上而无法自拔。
可是柏真臻始终不明白他的心,她总将单衍当成自己的所有物,有快乐、有悲伤都一定要与他分享、有事没事就往单衍这里钻,甚至和单衍睡同一张床。她的唇,只肯吻单衍;她的身躯,也只有单衍能拥抱。她认为让单衍之外的男人亲吻、拥抱都是恶心至极的。所以,她向来不肯让其他男人碰到自己除了手以外的地方。
她像一只花蝴蝶,飞舞在花花世界;追求者众的她,三两天就换个男友。可她却不许单衍与任何女性有所往来,霸道地不被单衍拥有,却独占他。
她是爱单衍的,但她始终不自觉,即使旁人刻意点醒,她也是挥挥手说不可能!这样的情况,受委屈的,就是单衍。
“我不能对真臻置之不理……”单衍敛下眼眸,淡淡微笑。
“衍哥真傻!自己想要的,当然要极力夺取。机会不可能自动掉落到你面前,那必须要靠你自己去争取啊!”要不是尊重如兄长的单衍,柏真希真会一脚踹过去,看看能否将他踹醒?
“我……开不了口。”单衍的嗓音转为嘎哑。
柏真希看着单衍英俊但忧郁的脸庞好一会儿,红唇绽放出诡魅笑意。
“衍哥,我助你一臂之力吧!”她语带深意地说。
“一臂之力?”单衍微微蹙眉,不解。
柏真希招来他,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没一会儿,单衍挑起一道眉,迟疑地问:“这……”这时恰好他口袋中的手机响起,他迅速的接起,靠在耳边,“喂”字都还没出口,电话那端已传来声响——
“阿衍!阿衍,你到底来不来啦?呜呜……这里好可怕,死王八蛋,居然把我丢在这狗不拉屎、鸟不生蛋、乌龟不靠岸的地方,还害我被狗追,呜呜……阿衍,人家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