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儿时玩伴,耿聿洋哪里不知道黎宣扬那种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这家伙爱好美色,属于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那型。
儿时玩伴?
柏真希感兴趣地笑了。
“那么……黎先生应该很了解耿先生喽?”
“叫我宣宣或阿黎吧!因为我和阿洋最后一个字都叫‘洋’,为了在朋友圈里好辨认,通常朋友都叫我‘阿黎’,叫他‘阿洋’,你叫我黎先生,我觉得挺拗耳的。至于阿洋,我超了解他的,连他几岁后才不尿床我都知道。”
黎宣扬一见自己使的招数见效,便知道美人感兴趣的人选的的确确是阿洋——
心痛啊!
他忍不住想捶心肝。
“黎宣扬!”
雹聿洋听见好友打算掀自己的底,又看见她与阿黎调笑,一张脸瞬间黑了,极度不爽!
“呵呵……”柏真希不客气地笑出声。美眸流转,看见耿聿洋不只黑了脸,颈项间还隐隐浮现红潮,连耳朵都红了……他在害羞?有趣!
能听见美人银铃般的笑声,黎宣扬简直得意极了!说起话来也更加天花乱坠,反正瞎掰又不必坐牢咩!
“从小到大,我和阿洋如果要追同一个女生,每次赢的都是我,你知道为什么吗?”其实都是他硬要阿洋加人追求阵容,只是阿洋通常都懒得理他。他卖关子似的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阿洋根本是一根大木头,不懂得讨女生欢心也就罢了,还爱摆出一张酷脸,自以为很帅!其实啊,我们阿洋……没有交过女朋友哦!”
说完后,他笑得暧昧兮兮的。
不会吧?
柏真希得承认,她真的被吓到了!
这年头,哪还有像他这么纯情的男人啊?都几岁了,居然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不!应该说,都几岁了,连个女朋友也没交过?太不可思议了!
她不得不以一种全新的眼光去审视僵硬如一尊雕像,而且胀红了整张脸的耿聿洋——
斑大威猛、严峻冷酷,虽然现在红着脸,可是看起来还是很吸引人啊!
怎么会没交过女朋友?柏真希的好奇心彻底被挑起,对于耿聿洋,更加、更加的感兴趣了。
说不定……
赌注之外,她能有什么特殊收获也不一定呢!
“看什么看?”
雹聿洋瞪着她,见到她被阿黎几句话就挑惹得频频娇笑的情况感到不悦。
“看一下也不行哦?”
柏真希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阿黎,我记得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告诉过我,你正在这附近找人,我没记错吧?”
雹聿洋平板无波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黎宣扬双手互击,叫道:“对哦!我怎么忘了?好啦!那我先走了!”
他起身,不忘朝美人眨眨眼,顺手递出一张名片,带着歉意道。
“真希,不好意思,我忘了我还有事。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进一步了解阿洋的话,记得call我哦!”
他依依不舍地又贪看美人娇柔的脸庞两眼,才转身迈开长腿,迅速地离开。
柏真希低头看着他硬塞进自己手里的名片,只见上头写着:
黎宣扬
手机:09SXXXXXX
电话:22XXXXXXX
“呵呵……”她忍不住笑出来。
天哪!那人真会耍宝,虽然不清楚他的职业,可他的名片还设计得乱花俏的咧!以鲜黄色为底,名字旁边还画了个他的漫画像,十分特别。
“叩!!”一杯维也纳咖啡重重地摆放到她面前。
瓷器击上桌面的声响不小,柏真希抬眼,看见紧抿着薄唇、满脸不悦的耿聿洋正斜睨着自己。
“他是个公子,你最好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
柏真希扬起秀眉,心想:他是在担心她,还是……
“我只是和他聊聊。”她耸耸纤细的肩,美眸带笑地瞅着他。
“你走在台北街头,随便撞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女路人,都有可能是他历任或现任女朋友,这样你总该知道他不能惹吧!”耿聿洋双手环胸,因为弄不懂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态,他的口气有些阴沉。
敝了!阿黎并没有糟到这等地步,可他只要一想到她也许被阿黎所迷惑,就满肚子不是滋味,还把好兄弟阿黎批评得像是个超级风流种,就为了使她不被阿黎的花言巧语所惑?
臂察了他好一会儿的柏真希,突然不怀好意地笑问道:“喂!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雹聿洋赫然胀红了整张俊脸,高大的身躯还狠狠地退后几步,宽厚的背撞上了摆放杯具的橱柜,发出了“乒乒乓乓”的声音,招来不少正在喝某谈心的客人侧目。
“噗!”柏真希忍俊不禁地笑出声。黎宣扬没有骗她,耿聿洋真的是纯情到必须列入稀有动物来保护。
“你!”耿聿洋也觉得自己失态了。他假意清清喉咙,连忙低头假装忙碌,力持镇定地说:“你……你真爱开玩笑,我和你根本就是陌生人,怎么谈得上吃不吃醋的问题。”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哦!我知道你的名字和电话,你也知道我姓啥名谁,这样不算陌生人。”柏真希朝他摇摇纤细的食指,好整以暇地答道。
倘若真如他自己所说,那为什么他心虚得连脖子都红了?
“总之,你最好离阿黎远一点。”耿聿洋撇撇唇,给予忠告。
柏真希挑挑秀眉,没有回答。她拿起那杯维也纳咖啡,先是深深嗅闻了下那浓郁的咖啡香,然后轻啜摄了口。
“噗!”她赫然喷出一小口咖啡,马上用手捂住小嘴,却已经来不及了——那道“咖啡喷泉”已准确无误地越过桌面,洒了耿聿洋一身。
雹聿洋僵着脸,冷冷地瞪着她好一会儿,而后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惨状——身上那件雪百的围裙已被染成一片咖啡色,这使得他的一张俊脸在瞬间转为铁青。
“可以告诉我,你在搞什么鬼吗?”耿聿洋深深吸了口气,想要冷静下来问话,可还是忍不住恼火,咬着牙问道。
柏真希发现,他这副严厉的模样很帅耶!不过,自己竟然被他瞪得发毛,只得搬出绝招——装无辜,反正她本来就很无辜。
“唔……我、我不是故意的。这杯咖啡……呃,怪怪的耶!”她眨巴着一双慧黠美眸,纤指指着被她摆回桌面上的维也纳咖啡。
雹聿洋冷瞥一眼咖啡,再睨了她一眼,发现她一脸无辜,于是问道:“怎么个怪法?”他对自己煮的一手好咖啡可是很有自信的。
“有种……”柏真希侧着小脸努力思索了半晌,还是放弃,摇摇头续道:“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他的问题可考倒她了,那种味道实在说不太出来。
雹聿洋狐疑地瞥了眼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她。
“不信你自己喝喝看!”被怀疑的柏真希故作生气状,把咖啡递出去。
见他迟疑的模样,不顾形象的她索性半跪在高脚椅上,小小的身子越过吧台,伸出小手抓住他粗壮的手腕,用着不知打哪儿来的蛮力将他扯近,让耿聿洋整个上半身挂在吧台边缘,而后把咖啡杯凑近他唇边,硬是要逼他喝……
“干、干什么啦?我自己会喝!”耿聿洋被她的举动给吓到,她雪白小手紧握住的手腕,仿佛有股热流穿过……
客人的眼光都被他们这怪异的举动给吸引,也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被逼得没法子,他只得轻啜了口。
结果咖啡一入口,他马上效法拍真希,“噗”的一声,把咖啡全数喷出——
这是什么怪味道?!雹聿洋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弄出这一杯怪异的维也纳咖啡。